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为你们都不在乎
委员会的人哼了一声，“如果他串通外部黑客呢？这算合谋犯罪吧？”
网络安全专家插嘴说：“那位外部入侵者，名扬天下已经很多年了，以谭天的年龄资历，入侵者愿意和谭天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法律部建议，不采取法律手段，通过学校的内部章程处理本案。”
委员会：“那就请学校的纪律部发言。”
纪律部：“谭天同学虽然入学不到一年，但其造成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任何一条学校纪律容许的范围，按照章程，应该被学校开除。”
委员会：“下一位证人，请谭天的班主任。”
班主任走上了证人席。
“我认为开除的处理过于严苛了。谭天这个学生，平时确实有一些格格不入，但他的品行、成绩，以及独立思考的能力，都说明这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学校的目标应该是发掘学生的潜力与闪光点，而不是一锤定音的轻易否定学生的全部。”
听到这样的发言，谭天感到一阵惊讶。他还以为班主任一直比较讨厌他。
但班主任全程都没有看谭天一眼。
班主任发言后，委员会请教学部发言。
教学部：“我强烈反对将谭天开除。”
在场的听众都一阵惊讶。
“从这一事件看出，谭天具有全校独一无二的技能，甚至我认为他攻破‘结界’展现出的天份，是过去十年里最顶尖的。我们教学部的目标，就是寻找和培养天才，难道谭天不就是我们寻找的独一无二的那种天才吗？”
“一派胡言！”一个老教授捏着拳头吼道。
委员会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激动的老头，“那我们也听听教授的看法。”
那个老头满腔愤怒的走上证人席：“谭天肆意扰乱学校秩序、破坏学生对老师的尊重，他就应该被开除！”
老头指着谭天：“就是他，发起了什么最差老师的评比，这是对老师尊严的无耻侵犯！”
旁听席上传来一阵阵笑声。
原来，这个老头就是在‘最差老师评选’中名列前茅的一位，这老头深夜爬起来在讨论版和学生吵架，然后又跑到校长那里告状。他恨死谭天了。
“学生代表有发言的吗？”
“有！”一个尖尖的声音说。
郎苹走上了证人席。他个子不高，坐在证人席上，整个人都被桌子挡住了。
“这位学生代表，请站在椅子上讲话。”
郎苹爬到了椅子上。
“谭天曾经入侵我的电脑，侵犯我的隐私，而且盗用学生会网站管理员的密码，平时他对同学也不友好，我支持将他开除！”郎苹说完，又专门补充了一句：“他也不够聪明，只有聪明的学生应该在本校念书。”
谭天朝郎苹暗中比了一个中指。
“还有别的需要发言的吗？”
一个中年女人走进了证人席：“我是招生部的。我全程听完了今天的听证会。谭天让我想起，在十年前，我们也曾经拥有过一个同样与众不同的孩子，一个不守规矩的孩子。那就是麻醒龙。”
决策委员会的座席上，顿时一些人面露不悦的表情。
显然，被抓进监狱的麻醒龙是他们不愿意讨论的。
他们一直依赖麻醒龙做的安全系统，但又不愿意多提这个人。因为麻醒龙没有给学校增光，反而因为入狱成了学校的一个污点。
招生部的女士说，“招生部比教学部更注重一件事，就是发现。虽然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很优秀，但是，真正闪光的珍珠，在人海之中往往被埋没很深，要找到他们，是那么的困难。我们珍惜每一个被发现的闪亮点。
“这么多年来，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我们曾经有过麻醒龙这样卓而不群的天才，但是我们失败了，我们没能把他培养成让学校骄傲，让世界闪耀的人，我认为这是学校的失败！
“事实上，与众不同的思考、好奇心、敢于冲破禁忌，正是最一流天才所具有的特质，而我们却一直在培养服从权威、按既定框架考试和思考的人，这不是真正天才的成长路线。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有下一个麻醒龙，我们该如何对待他？是让过去的悲剧再重演一次吗？”
“够了！”委员会打断了她的话，“你扯得太远了。不过你的意思委员会知道了。”
那位女士顽强的想要继续说下去，“谭天应该被记过，但不应该开除，学校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究竟是批量生产毕业生更重要，还是让孩子成长为他们真正自己的样子更重要？……”
“够了！你的发言结束了！退下！”委员会的人喝道。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没有人想听听我自己的想法吗？”
所有人把目光都转向了说话的人。
谭天举起手：“我申请发言。”
“说吧。”
谭天站了起来，“请各位领导和老师，不必再为我的去留争论了。我郑重提出，我自愿退学，离开天才学校。”
话音一出，全场都震惊了。
委员会一个官员厉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另一个委员会成员阴森森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真相，怕继续查下去暴露，所以自己想先溜之大吉。”
“错了。”谭天回答。“我申请退学，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
“这么大的学校，有着这么豪华的校园，一方面不愿意承认麻醒龙是自己的学生，一面却心安理得的使用他的成果。等到真正出事了，第一时间却试图把全部的责任推到一个现在学生的身上。”
“小心你说的话，不要蔑视抹黑学校。”委员会警告说。
“我想问一个问题！”谭天大声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学校没有足够的能力吗？那么多天才学生、老师、专家都是笨蛋吗？为什么一个安全系统会搞得你们这么狼狈？
“我可以说出答案，不是没有能力。这个学校里有无数聪明的头脑，就算在我的班级上，也有不少比我更聪明的人。但是，为什么这么多聪明的家伙，却保护不了学校的网络呢？”
谭天重重的说：“因为你们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