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后妈胜前娘,继女胜亲女。
郭旌旗、郭守城、余贞先后下大牢,郭守城始终是想不明白,自己一生小心处事,用心带兵,立功无数,从不害人,可是为什么自己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狱警来到了牢房送饭,吃的东西实在不如猪狗,郭守城一生久经沙场,这样的食物对于郭守城确实是可以忍受的,郭守城一口一口不耐烦地吃着。
牢房不远处,娇生惯养的郭旌旗已经不堪忍受了,郭旌旗一把把饭碗砸掉。
狱警发了脾气。
“不吃,饿死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
狱警将勺子放在肩膀上,趾高气扬地推着车走了,余贞看到了郭旌旗这样。
“战儿,你就吃点儿吧。”
余贞把自己的碗递给了郭旌旗,看到了余贞,郭旌旗就忍着吃了一口,还是吐了出来。
“战儿,到了牢里,饭不好吃,你也得吃啊。”
“妈,你吃吧,我宁愿饿着。”
余贞又想要上去劝慰,还是住了口,但是余贞这次想要教育一下郭旌旗。
靠墙窝着的郭旌旗,气的不停喘着粗气。
“你给我起来。”
“干什么?”
“你给我吃掉。”
“我不吃。”
“我今天,要不让你吃,我就对不起你叫我这声妈。”
余贞将快要馊了的窝头,掰开,勒住郭旌旗的脖子,掰开嘴硬塞,郭旌旗吃的不仅是难忍难咽,还有憋气窝火,自己从小长大,没有人敢对郭旌旗这样,就是爷爷、郭守城、张仙人只是数落、打手板,但也没有这样对郭旌旗。
一个窝头吃完了,当然,差不多也浪费半个。
郭旌旗挣开了余贞,站起来后,抬手就要打余贞的耳光,但是犹豫了。
余贞一伸手就打了郭旌旗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爹从小把你养大,你关心你爹,你怎么不知道你爹最关心你啊,你在这不吃饭,你爹会不会伤心,你爹该有多难受?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到头来对不起你爹、你爷爷,你能伸不能屈,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郭旌旗这个名字。你要是个好女人,能享福,也得能吃苦。来,喝了它。”
郭旌旗平复了心情,接过碗,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墙角开始呕吐,余贞跑过去,在郭旌旗后背上拍了拍。
“战儿,战儿。好点儿吗?”
“躲开。”
郭旌旗打开了余贞,自己继续回去靠墙窝着。
余贞也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靠墙坐了下来,过了半晌,余贞开始肚子叫了,郭旌旗开始由生气转向了羞愧,走到了余贞面前,把手伸过去。
“妈,你去哪儿吧,那里稻草多。”
余贞扶着郭旌旗的手,艰难地站起来。
“哎呀,腿麻了。”
到了晚上,又来了狱警送饭,只给了余贞一份。
“喂,我的呢。”
“你不是不吃吗?饿着吧。”
狱警走了,余贞把自己的窝头递给了郭旌旗,自己就喝了一碗难喝的粥。犯人们称之为“八宝饭”,除了米,还有石子,沙子,剩菜等等,差不多八样。
郭旌旗将窝头掰开了一半,其余递给了余贞。
“妈,你吃。”
余贞只咬了一口。
“你吃吧,妈吃饱了。”
余贞又递给了郭旌旗,郭旌旗一口一口的吃着,一滴一滴擦着眼泪。
到了晚上,郭旌旗靠着余贞睡着了,余贞解下郭守城送自己的耳环,交给了狱警。
第二天一早,狱警送来了两只烤羊腿。
“妈,今天开眼了。咱们吃吧。”
“你先吃。这只我给你留着。”
“你不用给我留着。你也得吃饭,你身体饿垮了,爹也伤心,我也伤心。你也对不起我们。”
正说着,郭旌旗看到了余贞的耳环不见了。
“妈,你的耳环?”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羊腿,眼泪一滴一滴的留下来了,余贞擦拭着郭旌旗脸上的泪。
“看你平时像个假小子似的,眼泪怎么这么便宜啊?”
郭旌旗又忍不住笑了。
“妈,你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别别别。我也吃。”
两个人吃了羊腿,第二天狱警给饭吃了。
过了一天,余贞的脑袋有些发烫。
“来人啊,来人啊。”
值班的狱警来了,拿警棍一打门。
“吵什么吵?”
“快,我妈发烧了,烫的厉害。”
“不就是发烧吗,又死不了。”
郭旌旗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将帅玉棋,撕开缝在身上口袋,拿出来将帅玉棋。
“狱警大哥,我这儿有两块好玉,孝敬给您,麻烦您救救我妈吧?”
“好吧,好吧。”
狱警将玉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打开了门,看到了余贞烧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这就没救了,我给她埋了吧,我给她买口好棺材。”
当即就招呼一同值班的狱警,把余贞抬出去,上了排车,郭旌旗哭的很厉害,但无力阻挡,抱着木门大骂。
“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
两个狱警推着排车走出了监狱,根本就没有棺材,扔在了葬坟岗上,白要了两块好玉。杜世英、孔耀三来到监狱打探消息,看到两个狱警拉着余贞去往葬坟岗。杜世英、孔耀三赶到了葬坟岗,狱警走后,一看是余贞,孔耀三背起余贞就向医院跑。
到了医院,杜世英将自己的十八块大洋交了医药费,两人等待着余贞醒来。
郭旌旗骂着骂着,狱长车箭来到了监狱提审郭旌旗,听到了郭旌旗的骂声,寻声闻去,看到了郭旌旗。
“犯人郭旌旗,今夜提审。”
同时被提审的还有郭守城,不过要比郭旌旗先走一步。
招呼狱警拉郭旌旗出来,郭旌旗使劲挣扎着,挣扎之中,孔耀三给的青帮令牌亮出来了,出了监狱,在汽车上,车箭问郭旌旗。
“这令牌哪来的?”
“凭什么告诉你?”
“下来。”
车箭将郭旌旗拉到了旁边拐角处,郭旌旗继续挣扎着。
“看什么看?”
这一吓唬,开车的狱警不敢回头了,两人又往深处走走。
“这令牌是赵应培老头子的,你怎么有?你是不是同参兄弟。”
“我未婚夫送给我的。”
“好吧,我也是天津青帮王小五的弟子,王小五也是赵应陪的徒弟,我比你还要小一辈。”
“天津也有青帮?”
“全国都有青帮子弟,但天津,顾名思义,是天子渡口,青帮弟兄不张扬,名声也不太响罢了”
“只要你张口,我车箭一定鼎力相助。”
青帮经过演化,由当初的天地英雄气,变成了江湖侠义气。由秉承家国大义改变成了兄弟义气,此时车箭对于兄弟义气还是推崇的。
“临来的时候,我妈还发着烧就被他们当死人拉出去了,那个狱警还抢了我的两块玉棋,我求求你,救救她。”
“我说怎么没人值班呢。我先送你去受审,回来我再救你出去。”
“谢谢啦。”
回到了车上,两个人为了掩人耳目,说了一句。
“就你个弱女子,还跟王老板作对?”
“狗腿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