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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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瑾瑜接初忆归府,路上二人诚心相谈

自是在那阮相府溜达了一圈,帝王回宫后便立刻下了皇榜,为阮公修缮府邸。

这事弄的众官员一头雾水,阮公不是停职矣?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

且说老太太给初忆收拾了一群好宝贝,什么绫罗绸缎、什么新衣夹袄、还有那金银珠钗、面脂唇膏。上到头上戴得,下到足上穿得,细到不能再细。

那东西一个一个往外端时,外面站着的姑娘们皆红着双目,咬牙搓帕,心中愤愤。

芷妍面色更是难看的紧:自己刚被阮女摔了个翡翠镯子,老太太便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送。果真是远些,竟不敌那阮女。

初忆见那马车一辆跟着一辆,忙阻拦道:“祖母,这些便够了,何顾送如此之多?汝应留着自己用之。”

阮母爽朗一笑,言道:“我皆这把年纪哪能用这么鲜艳之颜色?戴出去岂不是会被别家老太太笑话?

祖母给汝这些,汝也不要推辞。本就是年年买给汝的,凡是我老太太有的,绝不会亏待了乖女。”

初忆扶着阮母,忙哑然失笑,云语:“谁若是说祖母待初忆不好,吾定第一个与他急。

若是阮相府修善好矣,吾定来阮卿府亲自接祖母,让祖母好安心放肚中。”

“好好好,祖母等着。”

又是寒暄了会,在阮母依依惜别、目送之下,阮女和风瑾瑜踏上了归将军府的途中。

待望不见送行之人的身影,初忆这才问道:“瑾瑜哥儿,汝怎么又不去上课,这般频繁翘课,吾可就成罪魁祸首矣。”

风瑾瑜望着初忆,眸中满是不舍,终是叹息一声,言道:“不久,余要去边关领仗,可能年后才能归来。”

初忆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曰:“汝一个没有经验之小兵,怎能去领兵打仗?何时之事?帝王默许?爹爹可知?”

风瑾瑜伸手抚其阮女青丝,曰:“并不是余一人前去,鲁副将军也会随行。

现朝中武将主位空缺,几位大将早已老矣,奔波沙场太过劳累,他们也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初忆无声叹息:“吾又怎会不知汝迟早要去边关,只是汝从未真正上过战场,演练和实战那可是有一大段距离需要磨合。

汝也就仗着一身武艺才敢这般有恃无恐!可边关蛮族哪个不是有力有劲?”

风瑾瑜看着初忆落泪之模样,有些懊恼自己太过唐突,安慰道:“汝看,汝也知余上战场那是迟早之事。余乃马大将军亲自教导,就是为了延续将军府,保阮相府一道金符。

现在朝中皆是些会指手画脚、背后捅刀之官员,一提战场、边关之事便推三阻四、瑟瑟缩缩,京朝之未来应交到吾辈之手。

我京朝泱泱大国,男子数不胜数,难道寻不到一个主挑大梁之人?

这么多人,忆儿是最了解我的。”

初忆擦眼角之泪,“是吾不懂事,让瑾瑜哥儿忧之。”

“怎么会呢?我们忆儿最招余疼惜矣。离京之事,还有段时日,余皆陪着忆儿,哪也不去。”

只见初忆将风瑾瑜伸来之手打掉,言道:“哼,汝今儿就是来通知吾一声,吾愿不愿皆不影响尔。就是想看吾掉几颗金豆子。”

“哈哈哈,好好好,是瑾瑜哥儿小人之为度君子之心。

有一喜事,汝今儿还不知道呢!帝王在朝堂之上震怒,宣口令:在朝官员之女不得与沈子宇婚配。还勒令沈玄和携子前往阮卿府向汝道歉。”

初忆嘴角一笑,曰:“吾就言那沈大人怎会低声下气求原谅,原来在厅前所为乃为做戏。

心中明明不愿,却又摆着谱。吾那大伯也真是好笑,不替自家人说话,反倒帮着一个外人。”

风瑾瑜为其轻盖毛毯,言道:“阮大人生怕阮相逮着自己贪污行贿之证据,将其告发。

能远离远离,才不会主动往阮相身前凑。更不会帮着尔。”

初忆闻之,甚是不解:“大伯一家行事,吾真是不敢苟同。

除了祖母,胳膊全部往外拐。家父明明人人称赞,却还入不了自家人之眼。

那一家子宁愿巴结着远房亲戚、周围同僚,也不愿来其府中上门,喊家父一句仲弟。”

风瑾瑜抬手轻敲额头,曰:“汝怎么忘矣?阮相府那模样,阮大人还生怕阮相开口向其借钱呢!

一个日日悬在头顶之寒剑,阮大人又怎么去触那剑刃?”

“唉,说到底还是权财诱人心魂。越是过惯了荣华富贵,越是难瞧上茅屋布衣。”

“汝那么忧伤做甚?看看那一辆辆马车上得东西,汝定是到不了那个程度。”

“那是,吾若是流落街头,瑾瑜哥儿那么多宝贝,卖上一件也够吾安家了。”

“汝就别打那些宝贝之主意,阮娘子可言,那是给余娶妻用之。”

初忆原本笑如灿星之眼眸,突是严肃,曰:“娶妻?汝要娶谁为妻?吾何时允过?”

“我的好忆儿,余那是随口一言。那装宝贝之库子钥匙可不是全都交由汝矣?”

初忆面色一急,言道:“怎么?汝想要回?”

“给汝之东西,余何时要过?现今早已入秋。以后出门定要注意保暖,多穿些。”

“知道了,汝就少操心些。汝哪天若是离京也不用特地通知吾,但记得向爹爹、母亲告别。”

“说话何必如此丧气?余又不是不回,回来定给汝带礼物。”

“还是别了,大漠荒原能寻到什么,可别把汝忙坏了,到时给吾打了败仗。”

“那不能,余可是带着忆儿之荣耀出征,长脸是必须的。”

“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吾就一介女流,何来荣耀可言?”

“怎么不能?余便是汝之荣耀。”

“哼,原来是在这跟吾耍嘴皮子,好占吾便宜。这话汝可别往外说。”

“那是自然,只与尔讲。”

就这样一言一语,马车便很快稳稳当当得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早早候着之家仆,手脚麻利的搬运下来,运到初忆的院子里。

“这么多东西,吾那会不会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