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指点
不知为何，那老人听到纪云的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那么学一身的功夫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到了老人，往事似乎一幕幕涌现，双眼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最后他摇摇头，眼神中也满是无助和悔恨。
纪云放下两颗玉露雪莲丸，见老人的样子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人家，我不知道你和风九前辈有什么联系，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曾经的那位无敌剑客，但我提醒你一句，从现在开始，就会有人陆续来到黎川，我也不清楚他们是否是因为风九前来。
“但既然我能够找到这里，那么那些大势力自然也行，他们都说风九前辈仍在时间，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会找上你。你还是趁着这段时间，提前做好准备吧。”
纪云说完，便要走出小院，眼前的这个老人大概率是风九吧，要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奇怪。
纪云知道曾经风九的心上人被他背后的组织杀害，估计是刚才自己的那句不能保护心上人，功夫再高也没用触动到了他。
玉露雪莲丸对于聚气境的武者来说，有很大的帮助，纪云如果留着两颗，等到自己突破时使用，绝对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哪怕用来疗伤也绝对是神药。
但纪云还是给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除了猜测他是风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果这次得不到风九的传承，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就算以后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可能也弥补不了灭门的遗憾。
纪云也不肯定对方找上门时，他可不可以保住娘和阿秀。
“等一下。”老人忽然喊住了纪云，“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可以暂时在我这里住上几晚，只要你不嫌弃睡柴房就行。”
纪云大喜，转过身立刻拜倒：“多谢风前辈。”
“叫我阿吉，没用的阿吉。”老人纠正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风九，只有没用的阿吉。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功夫再高又有什么用？”
纪云道：“很多事情看似已无法改变结局，但我们可以试一试，最后就算失败了，那也不后悔。我从来不相信邪不胜正，但我知道没有人是永远不败的，不管正派反派，谁也不能永远的笑傲江湖。”
老人的眼里忽然有了光，这么多年的逃避和堕落，好像只会让自己陷得越来越深，有的东西你越是躲闪，它就越是会找上你。
“我饿了，里面有米有菜，你会做饭吗？”老人问道。
“会！”纪云小时候住在外婆家时，两个老人干活有时回来的晚，他就和弟弟妹妹自己做饭，第一次可能很难吃，但慢慢的水平就上去了。
厨房里都是些很寻常的蔬菜，但却非常的新鲜，很显然风九也就是没用的阿吉自己是会做饭的，但今天显然是想把纪云当成佣人使唤。
纪云很快便炒好了几个菜，等米饭熟了，首先给风九盛了一碗，然后才是自己。
一老一少就这么在院子中，普通的蔬菜似乎也吃得津津有味。
有时路过一两个邻居询问纪云，风九便回答纪云是远房侄子。
很细节，只差一辈。
吃过饭，风九依旧在劈柴，纪云抢着干活，让风九在一旁休息。
直到自己抡起柴刀，纪云才知道看似平平无奇，原来这么重，之前有几十斤，比寻常的刀剑重的多了。
对于江湖上的武者来说，几十斤的兵器轻如羽毛，可寻常庄稼汉要是用这么重的刀劈柴，那效率就太低了。
把柴劈好后整整齐齐的码好，纪云回头时发现风九闭眼养神，依旧热得满头大汗，于是便起身倒了一杯凉水，同时把玉露雪莲丸放在旁边，等他醒来时就可以服用。
不管能不能治好，最起码玉露雪莲丸对疗伤是有作用的。
不知不觉天便黑了，纪云一下午没停，他是个富家公子，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粗活，虽然都是用真气劈柴，但依旧感到很疲。
这时风九开口了：“很累是不是？柴刀也比普通的刀重一些，虽然聚气七重劈柴不废吹灰之力，但你不知道用巧，可能比寻常人还累。”
纪云很佩服风九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境界，同时对他这样的说法也表示赞同，巧劲比蛮力更有用。
“武学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管是剑法还是刀法，亦或是拳脚功夫，都不能按部就班，有时变通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你记住，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这就是好武功。”
风九依旧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很享受这个姿势：“你学的是刀法，我看的出来你在劈柴的过程中很有想法，把这堆死物当成了对手。有人会跟你说，死物怎么能和活人相比，这些东西是固定的，但人却可以移动，不可能站着让你打。”
纪云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听着。
风九二十年前就是最顶尖的剑客，属于九州实力最强的那群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睹风采而不可得，别说是得他指点，就是有幸能够见到他的剑法，若是能够参悟一二，这一生也是受益匪浅。
但是，强如风九，又怎么会随便给人指点武学？
若有故人见到眼前的这个场景，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印象中的风九，何况指点的还是个初次谋面的少年。
“我告诉你，只要你的剑足够快，你的剑刺向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那么这群会动的人，其实也和死物没什么区别。”风九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是他独步天下的秘诀。
“前辈，如果我们的剑不如敌人快，对方也处处可以猜到我们的动向，那应该怎么办？”纪云的意思是，如果敌人比自己强，那么风九说的这一些都不成立了。
风九看了一眼纪云，神情复杂，似乎也想不到纪云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
“这个世上，还没有比我剑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