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宾馆老板
“如归宾馆”附近被拉起了小范围的警戒线，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宾馆里出现死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周围的商户纷纷关门歇业，更有甚者竟在门头挂上了桃木剑和黄纸符。
这些人倒不是封建迷信，最多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关门歇业的目的，也无非是冲冲晦气。
周川是腐尸案的主要负责人，接到报案之后，他立即调取了A市刑警队的中坚力量进行多方面侦查审讯。
秦柯和周川来到“如归宾馆”的楼下，蹲坐在宾馆门前的台阶上。
他开口问道：“周队，这具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周川掏出了烟，递给了秦柯一支，秦柯笑着接过，却把烟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
周川笑笑，说：“两天前，秦慧兰，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来报案，说自己丈夫失踪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我联合A市的民警对他的动向展开了一系列调查，后来发现他在一个月多前，也就是4月13号这天，在这家宾馆开过房间，而且在同一天，购买了去Z城的机票，除此之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账户没有过任何消费。”
他补充道：“获悉情况之后，我派人来这里调查，意外地发现了床下这具尸体。”
“宾馆的老板没有发现住进去的客人没退房吗？”秦柯疑问道。
周川摇了摇头：“他说当时去302房间看过，以为客人已经走了，而且有100块的额外押金可以赚，就没放在心上，我已经派人把他带回队里做审讯了，不知道能不能获得有用的线索。”
秦柯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思。
……
A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审讯室。
一男一女两名刑警队员和“如归宾馆”的老板蔡立春相对而坐。
女刑警叫姜雨，年纪不大，却已经是A市刑警大队的名人了，她入职之后，破获了两起相当棘手的案件，能力不输一些老牌刑警。
姜雨虽然是个北方女孩，但是身形纤弱娇小，她面容俊俏，一对大大的眼睛，口鼻生的灵巧秀气。
一头柔软顺滑的长发黑的耀眼，衬得细嫩的肌肤愈发白皙。
她的双颊上洋溢着充满青春气息的红润光泽，可是此时，她的眉宇之间却透着一种成熟女人才具备的干练和锐达。
男刑警叫吴力，也是个年轻人，他皮肤不算太黑，但是身材健硕，留着寸头，看起来十分干练。
而且，他是周川的助手，离开“如归宾馆”之后，周川派他回警队和姜雨一起审查蔡立春。
吴力盯着坐在对面的宾馆老板，面容严肃地问道：“你回想一下，一个月前，那位302室的客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因为宾馆的监控时效已过，所以这宾馆的老板就成了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当然，也是重要的嫌疑人。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月前的事，我根本记不清楚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不敢杀人啊！”蔡立春露出惶恐的神色，情绪激动地回答。
姜雨安慰道：“你不用紧张，我们没说你杀人，只是要你配合调查而已，你提供更多的线索，我们便能更快的破案，这样你也不用整日忧心忡忡了。”
姜雨又说：“现在不是旺季，你那宾馆每月的客人应该不会很多，你仔细想一想，一个月前，那个在你这里开房的人，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蔡立春在姜雨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他似乎在绞尽脑汁的回忆，怎奈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吴力补充问道：“或者说，当天一整天以及前后几天的时间里，有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客人。”
“警察同志，真的没有啊！在我这里住宿的客人，都很正常，哪有……”蔡立春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回答道：“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吴力和姜雨立即质问：“你想起什么了？”
“应该差不多是一个月前了，晚上大概11点左右，我正刷着短视频，忽然有个女人走了进来，但是她进门之后，直奔楼梯去了，当时我猜有人开好了房间在等她，警察同志，这种事我也不好过问，所以就没太在意。”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姜雨问道。
“嗯……”蔡立春顿了顿，回答：“她好像穿着件墨绿色的长衣，戴着黑色的圆帽和口罩，我没看清她的长相。”
“你确定是女人？”姜雨继续问道。
“确定，她留着长头发，是那种泛黄的卷发，胸前有凸起，而且……”蔡立春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说道：“她穿着丝袜，黑色的，鞋子倒是没注意，不过应该不是高跟鞋，因为我没见‘哒哒哒’的声音。”
蔡立春目前只想尽快协助警察破案，所以对于自己那点儿猥琐的心思，也事无巨细地表达了出来。
姜雨听闻，撇了撇嘴，内心给这个宾馆老板打了个负分。
呵，男人！
这应该是她此刻真实的内心独白。
男人说话过程中，吴力一直在快速记着笔记。
姜雨压下心中的厌恶，继续问道：“那个女人是去了302房间吗？”
蔡立春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去了三楼房间，我记得在三楼的监控里瞥见一眼，当时的确没有太过在意。”
“还有其他吗？”
蔡立春低着头思忖了片刻，回答道：“其他的，倒是想不起来了。”
……
5月16日，下午4点。
周川派人将尸体送去了殡仪馆的殓房，徐江和曾莉莉，在转移尸体之前，提前采了几份尸体样本，要拿去鉴定中心做一系列的鉴定。
这时，周川的电话突然响了。
“周队，蔡立春这边有新的线索。”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
A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另一间审讯室，坐着被带回来不久的秦慧兰。
此时的她，状态比刚才平复了许多，虽然还时不时地啜泣两声，但是已经没有眼泪流下来了。
“周队，这是蔡立春的审讯记录。”吴力将手里的笔记交到了刚刚回来的周川手上。
周川细细端详着笔记的内容，喃喃道：“女人……”
“周队，这位就是唐丘老师的学生秦柯？”姜雨冲周川问道，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周川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周川咳了一声，说：“是，他虽然不是警察，但是熟悉各种作案手法，所以，我叫他来针对这起案件做我们的刑侦顾问。”
随后，他又指着姜雨，向秦柯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队里的名人，叫姜雨，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却是断案的一把好手，她不仅是刑警学院刑侦专业的第一名，而且兼修了心理学，微表情学，数据分析等多项专业技能，厉害的很呐。”
周川介绍姜雨的时候，一脸得意，似是在向秦柯炫耀：没想到吧，我队里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你好！”姜雨主动伸出手来。
秦柯微微一笑，和女孩握手：“你好！”
周川看着这一幕，总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心里暗暗道：怎么回事？
“好了！”他将笔记交还给吴力，然后说：“你俩再去审审秦慧兰，我和小柯去蔡立春那边做二次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