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没给他银子
一个妾室,生死都是主家一句话的事儿,偏桐姨娘不是爷的妾室,是爷二伯的妾室,她的主家是爷的长辈,爷若是动她,更是自败名声。
但现在可以处置她生死的二夫人躲了,这事这样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
君槿澜嘴角勾起道愉悦的幅度,指尖轻敲着桌面笑道:
“爷这位郡主二伯娘果真不愧是容王府调教出来的人,这招借刀杀人,又避祸于人,还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的技俩,用得也太好了。”
春嬷嬷眸光微闪,“爷,您的意思是……?”
不会吧,二夫人瞧着一向对事事都很淡薄啊,二老爷姨娘成堆,庶子女也是一堆,二夫人要是介意早就介意了。
君槿澜无语的看着她,“嬷嬷,你只关心内院,却忘了爷这位二伯娘的娘家是谁了。”
爷可真逗,二夫人的娘家是容王府她岂能不记得。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不过君槿澜没什么兴趣多解释。
“这事不用理,把路大夫叫回来,二房的事情他们二房自己解决,爷是二伯的侄子,不是二伯的爹。
至于桐姨娘乱嚷嚷的事,她爱嚷嚷就让她嚷嚷去,一个后院妾室的嚷嚷就能败了爷的名声,那爷这个王爷直接给她当算了。”
所处的位置决定一个人的眼界,春嬷嬷一直身在后院,就算是帮着打理后院,权利几乎等同于人家府中当家主母,可她的眼界依旧还是只局限于后院当中。
所以在她眼中才会把下人们私下去谈自家主子坏话的事儿,当成是顶顶天的大事儿。
听君槿澜如此胸有成足的话后,春嬷嬷的心也安了七八分。但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她总有种感觉,这事儿没完。
果然,不到晚上就又出事了。
……
颖太妃传了信回来,太皇太后要留她宿于宫内,晚上便不出来了。
颖太妃不回,君槿澜按惯例初一要陪她吃饭的事便取消。
下午小歇了片刻,此刻难得的胃口挺好,晚膳便摆在花园的凉亭内。
左边是满园春色,右边是他最喜的青竹林景,只坐这儿已让他心思宁静,咳嗽都少了几分。
“爷,这是春嬷嬷特意命人炖的燕窝羹,您先暖下胃。”身边服侍的已不是原来的墨大,而是一新面孔。
和原来的墨大差不多身高,长得比之要更英俊些,也瘦些,很爱笑,有着两深酒窝的笑容让这初冬寒气似乎都降低了些许。
“又是燕窝。”
语气虽嫌弃,君槿澜还是接过喝了几口。
新侍卫等他喝完把碗接过放在一边,然后开始给他布菜。
这位很活跃,嘴一直就停不下来。
“爷,那人赫教头没有审问出什么,他被抓后就自断筋脉自杀了。赫教头查了他的房间,他枕头里面藏着枚七王府的出行令牌。
赫教头猜他应该不是七皇子的人,都已经潜伏了十三年,七皇子十三年前才六岁呢,宫门都出不了。
赫教头说,就算是七皇子真能那么早就埋暗子到咱们教营,也断是不会留下一个令牌来招惹祸端。”
得罪了爷,得罪的就是八十万精锐大军,哪个疯了会把这么醒目的东西留给暗子来告诉爷他背后的人是谁?
爷从小到大遭遇的暗杀和吃饭一样平常,哪次来暗杀的人身上能找到对方主子是谁的证据?
“死了就死了,不必再查。对了,让赫叔把令牌毁了,省得有人拿来做文章。”
想害他的人不少,想借他的手害人的也不少,他可不愿凭白当了人家助力。
又没给他银子。
“爷放心,赫叔拿到令牌就毁了。对了爷,赫叔让属下请教爷,爷身边那些个不安分的为什么不直接清理了?”
君槿澜吃了口米饭没有吭声。
为什么不清理呢?
上一个墨大有问题,到他身边不久他就知道了,当时他的确是想过换人,可再微一想,他就放弃了这决定。
他身边的近侍与暗卫,都是从教营里打小培养再筛选上来,前一个墨大也是一样,五岁被赫叔从街边捡回教营,从此就一直在教营中再没出去过。
前墨大是在进教营前就已经是暗子?
还是入了教营之后被策反?
他的主子又是谁?
这都是他想从前墨大身上想知道的事情。
今天他突然开口问他皇上和他亲切的事情,暗子就是暗子,再小心也终是会暴露出他主子的目的。
无非不过是想打探皇上对他态度异样,是只因为君家军的原因,还是还有其它原因。
只是他这人有个毛病,已知这人问题的情况下,如果对方悄摸摸的做事不明着被他发现,他就能睁一眼闭一眼,但如果当他是傻子,那就不能忍了。
至于其它的,不管是谁,有目的了总会暴0露出来的,不急,慢慢来。
这时花园外突然传来阵隐隐的嘈杂声,里面隐还夹着几道女子的哭声。
君槿澜眉心一皱,放下了手中的碗。
新侍卫,也是新上任的墨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眼请示道:“爷,属下去瞧瞧。”
“去吧。”
君槿澜心情不是太美丽了,捂着唇压抑着咳了几声起来,已然没了胃口。
从五岁之后,他的食欲就变得很糟,东西好不好吃是次要,重点全凭心情。
心静时,还能勉强巴掌大的碗吃一碗饭,若是心中烦燥,则是一口都不能食入,否则必会吐到连胆汁都要吐不出来。
府中无人不知他之喜恶,从未有人敢在他用膳时前来打扰。
毕竟从他接任王爷开始,可以说府中所有人的生命全挂在了他一人身上。
就是他在宫中用膳,皇上和太皇太后他们无论是真情还是只为表示下关心,也是尽量将身边宫人遣退,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
突然,君槿澜眉眼一弯,苍白的唇间吐出一声轻笑。
十年的娇养,倒是让他养出一身的娇病。
遥想曾经,她趴在泥坑中就着泥水吃馒头的事都做过,那时哪嫌过泥水可脏,又岂管胃会不会不舒服?
真是越发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