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奇侠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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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逍遥派神人传功 天山顶白衣迷心

这人在说话之时,已然正坐于众人不远的地方,与慕逝平和虚竹相连的头顶早已分开。众人只觉体内气息澎湃,内力充盈,而早前所有受过的内伤均被治好,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法子。

慕逝平的体内亦是气海流盈,于棋局之内所受的伤均痊愈。他睁眼睛一骨碌坐起,转身看向身边的虚竹。只见虚竹全身大汗,有些有气无力,但是虚竹的眼睛却是放亮有神,两旁的太阳穴微微鼓起,似是有了很是高深的内力。他顿觉得奇怪,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这才有聚目光看了看洞穴内部,见自己面前坐着一个老者,一条条纵横交叉的皱纹满布那老者的脸上,头上的头发似乎是脱落殆尽,白须飘飘,看起来没有一百二十岁,总也有一百岁。而这老者的面颊、头颈、发根各处,有汗水源源渗出。

忽然,慕逝平听到身边的虚竹开口道“前辈,你……”

那老人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大功告成了!孩子们,你们体内均有我逍遥派之神功。特别是虚竹,你这孩子福泽深厚,远超我所期望,不信你可试上一试。”虚竹依他所言击出一掌,旁边一面石壁立时坍塌,可见虚竹体内功力斐然。

“老前辈此举是何意?为何无缘无故传这厉害功夫给小僧?”

“你体内此时已无半分少林派的功夫,还说什么少林弟子?”这老人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七十年‘逍遥派’在你们身上,你们应叫我一声师傅才是。”但那老人见虚竹脸上满是不愿的神色,而其他人又沉默不语,只得无奈的说“你们若是不愿称我为师,不肯改宗,我也不勉强与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说述说原因。时刻已然不多,只能则要而言。小师傅和各位小友,我求你们帮个大忙,替我做一件事,你们能答应么?”

“老前辈请说,我们定然全力相助。”慕容温等人很是恭敬的回道。

“前辈有命,小僧自当竭力以赴。”虚竹素来乐于助人,不假思索的就答,但又怕这人乃是邪路,遂补充道“但佛门子弟,损人害人之事,是决计不做的。”

那老人道:“倘若世间有人,专做损人害人之事,为非作歹,杀人无算,我命你去除灭了他,你答不答应?”

虚竹道:“小僧要苦口婆心,劝他改过迁善。”

那老人道:“倘若他执迷不悟呢?”虚竹挺直身子,说道:“伏魔除害,原是我辈当为之事。只是小僧能为浅薄,恐怕不能当此重任。”

那老人道:“那么你答应了?”

虚竹点头道:“我答应了!”

那老人神情欢悦,道:“很好,很好!我要你们去杀一个人,一个大大的恶人,那便是我的弟子丁春秋,今日武林中成为星宿老怪便是。”

虚竹本是提心的很,听到此处,嘘了口气,如释重负,立时答应了下。慕容温等人本就与丁春秋有隙,自然更不会推迟。

而后那老人又拜托虚竹去办一些事情,将一个小画轴交给虚竹,让他送到某个地方去,这令虚竹颇感为难。就在几人正说着的时候,老人突然“咳……咳……”老人的身体慢慢俯下,双手撑于地,似乎便要虚脱,眼睛却看着虚竹,似是有无限的话要说。

“老……老前辈,你怎么了?”虚竹吃了一惊,忙伸手扶住。

那老人道“我七十余年的修炼已尽数传付于你们,今日天年已尽,你……你们终究不肯叫我一声‘师傅’么?”说着几句时,已是气喘吁吁。

虚竹本不愿拜师,但耐不住慕容温等人在旁劝说不停,再看这老人目光中尽是祈求哀怜的神气,心肠一软“师傅”二字脱口而出。慕容温、于碧池、慕逝平、燕非尘和虚竹正式行过拜师之礼,恭恭敬敬给那老人磕了九个头,拜这老人为师;而东方子云虽受恩惠,但不愿受任何的拘束,只是在旁边静静施礼以表感激之意。

那老人大喜,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要给虚竹套在手指上,只是他气力几乎耗竭,连虚竹手腕也抓不住。虚竹又叫了声“师傅!”将戒指套上了自己手指。

那老人道“好……好!你是我第三个弟子,亦是逍遥派掌门人,而你们……”他对慕容温几人说“你们也是我的关门弟子,苏星河是你们的大师兄。”说着,说着,那老人忽的剧烈咳嗽起来“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说完逍遥二字时,已是气若游丝,几不可闻,突然间哈哈哈几声大笑,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

慕容温忙伸手扶起,一探老人家鼻息,已然气绝,向着其他人摇了摇头。虚竹立即合十在旁念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求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接引老先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他念着念着,突然放声大哭,惹得其他人亦是哀伤不已。

众人跪倒在地,向那老人的遗体拜了几拜,转身从板壁破洞中钻了出去,他们只轻轻一跃,便窜过两道板壁,到了屋外。

众人一出木屋,不禁一怔,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着的松树。他们进木屋似乎并无多时,但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昏晕之时给人打倒的,因此在屋里竟然全未听到。

又见屋外诸人夹着火柱分成两列。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右首,玄难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星宿老怪站于左首,铁头人游坦之和星宿派群弟子站在他身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鸠摩智等不见踪影,似是已经离开。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着火柱,对慕容温等人从屋中出来,谁也没加留神。大家远远从人群身后绕到右首,站在慧镜和尚之侧,只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

“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

“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

“你们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

“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星宿派群弟子已将师父捧上了天。

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不知此人请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慕容温等人大惊,忙从旁出手,袭向丁春秋,而慕逝平和东方子云则向苏星河体内灌输内力,李碧池由于惧怕自己的师傅,只是在旁看着,并未出手。

而丁春秋虽在比拼之中,仍有闲暇,他一眼就看见了李碧池,遂道“小碧池,你原来在这啊,待为师将这事情办完,就去找你,你不要离开。”

“师……师傅,你找徒儿做什么,徒儿没什么事找你。”

“你乃是我的乖乖宝贝徒儿,为师自然是要将你放在身边好好保护。”

“师傅,徒儿已知自己乃是你所选的神木王鼎的备选,但徒儿不想跟你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说着,再次发力,火柱向着苏星河而去。

突然间脚步声响,二十余名汉子从屋后奔将出来,挡在苏星河身前,便是适才抬玄难等人上山的聋哑汉子,都是苏星河的门人。丁春秋掌力催逼,火柱烧向这二十余人身上,登时嗤嗤声响,将这一干人烧得皮焦肉烂。苏星河想挥掌将他们推开,但隔得远了,掌力不及。这二十余人笔直的站着,全身着火,却绝不稍动,只因口不能言,更显悲壮。大火柱的熊熊火焰,将二十余名聋哑汉子裹住。

又过得一阵,二十余个聋哑汉子在火柱烧炙之下已死了大半,其余小半也已重伤,纷纷摔倒。锣鼓声中,丁春秋袍袖挥了两挥,火柱又向苏星河扑了过来。

薛慕华叫道:“休得伤我师父!”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苏星河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的功力,向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

虚竹见苏星河的处境危殆万分,可是一直站在当地,不肯后退半步。他再也看不过去,抢上前去,抓住他后心,叫道:“徒死无益,快快让开罢!”便在此时,苏星河正好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家数和他一模一样,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罢”的呼叫声。

丁春秋大吃一惊,其实虚竹的内力加上苏星河的掌风,也未必便胜过了他,只是他已操必胜之时,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反击,不禁仓皇失措。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星河之上,而显然又是本派的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父突然间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帐了?他一想到此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卷到了他身上,竟然无力推回,衣衫须发尽皆着火。

群弟子“星宿老仙大势不妙”呼叫声中,丁春秋惶急大叫:“铁头徒儿,快快出手!”

游坦之当即挥掌向火柱推去。只听得嗤嗤嗤声响,火柱遇到他掌风中的奇寒之气,霎时间火焰熄灭,连青烟也消失得极快,地下仅余几段烧成焦炭的大松木。

有了游坦之相助,丁春秋转身冲向李碧池,他不敢再去碰苏星河,怕再次吃亏。见他们两人冲向李碧池,慕容温和慕逝平将铁头人放过给其他三人,拦住丁春秋。但见丁春秋大袖一挥,阵阵毒气将慕容温等人分隔,整个场面分为两拨。慕容温、慕逝平二人合力战丁春秋,而铁头人则对上了燕非尘、东方子云、李碧池三人。

慕容温和慕逝平素知自己兄弟的能为,当即一拍即合,两人在丁春秋身边游走,让丁春秋不能集中精力对付一人,奔东跑西,累的气喘吁吁。即使是这样,丁春秋靠着化功大法,亦是大发身为。

而另一边,铁头人不知为什么,竟追着眼盲的东方子云追打,招招尽下杀手,却给了另两人以机会,燕非尘的无形剑气给铁头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让他腿部气血一度运行不畅。李碧池这两年间,功力大增,流云舞月之间,道道气劲竟给铁头人造成极大伤害。

就在铁头人自觉仍有余力之时,经听到丁春秋的呼唤,忙停住脚步,几个起落回到丁春秋身边。而此时丁春秋也虚晃一招,退出战团,竟是转身离开,叫道“走罢!”。

盖因丁春秋之前同苏星河之决而弄得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此番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他心中还在害怕师父阴魂显灵,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逞凶。一晃身间,身子已在七八丈外。星宿派弟子没命的跟着逃走,锣鼓喇叭,丢了一地,那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并没读完,却已给大火烧去了一大截,随风飞舞,似在嘲笑星宿老怪如此“扬威中原”。只听得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星宿派弟子飞在半空,摔将下来,就此不动。众人面面相觑,料想星宿老怪大败之余,老羞成怒,不知哪一个徒弟出言相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给他一掌击毙。

“师傅,你不是说办完事要找徒儿么?徒儿可等着呢。”李碧池笑着向远去的丁春秋喊道。

苏星河在众人的助力下,将丁春秋逼退,而后急忙运功调气。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星河的气息才慢慢转行顺畅,这期间东方子云等人帮忙给在场受伤的人进行医治。慕容温还向在场的武林群侠询问,可有知晓慕容复行踪的?有人说,他看见慕容复离开了此地,段誉跟着也离开了,而鸠摩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虚竹正在照顾受了重伤的玄痛、玄难二人,但他什么也不懂,也只能在旁守护自行运功疗伤的两位大师。苏星河运功完毕,前来找虚竹,说是有话要同他说,同时他还将一同进洞的慕逝平等人找在一起。

他问了问几人在洞中的情况,众人也如实说了。苏星河听后,神色黯然,拜托众人再次跟着自己到洞穴之中。他先恭恭敬敬的向那老者的尸身施了大礼,而后潸然“师傅,师傅,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众人见此,复又拜着尸身。就在此时,竟发生异象,那老人的尸身竟然化作点点尘埃散尽,而洞内却是无风,虚竹等人均感大奇,苏星河道“逍遥派之人,神功在人亦在,神功离则人尽。”

苏星河说完此话,突然一转身向虚竹跪拜,口称虚竹为掌门人,并让已是逍遥派弟子的慕容温等人也来参拜,这让虚竹大惊,坚决不肯接受。但苏星河经自尽相逼,通过巧辩,让虚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逍遥派的掌门人。就在两人辩驳之时,东方子云、燕非尘和李碧池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几近感觉要冻僵而亡。燕非尘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立时感觉症状缓和了许多,而子云则忍着不适之感运气于身,不断的施展降龙十八掌中的双龙取水,来令自己和李碧池的寒症减缓。

慕容温和慕逝平见此,忙求苏星河为他三人诊治,而苏星河则言若想此症痊愈,定要虚竹助力不可,当即教给虚竹治伤的法门,不光他们三人的情况,连同其他人疗伤的法门也一并交给了虚竹。

虚竹仅学了几分钟,便将这种种治伤法门全都记下,这让苏星河很是开心。他按照苏星河教的法门,以一定的指力在受着寒毒三人的肋下一击,燕非尘等三人顿感轻松,寒毒所引起的麻痒酸痛,顷刻间便已消除。此中还有一个小插曲,虚竹为东方子云和燕非尘治伤之时,抬手便治,在为李碧池疗伤之时,却迟迟不肯下手,只因顾虑男女授受不亲,但终因其他人不住的劝说以及李碧池因寒毒痛苦不堪的样子,蒙着眼睛,让别人将手带到合适的位置,点下去,而后立即抽手。

随后,虚竹转身又出了洞窟,去为其他受伤的人治伤,苏星河跟着虚竹而去,慕容温、慕逝平护着重伤初愈的三人。燕非尘三人刚刚气行周天,正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虚竹,你……你竟把玄难师伯拍死了。”洞内几人大惊,忙出洞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洞外,虚竹正手足无措的站着,旁边倒着玄难大师,慧方在旁向着虚竹道“师侄,你不是为师伯治伤么?怎地将师伯打死了?”

“师伯,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依照苏先生告诉的法门给师伯祖治伤,其他人也都如此治伤,都没有事,我不知道这是为何。”

东方子云和李碧池到玄难身边,查诊原因。子云对慧方言,玄难乃是中毒而死,应与虚竹无关,慧方这才止言。他在玄难身上闻到奇特的香气,并且这种香气在慕容温等人身上均有闻到。他忙对其他人道“我在玄难大师身上闻到一种奇怪的香气,我觉得可能是毒药所致,咱们身上也都有,温弟你们要小心一些。”

慕容温不经意间瞥见苏星河嘴角微微一翘,露出诡异的笑容,忙装作查看玄难的伤势,凑到苏星河的身边,悄声问道“苏先生,你为何发笑?”却得到苏星河一脸莫名其妙的否定“慕容公子在说什么?老朽没有笑过。”

李碧池见玄难嘴边露着诡异的笑容,突然想起丁春秋有一种奇异的毒药,叫做三笑逍遥散,不禁惊呼“三笑逍遥散?”

旁边的薛慕华一听,亦是吃了一惊,他忙为苏星河诊脉,并且从怀中掏出三粒丹药喂给苏星河。可是为时已晚,丹药刚进苏星河口中,苏星河竟又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而后倒地不起,毒发身亡。函谷八友伏在苏星河身边痛哭不已,而后转身给虚竹施礼,口称“掌门人。”(金老爷子原剧情我就不细写了,请大家自行去补书。)

他们八人拜过虚竹,又给慕容温等人施礼,只因他们是与虚竹同辈的逍遥派门人,而虚竹已同意他们八人回归逍遥派。一切事情处理完毕,他们又在苏星河收的聋哑弟子的帮助下,将此地战场收拾了一番,救治伤者,焚化死者。

李碧池在晚上的时候,前去找石清露询问关于她爹的真相。石清露却说,她只知道李碧池的亲爹是个秀才,至于西夏皇帝什么的,她全然不知。而且,就连李碧池的爹死的消息也是听丁春秋说的。她还奇怪为什么李碧池突然寻根此事,李碧池就将她们在珍珑棋局的所见所闻同她说了,但是她告诉李碧池,她曾听苏星河和范百龄说过,棋局中见到的所有一切都做不得数的。但是李碧池还是求证了她与薛慕华善意欺骗她爹的事情乃是真的,这让她总是对珍珑棋局的所见所闻是否为假这件事心抱疑虑。

第二天一早,慕容温等人还在各自的房中听到极大的跑步声,同时还传来“啊哈哈哈”的声音,子云听着很是熟悉,出门大喊“蒋兄,你为什么会在这?”

还真被东方子云猜对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说去寻找蒋贤忠而音讯全无的蒋贤化。

“哎呀,东方兄,好久不见了。我这是特来找你们的呀,其他人在哪?”就在蒋贤化问这句的时候,慕容温等人也从各自的房间中走出。大家见到蒋贤化均高兴得很,围着蒋贤化询长问短。

蒋贤化说他这两年为了寻找哥哥,同妻子梅香走遍了大江南北,北至辽东长白山,南达海南诸岛,东临海岸之尽,西抵宋与西夏边境,但是到处都没有蒋贤忠的下落。他还在长白山结识了那边的女真部落,最近女真部落的阿骨打给他送来了消息,说是在长白山那边发现了蒋贤忠的踪迹。众人听完,立刻决定去长白山帮蒋贤化寻找蒋贤忠。

不过蒋贤化话锋一转“我跟梅香最近回了一趟缥缈峰灵鹫宫,童姥让我来给你们送信‘两年之期将至,你们应该到灵鹫宫履行与我的约定了,若是失约,后果自负。’”

“居然已经过了两年了,自上次与童姥在海南一见。”慕逝平吐槽说道。

“事不宜迟,此时离约定之期已经没几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李碧池旁边道。

“可以,咱们这就走吧。”其他三人亦附和。

“等等,等等,那我哥哥怎么办?”蒋贤化急道。

“那不如我同你去长白山一趟,帮你一起找你哥哥。”东方子云想起上次见天山童姥的情景,不愿去灵鹫宫。

“大哥,不可,你忘了身上的生死符么?我看不如这样,你给萧峰写一封信,让他帮忙找一找吧。”慕容温赶紧劝到,他知即使是此时立即出发,到灵鹫宫的时间也是将将够用。

“这……”东方子云想起蒋贤忠在杏子林一事之后,看待乔峰的态度,很是不爽,不想写这封信,但是又觉得这样有点对不住蒋贤化。

“东方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关我大哥的性命。”

“好吧,我就帮你写这封信。”随后由他口述,慕容温代笔,最后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将信交给蒋贤化。

蒋贤化谢过东方子云,又将如何去灵鹫宫告诉了众人,还画了一张图给他们。随后,大家同蒋贤化分别,他们向西去天山缥缈峰,蒋贤化向北去往长白山。

临行前,东方子云拜托石清露前往洛阳的“归云居”给妻儿送个信,好让她们不要担心。燕非尘也请薛慕华去常州他外公家给个讯息,让他们不要担心。同时慕逝平写了两封信请范百龄前往大理和南海椰花岛一趟,分别将信送给尉迟裳、黎姿和青烟。(笔者吐槽:真的把函谷八友当信使了呀!)

按照蒋贤化告诉的路线大家行进了些时日,此时正值初春,两旁的树木均长有微芽,别有一番风味。但众人却是忧心忡忡,他们猜测天山童姥口中的大敌乃是西夏皇太后李秋水,怕此人武功极高,阻她不过,那可就糟之又糟。

这一日,五人正行于路上,迎面来了几个穿黑色斗篷的女子,他们一眼就认出这几个女子正是灵鹫宫的尊使。而这几名尊使到了五人面前,亦言她们乃是受童姥所差,前来接五人的。为首的一名尊使还给他们几人一人一粒生死符的压制丹药,说是天山童姥所授,怕他们路上生死符发作而亡,几人忙谢过服下。

一行人在尊使的带领下,又前行了二十几日,终于到达了天山缥缈峰。山脚下,有人迎着他们,乃是灵鹫宫九天九部之中的朱天部,为首的人称“石嫂。”灵鹫宫的尊使将五人交与石嫂后,自行离开。石嫂看起来在三四十岁之间,长得仍是风韵犹存。

他们还问了问石嫂,以前是否见过童姥这么如临大敌的情况?石嫂回答说,灵鹫宫建成才三十几年,建成以前她不知道,但建成以后,她还是头次见到童姥如此紧张。

石嫂带着众人前往灵鹫宫,途径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到了接天桥。这里虽叫做桥,但实际上只是一条铁链,铁链下面乃是万丈深谷,桥之两侧相距五丈,说宽不宽,亦不窄,若是想要一跃而过,也非世间任何轻功所能。路上燕非尘悄悄问了问石嫂青儿的状况,石嫂说青儿武功大进,深的童姥的喜爱。

过了接天桥,便是仙愁门,众人跟着石嫂约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灵鹫宫的门外。青儿在门外等着五人,燕非尘见是妹妹,心下欢喜,他仔细看了看妹妹,比上次见面之时要成熟一些。

石嫂和青儿径直将五人领到天山童姥之前,童姥仍是坐在一面纱帘后面,看着他们。

“禀告尊主,那五人已被带到,他们乃是如约前来。”

“拜见姥姥。”除了东方子云外,其他人都对童姥毕恭毕敬。

“不知童姥最近身体可还安康?”慕逝平问道。

“还好,最近身体相当轻健啊,没有被你们气死。还不错,你们都按时赶来了,姥姥说过的话,你们都记在心上。”童姥听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虽然我们远在千里以外的擂鼓山,但听到姥姥传唤,还是尽快赶来了。”慕容温、慕逝平、燕非尘和于碧池不约而同齐声道。

“再过几天,是姥姥很重要的日子,恐怕我之前说过的强敌将至。几位放心,只要你们能够帮我顶过这段时间,生死符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姥姥也不会亏待你们。”随后,天山童姥话锋一转“东方子云……”

“姥姥,你的那个大仇人是不是皇太妃?”慕容温怕天山童姥对子云不利,忙出言岔道。

“我在跟东方子云说话。”童姥言下之意让慕容温闭嘴。

“前辈,叫小子有何赐教?”子云此时自是不敢开罪天山童姥,但心里也不想太过软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你们马上就要面临强敌,这双目失明是否有所不便?”

“小子双目失明,自是会有些不方便,谢前辈关心。”

“恩,若是这样,我这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可以让你重见光明。”

“不知前辈,想让小子做何事?”

“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你要给我磕头,我看着高兴了,你这眼睛也就治好了。”

子云听着这话,心里顿时有气,但他细思之后,将心中的火平了一平,才开口道“若是前辈高兴,肯替小子将眼睛治好,小子自是感激不尽,这头小子磕了就是。”

其他四人一听,心中大石放下一半,他们生怕东方子云倔劲上来,不肯答应,暗自在底下高兴,纷纷小声暗道“哎呀,太好了。”

谁知天山童姥又道“但这头我却要你磕足九九八十一下,还要每一下都很诚心,而且每磕一下都要说一句‘小子再也不敢了’”

子云听了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乃是自尊心极强之人,仅仅是磕头,他就已经不能接受。男儿膝下有黄金,让他给父母和大哥以外的人磕头,他内心就已很是不愿,更何况还有如此要求,这让他更是不能接受。

约有两分钟的时间,东方子云都没有说话,天山童姥逼问“怎么,东方子云,你不愿意么?”

东方子云听见此话,恭恭敬敬的走到通向童姥那里的阶梯之下,双膝跪倒,磕了两个头,说了两句“小子再也不敢了。”

“一”青儿在旁替东方子云数着磕头的个数“二”

但这两个头过后,子云却停住不动了,气息起伏不定,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落,他的心里似乎仍在极力的压着火气,生怕自己一时情急,出手袭向天山童姥。

“东方子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虽然童姥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可听出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东方子云怕天山童姥反悔,又磕了两个头,说了两句“小子再也不敢了。”但他似乎心里就是拗不过这个倔劲。

就这样,子云磕磕停停足足反复了三四次,才终于将心里的怒火强压而下,磕完了九九八十一个头。而且这每一下他磕的都很用力,让人感觉很是真诚。大厅之内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咚……咚”的声音。磕至半数之事,他额头之上就已渗出血来。待至八十一个头全部磕完之时,他的额头已遍布鲜血,且有血淌下。

“哈哈哈哈,姥姥太开心了。青儿,你带着东方子云到后面去吧。”天山童姥大笑。

“是。”青儿走到东方子云身边,道“东方子云,请随我来。”

“好。”子云从地上站起,身子一晃,随后稳住,但仍是微微摇晃跟着青儿到了灵鹫宫后面。青儿给他吃了一种无味的药粉,服下之后,他只觉全身没了知觉,同时也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云睁开眼睛,觉得眼前有些亮的刺眼,他虽然奇怪,但是嗓子发干,口渴难耐,直叫“水……水。”身旁之人忙转身倒了一杯水,正欲放在他手里,却被子云一手抢过灌了下去,递水的那人先是一愣,而后惊道“二……二哥,大哥他……他的眼睛……”

“大哥”从子云左侧伸过来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弟,你做什么?”子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正是自己的结义二弟慕逝平。

“大哥,你……你能看见了!”慕容温和慕逝平二人异口同声,东方子云这才发觉自己眼能视物,他看着为他祝贺的李碧池、燕非尘和自己的两位兄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眼泪在眼中打转。

就在此时,兰剑和青儿自房外进入,青儿对子云道:“怎样,眼睛感觉如何?”

虽然未见过青儿的样子,但子云从声音上可分辨而出,更何况青儿与燕非尘确有相似,忙回道“多谢青儿姑娘关心,现下感觉还好。”

旁边的兰剑插言“姥姥说了,现在你的眼睛刚刚得到医治,虽有她老人家神功助你加快痊愈,但也让我叮嘱你,你的眼睛情况尚不稳定,万不可用眼超过一个时辰,最好仍保持闭目状态,十天后,可每天睁眼看一个时辰,至多不要超过两个时辰。待姥姥的大敌退去,她老人家也安然无恙,再给你彻底将眼睛治好。”

“那就烦请兰剑姑娘代我向童姥前辈道谢,说小子感激不尽。”

而后,兰剑和青儿又与几人聊了一会,便言她们还有事要办,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两天,青儿再次来找五人,向他们表明来意,乃是天山童姥让她前来代为传授给五人一种功夫,叫做天山折梅手,以更好的助她退敌。青儿将每个人单独领到另一个房间之中传授武功,只因传给五人的为五式招数,且每式各有奥妙。

天山折梅手共分六式,每一式虽然只有十二句,每句七字,共八十四个字,但非常拗口,七个连着的平字后,跟着便是七个仄声字,十分难念。东方子云学的第二式,燕非尘学的是第三式,李碧池学了第四式,慕容温学习第五式,慕逝平则学的第六式。青儿每一式足足教了半个时辰,才将需学招式全部教完,并且严禁他们私下交流,说这是童姥的严令。五人点点头表示知晓,而后青儿便开始督促他们各自的练功,还来回巡视,查看效果。

他们五人这一学,就学了九天,五人也练得很是卖力。奇怪的是,这九天之中,天山童姥并没有再召见他们。在他们到了第十天清晨,却发现灵鹫宫中的人个个神情紧张,脚步匆忙。他们找到梅剑和石嫂,想弄明白灵鹫宫发生了何事?

石嫂跟梅剑神色焦急,告诉五人,天山童姥不见了。这些天她们也没有见过童姥,但是每天早、中、晚会给童姥送去吃食,从未间断。但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她们送吃的给童姥,却发现早上的饭未曾有人动过,她们这才发觉似是有什么问题,仗着胆子到童姥练功的地方查看,惊觉天山童姥不见了。

“两位,若是可以,让我大哥去看看童姥失踪的地方如何?我大哥他感觉敏锐的很。”慕容温提议道。

“这……好吧。”

梅剑和石嫂将五人领至天山童姥练功的小花园,东方子云仔细看了看这一花园,在北面的泥土地上发现了两个男人的脚印,这几个脚印虽轻,但也没有逃过东方子云的眼睛。

“两位,可否容我问一句,灵鹫宫允许除了我们以外的男人来过么?”

“这,应该是没有的,童姥一向不允许男人踏进灵鹫宫,你们这种特例除外。”石嫂想了想。

“真的没有任何人来过么?比如定期来拜见童姥前辈的人?”慕容温问道。

在慕容温的提醒下,梅剑想起乌老大曾经为了童姥送贡品进了灵鹫宫一次,她忙转身离去,看来是去寻找乌老大的下落去了。

燕非尘等人和石嫂正欲随着梅剑离开小花园,却发现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幸而他们或有一定的抗寒之能,或穿了御寒的衣物。就在他们诧异之时,忽听见小花园的西北角传来一句话“师姐,你用这种方法躲避小妹,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声音极其的魅惑迷人,竟令石嫂一时入迷。

慕容温等人忙抬头顺声音方向望去,正瞧见一白衣女子立于花园西北的墙头,不过她头戴面纱,让人看不清样貌。“前辈可是西夏皇太后?”燕非尘据他方才听那女子所言,联想自珍珑棋局中所获推断,出言相询。

此言一出,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从身后拽出一只银笛,看起来想要动手。只见她飞身飘至众人身旁,体态轻盈柔美,宛若仙子跳舞一般,煞是好看。她口吹银笛,奏出悦耳的笛音,大家不自觉听得入迷,听着听着,他们突然发觉身心不能自控。幸好东方子云和慕逝平及时醒觉,运功抵御迷人笛音,这才免于被迷。

笛声骤然一变,充满杀气,那被迷住的几人竟向慕逝平和东方子云袭来,他们忙想办法抵挡,同时想办法唤醒被笛声控制的四人。

慕逝平出言扰乱那女子的精神“前辈,你若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自是不费吹灰之力,难道你要连你的亲生外孙女也一并除掉么?”

那女子听他所言,并没有答话,转身到了他的面前,向他狐媚的一笑,搅得他神情荡漾,竟不觉被迷,从而身不由己。就在这个时候,李碧池感觉自己的神智恢复,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方才耳听见慕逝平所说的话,也想说什么,苦于口不能言。这下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她忙开口道“外祖母,我是您儿子的亲生女儿啊。”

那白衣女子听到这句,仍是不回答,只是轻轻飘落在李碧池面前,上一眼下一眼,仔仔细细的看着李碧池。被盯得全身发毛的李碧池也不敢动,她让着白衣女子感受到自己的诚意,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

站在李碧池面前的白衣女子看了李碧池约有半分钟的功夫,也不顾其他人的凌厉攻势,用手将李碧池的身子一转,“撕拉”一声,李碧池后背的衣服便被撕下,露出白皙的皮肤。她出手如电,李碧池丝毫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听到衣服被撕破,李碧池“啊”的一声,勉强将前面的衣服护在身上。

只见李碧池的左肩有一条蛇状物,此时其余人全部从迷魂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而且也都注意到了李碧池左肩的图形。只见这条小蛇,似龙似蛇,有如巴掌大小,通体为黑,活灵活现。白衣女子盯着这个图形盯了许久,突然用了一招凌空渡水的功夫,跳出战圈,落在西北角的墙头,说了几句“师姐,当年我与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他摸摸我,我摸摸他,好不快活呢……”声音仍是狐媚至极,听的人心中发痒。

白衣女子说完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一闪身,踪迹不见……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PS:无崖子传功段落为根据金老爷子改编,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