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结下兄弟情
藤井走到天兴楼门口,转身微微鞠躬,明面上还是很客气地说:“煜城君,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你请教,希望你不要拒绝。”
“不用,我什么都教不了你。”尚煜城偏过头不愿看着藤井。
“告辞!”
目送宪兵队离开,里面的老百姓也都纷纷散去。
尚煜城挑了挑眉毛,转身看向老三尚志城像犯错的孩子般,羞愧地低下头。
这时,小翠有些神经大条,像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说:“尚先生,刚刚真的是吓人,我们赶紧回去吧!”
“小翠,”尚煜城侧过身看向小翠,说道:“我等会儿还要去三角地菜场买些菜,你先回去跟我妈妈报个平安,好吗?”
“好吧,那我先走啦!”小翠还有些恋恋不舍。
尚煜城有些嫌弃地转过身,点着头应道:“嗯嗯!”
待小翠离开后,老三有些心虚地走到尚煜城跟前儿。
尚煜城迟迟未说话,纵使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说道:“老三,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跟我回家吧!”
“嗯嗯,好嘞,哥。”
傍晚,尚煜城带着老三尚志城来到麦兰捕房门口前头儿。
尚志城有些心虚地问:“大哥,你,你不会是要把我关在这儿吧?”
“你想什么呢?”尚煜城抬头看了看牌匾,说道:“走。”
尚志城还是乖乖地跟着一起走进去。
张天瑞看到他们兄弟二人走进来,立刻慌忙起身点了点头。
尚煜城也礼貌地点了点,说:“我叫尚煜城,之前我们在麦琪路,田先生家里面见过面的。”
“哦,我本来也想去找你聊聊的。”张天瑞想起来了。
尚煜城谦卑道:“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也想要问您。”
张天瑞歪着头看向尚志城问:“那旁边那位是?”
尚志城转过身,不敢直视张天瑞的眼睛。
尚煜城笑了一声,回答:“哦,这是我三弟尚志城。”
张天瑞见尚志城神色有些慌张,就试探地文道:“那你们下午,去哪里了?”
尚煜城也不避讳,直接回答:“今天下午我们二人,去天兴楼听评弹了。”
张天瑞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文:“听说天兴楼下午发生了枪击事件,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尚煜城也跟着尴尬地笑着说:“知道的。”
“那你应该是认识去现场的那个伪军军官—藤井吧!”
“之前在日本认识的。”尚煜城有些心虚地偏过头。
张天瑞又紧接着咄咄逼人地问道:“从前就认识,那日又在田先生家碰巧撞见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尚煜城赔笑道:“张巡捕,如果你要是问案都话,我们换一天,好吗?
我今天来找你,是要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你有见过田先生的女儿吗?”
“你说田梦兰啊?”
尚煜城连忙追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福州路,长青药房。”
“谢谢啊!”
说罢,尚煜城正准备转身带老三离开。
张天瑞立马叫住二人,说:“你说你去了日本,做什么?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去学习!我只是三角地菜场的一名会计,家就住在同福里。”尚煜城浅笑道。
“一个在菜场上班的会计,我总觉得你怪怪的。”张天瑞踱步来回走动,并审视着尚煜城。
尚煜城笑道:“你们巡捕,看什么让不都是这样吗?”
见张天瑞盯着自己,久久没有做声,继续说道:“那天全靠你,谢谢啊!你是一个好巡捕,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张天瑞走近兄弟二人,低头小声说:“以后要是再遇上什么事情,到麦兰捕房来找我,我叫张天瑞。”
尚煜城点了点头,拉着老三就离开了麦兰巡捕房。
这时,一辆别克车缓缓驶进宪兵司令部里。
藤井下车后,走在前头儿问:“佐藤,你对下午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佐藤回答:“李木虽然与我们交好,但毕竟是黑道,有可能是黑帮之间的内斗,看来支那人也不是很团结。”
“黑帮,那会是谁呢?”藤井突然站在楼梯间,看着上下浮动的工作人员,然后继续上楼又继续问:“那你觉得凶手,会怎么逃跑呢?”
“可能从窗户跳下去。”佐藤有些摸不着头脑。
藤井摆了摆手说:“不会,当时天兴楼已经被迅速封锁起来,他不管是跳窗,又或者从前门逃走,都会被宪兵队抓获。
所以只会得出一个结论,凶手在杀人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就地隐藏在百姓中,等混乱过去再离开的。”
“明白!”
藤井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佐藤交代:“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天兴楼。”
佐藤有些不解地问:“藤井大佐,不就是死了一个支那人吗?我们没有必要为他大做文章吧?”
“李木,毕竟是我们的重要友人,不能寒了其他与我们日本天皇合作人的心。”
“是。”
天色也暮黑,尚母坐在饭桌边儿上织毛衣。
木门被缓缓推开,尚煜城走进来欣慰地叫道:“妈!”
尚母着急地问:“这么晚回来,吃过饭了吗?”
“妈,你看看谁回来了?”尚煜城将老三拉进屋里。
尚母抬眼看去,竟是老三尚志城回来了,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妈!”尚志城内心也是非常沉重地,猛然跪在地上。
尚母将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到饭桌上,在尚煜城地搀扶下慢慢走到老三跟前儿,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志城,你回来了!”
老三尚志城诚恳地点了点头,应道:“妈,我回来了。”
“起来,起来,起来志城。”
尚志城被母亲拉到饭桌边儿坐下,主动承认错误道:“妈,孩儿不孝,离开家这么久也没跟您写信。
这么多年,一直都让您担心,妈,对不起!”
尚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关心道:“这么多年在外面,自己过得还好吧?”
尚志城点头应道:“挺好的!”
“妈,既然老三回来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尚煜城也是开心地笑着,然后走到母亲身边搂住她说:“正好楼上还有一间,就让老三住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