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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泰否无常

梁晓诺一面痛恨林诗语离去时替自己种下了情根,给自己瞎指点迷津,指点出了这么一条天路来。他觉得要不是她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但一面又庆幸自己绝处逢生。因为既然是一条天路,梁晓诺没有理由和借口不走它一遭——除非他失去了理智。

而后梁晓诺用一个月的煎熬去寻找情感转移的根本原因,去深思转移情感的真伪性,然而始终一无所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当前而言他脑海里有关苏韵的执念强烈。

梁晓诺忽然间发现内在情感哪有什么真假之分,每一份情感的产生必然是真实的,情感只有有无、深浅、长短之分,最多也就是大脑识别判断错误——实际上成长就是不断地给自己的大脑注入认同的意识形态的过程。而所谓的成熟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包容而已。

既然产生了这种错失之感他又有了珍惜当下的拥有之情。好在他觉得自己和苏韵此时都孑然一身没有太多的顾虑和阻碍。

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梁晓诺突然又看到了希望,便也萌生出勇气去打苏韵的主意。虽然曾经失败过,虽然他清楚知道两个的三观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此时的产生了一种屡败屡战的勇气和甘愿作出改变的想法觉得努力一下也许能够创造奇迹。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觉得此时表白见异思迁、见风使舵的嫌疑太大。他想缓一缓再执行这个想法用时间来消除这个嫌疑,然而又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砸在他面前,那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等得起但苏韵未必一直留在原地不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继续煎熬着痛苦,用足够的时间去验证自己的喜欢程度,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真的喜欢而苏韵已有归宿,让自己留下遗憾。

另外一条是抓住机会用已有的喜欢或爱去筑造深层次的爱情,但要抛弃尊严把嫌疑公开。

但这种自杀式的公开有一种风险就是有可能你以为的错过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理所应当。所他无论怎么选都会留有遗憾,也许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不断作出选择的旅行,而人只能在选择中挣扎,在挣扎中遗憾。

梁晓诺失恋了一次聪明了一大截想既然要选择孤注一掷式的表白那就大刀阔斧地杀它个片甲不留,连尊严一起杀掉要死就死个彻底死得痛快。

他想尊严虽然是无价的,但如果非要给它一个价值的话,那么它最大的价值在于甘于为情理之事而牺牲自己,就如同舍生取义一样。所以为了避免错过他选择抓住机会让嫌疑公开。

梁晓诺把从上段恋情里学到的放下所谓的尊严去成就欲望这一收获发挥出来,去和苏韵联系,刚开始一切顺利,慢慢地他将想法告诉苏韵说自己也想在她众多的追求者里凑个数,希望她能考虑考虑一下自己。

然而这世上真的存在墨菲定律,梁晓诺越担心害怕发生的事反而真的发生了。

苏韵在收到梁晓诺坦白的心思后毫不留情地责骂他个痛快说他就是见风使舵的人,说他就是个伪君子,此间还不忘辩证说倘若他真的喜欢她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一个林诗语出现?

苏韵下手极其残忍似乎想要宣泄什么,她一层一层地剥离他自尊的伪装让它藏无可藏。

在这种误解上梁晓诺没有辩解的资格只能任由她说。

原本他可以把上段情感轻描淡写,再加上一些春秋笔法作为点缀,来论证出此喜欢的真实性,但他充分肯定上段情感的重要性,不容许任何形式的诋毁,所以他照章全收,想这东西不是单靠嘴巴就能说清楚的,他会用时间来证明。

然而事情总会违人所愿,他想用时间来证明的可苏韵未必就会给他时间。这个世界上的人毕竟绝大多数都是聪明的,人们都明哲保身虽然可以去喜欢别人但很难会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上一个人——说到底就是喜欢得不够彻底。

苏韵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再去等待,没过几天苏韵就昭告天下名花有主的事。

苏韵的那个追求者年级比苏韵大两届,他一年多的追求下来一直都忠贞不渝,苏韵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当作是至宝铭记于心。

原本他所在的时段是大学以来最焦头烂额的一个阶段,他的同学都在为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奔波劳碌,而他由于占据了后盾底气雄厚的这一优势,他的未来都被父辈们铺得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当下便只剩伴侣之忧所以一门心思全花在苏韵身上。

而成功的那天晚上他以最浪漫的方式向苏韵求爱,也许这个世间真的存在一种叫激情与平淡之间的抉择。

他在苏韵公寓楼下抄袭别人的经验用蜡烛摆了一个心阵,左手执戒单膝跪地一步到位婚爱同求,他面前的苏韵喜极而泣然后点头说愿意。

而这段见证爱的记录的视频也一度成为单身青年传播的对象,只差没上新闻联播。

获得这一消息的梁晓诺惊慌失措,一开始是想发挥动物的争夺意识,但看别人追爱时当众表白的勇气,他就已经惭愧地认输了;更别说那个能够溢出屏幕的幸福与甜蜜。

而梁晓诺只能为扮演了一个小丑角色而羞赧与不甘。其实每个人一生铁定要扮演无数的角色——自己生命里的主角,某些人生命里的配角,部分人生命里的过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大多数时候你我只不过是个别人生命里跑龙套的存在,而且你逃不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觉得为别人的人生作配角而让自己心有不甘。

梁晓诺竭力麻痹自己,骗自己说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应该为此而伤心难过,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此事,为自己心灵上的解脱开路觉得好在这是一个尽力局,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但转念想到这是一个完虐局,自己输得体无完肤时他又忍不住地伤心难过。他不得不再次做出妥协用认命的方式来给心灵留一条活路。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凡是弄不死的就往死里弄,凡是弄死了的继续拉出去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