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丽的女人
下午6点40分。
周川带着秦柯和姜雨来到富明小区。
他们在刘家仁的家门口等了一小会儿之后，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才拎着些青菜缓缓走了上来。
“是警察同志吗？”
“奇怪…”
周川忽然眉头一皱，他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自己的确没有见过他，是错觉吗？
“你好，我是A市刑警大队的队长，周川。”
周川介绍自己的时候，刘家仁似乎惊了一下，他说：“周警官，你们这是第三次来了，我那表弟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连刑警大队的队长都亲自过来了？”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金明雪的事。”姜雨解释。
刘家仁一愣，旋即面无表情地拿出钥匙，开门，开灯，说着：“坐吧！”
他依旧给三位警官倒了些水，坐在了与那天相同的位置上。
“刘大哥您是什么星座？”姜雨打趣地问了一句。
“嗯？”刘家仁懵了一下：“星座？呵呵，我不知道，嗯…不过，我记得我闺女之前和我说过，说我是处女座，咱也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是处女…座？”
姜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我看您家里这么整洁，甚至纤尘不染，也大概能猜到。”
周川咳了一声：“你一个警察，还信这种东西？”
“呵呵，”姜雨笑道：“周队，二者不矛盾吧，而且，我也不会把这种事作为断案标准。”
周川没在理她，而是看向刘家仁，语气疑问道：“刘老哥，您对象真的回老家了吗？”
周川的问题把刘家仁瞬间给问住了。
“嗯？”他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刑警大队的队长，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查到您对象最近根本没有回过老家，据目前的情况判断，她应该是失踪了。”周川并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说出了真实的情况。
“什么？失踪了？怎么可能？”刘家仁立刻表现的慌张起来，他立即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金明雪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
电话那端想起了这样的回复，他重新看向对面的三个警察，郑重其事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川回答道：“如果自从她回老家之后你再没见过她的话，那应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不可能！”刘家仁当即反驳道：“前几天我还和她联系过，而且……”
他找出通话记录，说：“5月2号的时候，她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我丈母娘要做个什么检查，让我给她打了两万块钱。”
姜雨和吴力同时一愣，姜雨问道：“您确定是5月2号？”
“呐！”刘家仁把通话记录呈现到三位警察面前，肯定道：“我老婆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她绝对不可能失踪，这件事你们去U县核实了吗？”
周川三人沉默了几秒，问道：“刘大哥，您能把您对象离开之前的事给我们讲一下吗？”
“什么事？”
“所有事，说的，做的，我们想听听看会不会发现什么异样。”周川解释。
“时间太久了，我得想一想，”刘家仁低着头，思忖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应该是上个月13号，她说要回趟娘家，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我丈母娘又犯病住院了，要回去陪床，我就没再深问。”
他继续说：“我猜当时情况不太乐观，她当晚下班之后就走了，连夜都没在家里过。我还问要不要陪她一起回去，她拒绝了，说请假会扣工资，一个人回去就行，我就没再坚持。”
“天还没亮，我就收到了她抵达的消息，之后就没什么了。”
周川沉吟了一会儿，默默思忖：整个过程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秦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向刘家仁：“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周川和姜雨同时精神一震，他们知道秦柯问这话的意思。
刘家仁思考了片刻，说：“好像穿的是她那件墨绿色的长褂，毕竟当时夜里还是挺凉的，我记得她走的时候，还带了个黑色的圆帽，别的倒没太有印象了……”
听到这里，周川他们三人不由地呼吸急促起来。
根据“如归宾馆”的老板蔡立春的回忆，一个多月前恰好有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衣，带着黑色圆帽的女人出现在“如归宾馆”，而这个女人的穿着和刘家仁描述的金明雪的穿着如出一辙。
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姜雨继续向刘家仁确定：“她当时离开的时候穿着丝袜吗？”
刘家仁怔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刚才都说夜里很凉了，她怎么可能穿着丝袜出去？不过…”刘家仁顿了顿，似是在回忆，他说：“她应该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裤，紧身的那种。”
“黑色的打底裤…”姜雨低声对周川说：“和蔡立春描述的没有太大出入，他一个男人，很自然的会认为紧身的打底裤就是丝袜。”
周川点了点，问道：“老哥，家里有您对象的照片吗？”
“呐，”刘家仁指了指电视柜上的合照。
这张照片他们三个人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里面的女人有着十分精致的面容，和旁边的刘家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单从面相上看，两人几乎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照片里的女人只是画着淡妆便已经有一种出尘的韵味。
两人在一起，仿佛一位下凡的仙子屈身给了一位平庸的凡夫俗子一样。
周川咳了一声，说：“刘大哥，有您对象的全身照吗？”
“相册里可能有吧，我得找找！”说着，刘家仁起身朝卧室里走去。
整个过程中，秦柯很少说话，他一直在观察刘家仁的反应与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
可是，他始终对这个年近四十却不显的男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待刘家仁进入卧室之后，姜雨低下头，悄声说道：“周队，如果金明雪就是那天出现在如归宾馆的女人，那她一定去了孙俊文的房间，我之前审秦慧兰的时候，她透露过，孙俊文已经对她没有太大兴趣了，我指的是，男女方面。”
她继续补充：“你看金明雪的颜值，是个男人就会对她心动吧，而且，她还是孙俊文公司的职员。”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那天晚上是要进行秘密约会？”周川疑问道。
“这种可能性极大。”姜雨低声说：“从照片上看，孙俊文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比这个刘家仁要出众，而且，他还有钱，我在怀疑她会不会要借此上位？”
“可是…”正当周川思忖着，只见刘家仁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们不得不停止交谈。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边把照片递到周川的手里，一边说：“这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结婚之后她很少拍照，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很少把照片洗出来，我平时也不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周川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独照，她穿着轻盈的黑色纱衣，微笑着靠在一块假山石上，宛若一只翩然起舞的黑色蝴蝶。
看着手里的照片，三人心中更加疑惑，这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怎么会看上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弱小的男人？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什么魅力……
“老哥，这照片是在哪里照的？”周川问了句。
刘家仁想了想，说：“应该是圣林环境生态园，那地方是做假山的，平常时候可以进去参观。”
周川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然后站起来和刘家仁握了握手说：“感谢您的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我老婆……”刘家仁脸上布满了担忧。
“老哥放心，我们警方会全力搜寻您妻子的下落，如果她与您联系，您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当然，还有您表弟，如果您有他们两人的线索，一定要及时告知。”
刘家仁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