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悦眼前人
“话说你特地等我？是有什么事？”想起刚刚祁川说的话，封晓蔚又问道。
“咳咳……不放心你。”祁川一阵尴尬，鬼知道现在这情况要怎么交代，他看到封晓蔚和一个男人一块儿下来，脑子一热心里一急就冲过去了。
“啊这……但这么晚了就在门口干等，也没有这个必要。”虽然已经认识两年了，封晓蔚也没觉得她和祁川之间已经到了他可以如此关心她照顾她甚至于说将话讲到这么暧昧的程度。
封晓蔚的回答换来的是祁川一刻的沉默。
接近深夜的校道静悄悄的，两侧的树桠上时不时传来沙沙的虫鸣声，路灯将一棵棵挺立的大树和校道上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影子照得狭长。
又走了一阵，祁川似是下了好大一阵决心停下脚步来，低头看着封晓蔚，封晓蔚也只好顺着他的脚步也停下来，抬着头看他。
“日本有一句含蓄的表述情意的话叫‘今晚月色真美’，我也有一句能表达相同情意的话是，‘我在等你’。”
封晓蔚脑子“轰”的一声炸的一片空白。而从身前这个身影所发出的炽热目光更是让她心中慌乱地想要急切逃离，可偏偏她仅有的一点点超我和本我的意识在控制着自己，让自己逃脱不得。
她封晓蔚一个老写言情小说的主，怎么会不明白祁川话里的意思，只消是稍稍品味一下，也能品出这话的味道吧。
可这让她！怎么接啊？！
她承认刚认识祁川的时候对他确实有点乱七八糟的非分之想，但更多时候还是习惯了和他朋友一般的相处模式啊，他这么突然地表露出心意，使得封晓蔚进一步又觉得有些草率，退一步却又过于尴尬。
诚然，她是不想失去祁川这个朋友的。
啊啊啊这样的这种想法也太绿茶了吧！
淡定淡定，封晓蔚，你现在先回了人家的话再说啊！
封晓蔚一圈脑内风暴结束，封晓蔚极力摆出自然的如同往日打趣般的神情同他说道：“噗嗤——那你是得同多少人表露了心意啊。”
这是搪塞吧？这是装傻吧？好茶啊封晓蔚！
不管了，绿茶就绿茶吧，横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人家，就这样吧。
这个答案是祁川没有料想到的，他微蹙起眉，看向封晓蔚的眼神有些带了些复杂，“封晓蔚，你是真不懂还是装……”
“快回去啦！一会儿我可不想跟着你翻墙！”
话还未说完，封晓蔚便打断着他还连带推着祁川走了几步。
“封晓蔚！”祁川喊了一句。
一侧的封晓蔚权当没听到，只是松开了手，兀自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
一路无话。
回到寝室洗漱一番后，封晓蔚便闷声上了床，将自个儿半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
自个儿对他是什么感觉？喜欢？
封晓蔚好生审视了一番，发现喜欢这个说法着实有些牵强，可自己对祁川也完全算不上没有感觉——就像是，介于好感到喜欢的过渡吧，会因为他的一些细心举动而在自己心里默默加分，也会因为和他待在一起感到舒服和开心，但还做不到时时为他挂念，悲喜常附于他。
但——
封晓蔚在被子里摸索着，将手机摸索出来，解锁看着祁川刚刚发来的消息，却仍下不定决心来如何去回复。
“我等你，是因为你值得等待，我只和你说那句话，是我只心悦于你。”
“晓蔚，封晓蔚，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对我礼尚往来一下？”
封晓蔚点开对话框，看着这两条信息，脑子却是一团乱麻，不知作何回应。
犹豫了半晌，封晓蔚还是退下了对话框，退出了与祁川的聊天界面。
还是让她再想想吧。
正这时，一条来自司立行的新信息跳进了封晓蔚的视线里：“早些休息，晚安。”
噢，差点忘了，刚刚吃饭时司立行便说要同她加个联系方式，封晓蔚本是犹豫想要拒绝的，谁想这厮压根不给封晓蔚拒绝的机会，开口便是：“封小姐不会拒绝的吧？”
封晓蔚没法，便应下来了。
“谢谢，”封晓蔚点开对话框，“你也早些休息。”
转念一想，似乎觉着自己的代词用得有些不对，又转回去将“你”换成了“您”。
这应该够客气，够……尊重了吧？
就这样，发送。
封晓蔚将手机倒扣着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睛，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小被子里。
甫一闭眼，祁川的表白以及曾经和祁川相处的一些小画面都不断地涌现在脑海里，封晓蔚控制不住，满脑子皆是答应不答应，答应会怎样，不答应又会怎样了。
啧，烦死了。
封晓蔚烦躁地将被子扯开，将手探进枕头下将手机又摸了出来。
遇事不决，某乎解决。
封晓蔚鬼使神差地打开某乎社区，在搜索栏中输入：“被表白不知道拒绝还是答应该怎么办？”，搜索。
跳出一个和搜索问题相关度最高的问题及其回答，封晓蔚简略地浏览了一眼，无非是一个告诉你可以先和对方说我们再做做朋友并明示自己对对方有好感的回答，不就是给人失望还要给人点希望呗。
封晓蔚自觉无趣，便快速地退出了界面。
……一夜不好眠。
第二天封晓蔚起了个大早，几乎是赶着寝室楼刚开门的时间，封晓蔚就出去了。
她昨晚可叫是一个辗转反侧，退出某乎后数了好半天羊才入睡，第二天又醒了个大早，不过好在，她终于是想到了能排解心中不解和烦闷的法子了。
封晓蔚知道学校的小角落里有一棵许愿树，树的一头深深植根于学校范围内的土壤之下，另一头则深入校外的一条街道，接受着人流车流和城市的烟火气息。
六点，不论是校园还是城市，都还未完全苏醒过来。
封晓蔚走近许愿树，所见之景如同曾经的许多次她来到许愿树下时一样，许愿树的一头化在寂静的校园里，而另一头，靠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