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忆安置浮生愿,阮母生怒训茹玥
初忆忙转身向各位姑娘们见礼。
便见身后立着七七八八个姑娘,一时倒是数不清多少。只见立于前头的两个姑娘,长相各有特色。
左边那个身材纤细、腰如束带、面白红晕,一看便是易害羞之人。
右边那个目灵秀气、肤色略暗,但嘴角一笑之梨涡,另有风情。
这二人装束皆有不同,倒是身后那群,妆容、衣着皆如出一辙,难以分辨。
“在前头左边那个是汝章大嫂之女——芷妍。右边那个是汝表三伯之亲妹——云晴。因是家中老来得子,虽与汝是同年,但却是下半年生辰,汝唤其表妹便可。
后面那些从左往右依次是明珠、金玉、青曼、雅惠、遥之、岚翠,还有那秦管家之女——秦亦珊。”
那些个姑娘言到谁一一给初忆见礼。于是一群人又是家常话短又是询问伤势,聊了一会,便皆给祖母打发了。
百嬷嬷领着初忆安顿在一处名叫浮生愿的园子里住下,一进园子便被里面布置所惊喜。
园子里有一处不大不小浅鱼池,池水清澈见底,水上点缀着几片长得绿油油的叶子。凑近一瞧,皆是些常见的金鱼,水泡、珍珠、绣球、蝶尾,各式各样、五彩缤纷。
在往旁不远处有两颗参天大树,用藤蔓缠住树桠做了个秋千。
用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路,直通屋门,一处高低平整之台阶。
进入屋内,入目先是黄花梨木圆仙四角桌,配以暗纹红雕梨花凳。桌上摆着松石绿釉暗划海水弦纹盘,盘中摆着初忆最爱之龙须酥。
还有一套紫泥八瓣菱花仙子茶具。
再往里走,摆着紫檀柳霞雕花云木山水墨画插屏。屋里点着翡翠盖钮八出戟锦鸡纹蹄足铜炉女儿香,余香缭绕、心舒醉梦。
屏风后靠墙摆着红木镶云石七屏风罗汉床。
用的是千山满雕拔步床,床上放着苏绸帛枕、真丝裯与衾,悬着红捎纱帐。床头摆着粉青釉柳叶瓶,瓶中插着君子兰。
百嬷嬷言道:“阮小姐,若是哪里有不喜欢的一定要同老身讲,要是哪里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定不要委屈了自己。
老身命人再去添。老身奉老太太之令,一定要让阮小姐在这睡舒服了。”
初忆连忙答谢,“多谢嬷嬷操劳,还望回去后代初忆向祖母问好。”
“好好好,那老身就先退下了,阮小姐好生休息。”
“百嬷嬷慢走。”待百嬷嬷走后,秋水和秋落忙扶着初忆坐下,打量着室内的装饰,言道:“小姐,这阮卿府真是富之,看那一个个姑娘穿得,真是好看。”
“大伯在朝廷当差,小女又是宫中淑妃,吃穿用度皆是与旁人不同。”初忆且言且捏起一块龙须酥轻咬。
又叮嘱道:“这阮卿府地广人杂,更需行事谨慎,勿要多言。”
“谨记小姐教诲。”
“好了好了,没有外人在时,我们三人无需客气,皆坐。”
于是,三人聊了些别的高兴之事,氛围开始轻松。
待百嬷嬷回到阮母身旁,便见阮善回之妻华茹玥正在屋中与老太太闲聊。
想到平时老太太较为喜欢她,便也没有避讳。
“老太太,已经将阮小姐送到住处歇息矣。”
阮母点了点头,“乖女,可还满意?”
“满意、甚是满意,阮小姐还让老身回来后代之问好。”
阮母喝了口茶水继而问道:“乖女是个懂事的。汝今儿去阮相府请人,可是碰见婉吟?”
“回太太,碰见了。果然如太太所言,软硬兼施才好易让其放人。”
阮母又是点头,突而茹玥云语:“太太,汝可真是疼爱阮女。今儿起了个早,却竟生生等到快晌午之时。”
百嬷嬷闻言,忙出口解释:“这也不能皆怪阮小姐,因这路途较为遥远,来回路上皆耗时。
又因阮小姐挨了打缘由,故而睡的沉些、久些。”
那华茹玥闻言,甚是吃惊:“原来阮女真被沈玄和家大公子掌了脸,我还以为是谣言呢。
阮相之女皆敢动手,这沈玄和也太是嚣张矣。”
阮母听后,眉头紧蹙。
“这舜巧也真是,乖女挨了打、善几磕着头,皆是不过来早早禀告我一声。”
华茹玥见阮母面上不高兴,连忙劝解:“想来定时府中事务繁多,巧儿她脱不开身,便一时忘矣。太太勿气。
只是那阮娘子也甚是不懂事,这么多年竟也不让阮女过来瞧瞧汝。更是没有尽到儿媳职责,实属不该。”说着便将双手覆在阮母手背之上,一脸关切、忧心。
谁知此话刚落,阮母便将盖之手抽回。
冷声道:“茹玥,平时看着汝倒是个机灵、聪慧之人,怎现在看来这般糊涂?
汝以为自己伴我些时日,我较为欣赏汝,便可在我这老太太面前吹枕头风、试探其想?”
华茹玥吓之,忙起身跪地请罪:“太太息怒、太太息怒。茹玥绝无此意,请太太明鉴啊。”
“明鉴?哼,什么时候汝竟给我耍起了手段。
汝可知这若大的阮卿府敢这般直言诋毁阮娘子的汝可是第一人,敢假借道义来我这老太太面前扇风点火的汝亦是第一人。
阮娘子待我如何,可用不着汝一个外人评价。行了,汝退下吧,以后无事便不要来了。”
华茹玥还想再言几句,却被进来之仆人们请了出去。
待她走后,阮母叹息一声:“若是刚刚她承认一句,我老太太还敬之,如此谎言谎语…唉!”
百嬷嬷立即替老太太倒茶顺气,曰:“想来她也是被人暗指,老太太别气之。”
“定是舜巧叫她过来探探风口。总是深怕阮娘子抢了她什么。这般糊涂话也能说。
若是当初乖女受害那两件事,她能查个水落石出,也不必阮娘子和我这般担忧。
一忆起乖女面色苍白、气息虚弱之相,和那阮娘子着急无魂之感,我就后怕。
若是乖女没有挺过来,那我怎么有脸面去见善几、去见婉吟,那这阮相府一家可真是毁在我这个老太太手里了!
我就是善几一家得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