第19章 一本书

我想辩解什么，但是仔细思考一番还是算了，拿起自己的衣物，顺便把她的衣物也捡起来递给她，便走了出去，只能说昨天确实喝多了。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客厅穿衣服是不可能的，同时又开始观察起这个大概三十多平的房间。

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和我在杭州住的地方规格很像，不过一个人居住应该会觉得空旷些，储物柜整齐的放着，现在估计是猜不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了，比起之前来，倒是有些变化，很多放在桌面的东西都整齐起来，估计心情应该是没以前那么糟糕了。

我跳了一下，提起裤子，走向厨房，记忆里餐盘收拾好后，就去沙发上闲聊了，然后迷迷糊糊的一起上了床，果然应该制止一下的。

总之，不能白吃一顿饭，这样想着我开始洗碗，近十年的洗碗经验在这一刻用上使我感到无尽的欣慰，虽说印象里昨晚十分丰盛，洗起来给人的感觉确实异常的轻松，这种感觉最近一次到来，是在两年前的大桥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去的，蠢事也是一件没干，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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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讨苦吃的选择走上跨江大桥，倒不是因为绍华不来，因为再骑一遍车属实无聊，不过走过去就算累不死自己也可能被电瓶车司机的喇叭声给折磨，就是那么急躁的生活，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到会走上来的。

“与其那么无聊的再走一遍，不如看看书。”绍华跟在后面，刚从图书馆里出来，所以借了两本书，虽然他只是不想拿两本书走路，但所说的不无道理，我听从建议，坐在了楼梯上。

“欸，我都做好被喧闹的声音折磨的决心了，居然是你躲开了。”

“还好，毕竟这种傻事我不想做，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会去想的。”他说着在我下面一级台阶坐下，并把书递给了我。

不是我借的《威尼斯商人》，是他自己带的《寻羊冒险记》。

“我记得当时看了一半了。”我接过来。

“书签没动过。”

“那就顺势借走了。”

我们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不在这里看吗？”

“唔......”我思索着抬起头不断奔赴大桥的汽车们，脑海中自然而然联想着义无反顾拼搏的人们，话语不自觉地从口中脱出。

“我们就这样扬着船帆奋力前行，逆水行舟，而浪潮奔流不歇，不停地将我们推回到过去。”

安静再一次在我们之间蔓延

“其实这句话完全适用于全人类。”他合上了自己的书，“自从人类打算征服自然，把自己当成地球的主人开始。”

“我提出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讽刺谁，只是在想，面对奔流不歇的浪潮，我们能做的难道只有逆水行舟吗？”

“可惜思考从来不能解决问题。”他叹了口气，可是依旧面无表情。

我想反驳什么，可是转念一想，思考确实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然美国梦早就成真了，中国梦也是。

“至少我能找到什么，就像寻羊一样。”

“哈哈，那就祝你好运吧。”

他轻微的笑了下，我的目光再次转向桥口，车流依旧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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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我甩了甩手，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我并不觉得它存在我身上是件大坏事。

就这样走出房间，手也差不多甩干了，这也算变向节约时间，但看到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书籍才突然想起这是在别人家倒是让我有稍许尴尬，兴许该收敛点的。

此时该做些什么呢？我想着，目光聚焦在了茶几的书籍上，《源氏物语》、《雪国》、《高级服装定制》、《时尚芭莎》、《岛》、《悲惨世界》、《挪威的森林》、《寻羊冒险记》……

这本《寻羊冒险记》的侧面用红色马克笔画的星星吸引着我的双眼，着实让我震惊，这本书为什么会在这里？

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她穿着蓝色的宽松睡衣，另一只手拿着昨天的衣服，看样子是要放洗衣机里收拾，面容倒是恢复正常好多。

“碗已经洗掉了。”我干站着。

“哦。”她揉着眼睛，走向洗衣机。

“需要做早饭吗？”

“嗯。”

“冰箱里的菜都可以用吗？”

“昨天不是还有剩饭嘛。”

“炒饭嘛？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你来吧，我要去洗个澡。”

“好。”

就这样我们一人洗澡一人烧饭，有了点各人的空间，也算适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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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你个问题。”安静的吃饭着实有点尴尬，正好把羊的事情问问清楚。

“可以。”

“那本寻羊，你是在哪找到的？”

“带星星的那本吗？”

她马上明白了我问的东西。

“是的。”

“好像是在认识你几天前一个自称桦的人给我的。”她回忆着，但没太久，因为谁都不会留恋母亲的去世和男友的欺骗，可当时我却不能理解。

“能仔细想想他的模样吗？”

“不记得了。”很是果断，果断到让人能很明显感觉到情绪使然，我也只好放弃追问，安静吃饭。

空气就那么再次回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