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颗心脏

等到其他人全部撤去，巨树上的徐凡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咬了咬牙，经过短暂的犹豫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然后便见他就像是一只猿猴，竟然再次向着前方的战场跳跃而去。

而徐凡之所以敢独自一人留下，所依仗的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无畏精神，而是他的神魂之力。

九级兽王虽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相当于人族的涅槃境强者，只要不是玄兽就不可能具备神魂，更何况神魂一道本就是妖兽的弱点，因此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观察对方最细微的动态，而又不担心它们会对自己这个“蝼蚁”动手。

不得不说徐凡的这个决定还是有一定赌的成分，但是好在他赌对了。妖兽神智已开，这一次它们五大兽王因为神兽遗骸齐聚，自然是要较量一番的，最终的胜者不但可以得到造化机缘，还将成为这片区域最强大兽王。

这就需要一个外人来做见证了，它们也希望通过徐凡能将自己的美名宣扬出去，至于徐凡参与抢夺机缘一事，根本就不在它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不可能。

在场修为最低的都是五级妖兽，徐凡就算在逆天，一个小小的凝丹境修士也不可能在它们面前兴风作浪。

徐凡走进后的感受变得更加直观，之前他觉得是因为岩浆高温的缘故，妖兽厮杀的血液刚一出现便被蒸发掉了，但是走近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按理说那些妖兽前赴后继的战斗到现在，如果能将它们的尸体堆积起来，恐怕就算是尸山血海都不能形容它的十分之一。

凭借着神魂的优势，徐凡骇然发现，那些死去妖兽的血肉精华，甚至是妖丹竟然都被那些岩浆吸收掉了。是的，就是被岩浆吸收掉了。

为了避免被五头兽王发现异常，徐凡只是释放出了极少的神魂之力，尝试着去探索那片被岩浆所覆盖的区域。但是当他的神魂在靠近那片区域后，心脏突然剧烈的跳的起来，他的面色也是猛然巨变。

因为从他神魂的反馈来看，那片区域，确切的说是那些岩浆，仿佛拥有着自己的意识，那些死去的妖兽的尸体、妖丹全都诡异的消失了，或者说是被那些岩浆吸收了。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徐凡变得几位不安起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那五头兽王明显已经在此地多日了，就算它们没有神魂之力去探查，也应该发现了这种异常。但是它们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还在不断的召集自己的部下前来送死，如果它们没疯的话，那就说明它们不仅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之处，还知道如何应对。

就在徐凡失神之际，天空中无数猛禽在金翅大鹏的命令下悍不畏死的向着地面上的妖兽俯冲而下，然后一批又一批。它们的利爪在带走一头爬行妖兽的同时，自己也被对方或撕裂、或毒杀、或咬断颈部而亡。

看到那些实力较弱的飞行类妖兽为了越级而战，甚至不惜自爆妖丹，以此激发出自身的极限威能，徐凡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趋利而避害本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但是这些修为有成的妖兽只因自家王者的一道命令，便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随着几方交战的持续升温，战况愈发惨烈，一堆一堆的妖兽尸体不断落下。徐凡也在此时将自己的神魂加强了几分，然后他之前感知的诡异现象也因此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徐凡通过神魂紧盯着那些神秘岩浆的一切动静，紧接着他的瞳孔便急速收缩，因为在他的脑海中那些岩浆好似化成了一道道不断蠕动的经脉，将那些妖兽的精华炼化、吸收，最终传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徐凡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阵法、献祭！

他曾经在神武学院的藏经阁看到过一部鬼画符般的书籍。他隐约记得那上面的介绍好像说的是一种名为阵法的东西。阵法以神魂为笔，以天地灵气为墨，于天地间按照一定的规律，无中生有刻画出玄妙莫测的纹路，从而借用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气，发挥出惊天动地、鬼神皆惧的威能。

但是因为阵法乃是神魂之道，当时的徐凡根本无法窥探它的玄妙，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而他现在神魂所反馈回来的岩浆异象，很符合阵法的一切。

因而徐凡断定，那些岩浆便是阵法的组成部分，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种表象而已。而那些兽王的行为则是一种变相的破阵方法，也叫血祭。至于它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应该跟它们妖兽一族代代赖以相传的血脉传承有关。

以一具神兽遗骸为引，以地火岩浆为线布阵，这种大手笔就算是普通仙人都不可能做到吧。徐凡细思极恐，越是接近事情的真相，他的内心就越震撼。

这一片地域仿佛化身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徐凡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撼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少妖兽丧命于此了。这同时也让他对天妖山脉的恐怖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此地的五头兽王才是九级妖兽而已，在它们之上还有更高等级的玄兽、圣兽和神兽。身为九级妖兽的它们，所统领的高阶妖兽就已经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了，那么那些更高阶的兽王岂不是随便一头都有颠覆天下的实力？

不得不说徐凡的这个想法倒是有些管中窥豹了。这五头九级兽王之所以能有如此雄厚的底蕴，完全是依托于天妖山脉的特殊性，而那些更高级的兽王，其个体实力肯定会在五头九级兽王之上，但是要论手下说掌控的势力，也许还不如这五位。

毕竟妖兽虽然以繁衍能力见长，但那是说的低级妖兽，而高级妖兽的繁衍则十分艰难，再加上妖兽内部的优胜劣汰十分的残酷，就像是养蛊，成千上万只的尸体才有可能成就一头高阶妖兽，所以妖兽的基础数量虽大，但是高阶战力并没有徐凡想的那么恐怖。

咔嚓！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在那天昏地暗地厮杀中，突然有着一道细微的破裂之声响起，这道声音跟四周的呐喊声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但是在它出现的同时，五位兽王身上同时释放出狂暴无比的能量。

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正在交战的各方妖兽也是戛然而止。

时刻以神魂监视这岩浆动静的徐凡更是在这一刻如遭雷击，然后他豁然抬头，目光惊骇的望着那片核心区域。只见得那里的空间仿佛破碎了一般，迅速布满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随着裂纹的不断增加，一股滔天的血气纷涌而出，使得天地间的灵气都为之沸腾。

扑通！扑通！

而就在兽王和徐凡还在因为阵法的破碎而激动时，忽然有擂鼓声渐渐在场中传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那些因为之前在核心区域大战还未离去的五六级妖兽，突然口吐鲜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而去。

至于那些七八级的妖兽也是脸色煞白，神色惊恐的向着远处逃离，徐凡的肉身虽然离着比较远，但是他一直游离在那里的那缕神魂在这个声音的冲击下瞬间四散而去。他的本体也因为反噬面如金纸。

这还仅仅是神魂被镇散所造成的伤而已，如果是被直接抹杀，徐凡恐怕就算不变成白痴，也要好好修养个几年才能恢复。

“那是.....一颗心脏！”

强忍着神魂上的剧痛，徐凡向前看去，此时那里的阵法已经完全破去，但是在那具只剩下森白兽骨的神兽遗骸之中，竟然还有一颗心脏在不停的跳动着。而且那颗心脏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血丝的另一头就浸没在下方岩浆之中。

“原来如此，之前那些妖兽的一身精华竟然是被阵法输送给了这颗心脏。看来那五头兽王的目标应该就是这颗心脏了，但是.....不应该啊！”

吼！嗷！

就在徐凡看着那颗心脏喃喃自语，眉头逐渐紧缩时，那五头兽王之间的战斗终于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