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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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长江以南

船头,韩涛眼神落寞,副将走上前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却是被他制止了。

“杀人又如何,也诛不掉天下人的心。”

“徒生怨恨。”

韩涛摆了摆手,带人回撤,我要布防,要准备随时可能发生的大战。

而在回去路上的林进仕却是嘴角勾起。

天下要太平,异族也当诛,同金蒙之间定有一战。

朝堂上,嘈杂不已,乱做了一团,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道的。

韩杰夫冷笑不已。

“区区贼寇,要我说集百万大军,顷刻间可以屠灭!”

“胡说八道,构陷林家本来就是我们朝廷的不对,如今官逼民反,我们却嚷嚷着要平乱。”

“真是可笑至极!”

赵忠定是抓着能让韩杰夫吃瘪的机会就使劲发挥,直让他吹胡子瞪眼起来。

“尔等白食这么多年君禄,如今却这般无能!”

庆元帝一脸的恼怒,直接给杯子从高位上重重的摔了下去,龙颜大怒,顿时就让一众大臣拜服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陛下息怒!

赵琦儿突然站了出来,直让庆元帝眼神不喜,紧紧的皱起来眉头。

“别犯朕的忌讳!”

“臣不敢!”

赵琦儿脸色凝重,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庆元帝,紧紧的咬着嘴唇,终于是十分艰难的开口了。

“陛下,臣愿意代表朝廷再去和林进仕谈判,在临安时臣同他一起共事,此人绝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赵琦儿说罢,直让庆元帝一阵拍手叫好起来,脸色却是阴沉无比。

赵忠定脸色一紧,暗道不好。

只可惜赵琦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傻乎乎的以为庆元帝同意了她的奏请,不由得高兴起来。

可下一秒钟,就听的庆元帝头一次在朝堂上失态骂人。

“一介女流,有何本事,敢说出来如此之话!”

“我满朝文武都解决不掉的事,让你去,岂不是折损朕的颜面!”

“我大宋的男人还有死光,那就打!”

骨气,强硬,宋朝多少年的延续,这般竟然头一次出现是在一个年岁尚且不大的皇帝身上。

退了朝,赵琦儿一脸的失落,就朝着外面走。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奏请不被恩准也就罢了,还能被庆元帝如此一番的教训。

“琦儿,你在朝堂上,日后切莫张扬。”

“落人话柄。”

赵忠定一脸的担忧,随即宽慰起来赵琦儿,生怕自己的女儿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却只是见赵琦儿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看着赵忠定的眼神,冷漠许多。

“爹,这就是你当年要捧杀的人,如今人家揭竿而起,要为自己遭受的不公伸张正义来了!”

“爹!你错了!你以为的对,其实是大错特错!”

赵琦儿情绪奔溃,回想起来林进仕在去涯州的时候,两个人度过的那段时光,不襟泪目。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一个是官,一个盗贼。

曲径分岔,渐行渐远。

闻言,赵忠定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身子一抖。

不由得出神。

更是想起来许多,他这一生,到底是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时至今日,蒙人拿下了淮南一带,各种屠城。

百姓流离,苍生失所,遍地的哀嚎声。

而现在长江以南又生战乱,带兵割据的竟然是林进仕,那个被他差点就捧杀,含冤而死的人。

“琦儿,父亲这一生,太失败了。”

赵忠定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头诸多无奈。

还是头一次见到赵忠定如此这般,赵琦儿一下子整个人都愣住了,抬起头来一脸的彷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其实……”

赵琦儿正要开口,生怕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让刚才说的那些话中伤到了赵忠定的心。

可就见着赵忠定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的走远了,他这一生,有功也有过,到底如何,实在是难说。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几天,朝廷上对如何解决长江以南战乱的事情就没有停下过争论。

这一天,赵琦儿走在街上,听的许许多多的坊民在谈论如今实事,不由得愣住了。

脸色随即凝重起来。

“要我说,那林家公子才是真正的承受天命,那边的亲戚写信来,说他们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

“可不是怎么的,也就是现在过江的通道被朝廷把持,要不然我就逃过去那边了。”

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却是让赵琦儿的心思无比沉重,事情发展到如今,竟然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嘛。

转身,回家。

“爹,我要去找林进仕!”

赵琦儿语气坚定,直让正在看卷宗的赵忠定皱紧了眉头,顿时周身气息一变。

“我不许。”

赵忠定沉了声音,抬眸,眼里冰冷。

他这一生,哪怕诸多不对,可对于赵琦儿也是百般疼爱。

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女人去和林进仕越走越近。

可是……

赵琦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冒着对父亲不敬的胆子,硬是把今天在坊间听到的一些谈论全都说了出来。

直让赵忠定摔了杯子。

“糊涂!”

“那些贱民的妄言你也要听,真是不要命了嘛!”

赵忠定脸色阴沉,气的一只手都在微微发颤起来。

“你是赵家的女儿,和林进仕走近,朝廷怎么想!”

“陛下怎么想!”

“到时候抄家流放,你爹躲不过,就是伸头一刀!”

赵忠定越说越激动,终于是见到赵琦儿眼泪决堤而出,不由得心疼起来。

便缓和了一些。

“爹,我就要去!”赵琦儿脸上的柔弱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又是那个冷血之人,她本也见多了是是非非,坚强如她。

只想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房间里,突然寂静起来,赵忠定阴沉着脸色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是十分微妙的错开。

“我乏累了。”赵忠定抬了抬手,轻声道。

一边,赵琦儿恭敬行礼,便退了出去。

终于是在院子里踱步许多,赵琦儿心思放松一些,可眉头的忧虑却不曾减少分毫。

长了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同赵忠定如此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