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一件案子
推开店铺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油腻的味道，入目所及，无论是桌子地面还是灶台都有着一层厚厚的油膏。
这让从小精致生活的薛曼柠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餐馆放在市中心不可能开下去的，味道暂且不提，就是卫生这一块都过不了关。
地面上还有着一滩血迹，还用粉笔描绘了一个人体的形状，看形状，死者体型偏瘦。
也不知道为啥这店叫胖子猪脚饭。
薛曼柠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污染源监测仪，上面显示着最高污染峰值25，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污染在逐渐消散。
“现场基本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原封不动保存着，除了你看到的这些，没有其他的了。”
按照薛曼柠的经验来看，现场更像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如果不是检测到了污染值，没人会把这事往邪种的方向去想。
杨锦在店铺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敲敲这里，一会儿敲敲那里，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再加上穿着一身白大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出现场的法医。
薛曼柠和张警官都注意到了杨锦的动作，不过见到他忙活了半天也没啥动静，也就不再关注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案情。
“至少从现场情况来看无法判断到底是邪种作案还是人类。”
“你们检查了死者尸体吗？”
“当然，不过在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太强烈的污染值。”
“你的意思是死者有可能死于人类？沾染到污染只是例外？”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希望能有新的收获。”
“......”
杨锦还在到处敲敲打打，只是他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拧作一团。
他看了看两人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向他。
“你们听不到吗？很近的！”杨锦一脸认真道。
薛曼柠屏息凝神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听觉上，但是除了店铺外面的各种乱七八糟嘈杂的声音，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响。
张警官也尝试了一下，同样无果，如果连灵能者都听不到，他一个普通人更别提了。
薛曼柠有些怀疑杨锦是不是听错了，她一个灵能者，觉醒的虽然不是五感方向的能力，但是也比普通人强太多，如果她都听不到，更别说......
她猛然间想起杨锦不是普通人。
又忘记了......
薛曼柠都有些郁闷了，这记性咋回事？
“什么声音啊！”她放弃了靠自己的打算，开口询问道。
“救命！求救声，有人在求救，就在脚下！”杨锦轻轻跺了跺地板。
地下有人，密室？
张警官下意识的看向薛曼柠，带着征询的意味，如果事情是真的，这事情性质都不一样了。
薛曼柠抿了抿嘴唇看了杨锦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也像是受到了鼓舞，猛地点了点头。
就再信你一回吧。
得到了肯定，张警官不再犹豫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须尝试。
很快一群警员被叫进来搜寻现场，这次一个蚂蚁窝都不能放过。
也顾不上保护现场，能搬出去的东西统统都往外搬，在差不多快把整个店里的东西都快搬干净的时候。
终于一个警员在把灶台上的一口大锅掀起来后，在灶台底部发现一块厚重的钢板。
而在将钢板撬起来之后才能发现一个刚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的洞口，隐隐可以看到下面还有着不小的空间。
“真有地下密室！”薛曼柠面露震惊之色，差点人设不保。
强行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后，她凑近到杨锦身边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你的系统告诉你的吗？”
杨锦有点小郁闷，他真的很想说这次真的是他自己听到的，跟系统没什么关系。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误会就误会吧，他本来就是个低调的人，推到系统头上也没事。
很快就有警员顺着洞口进入到地下密室当中去。
半个小时后，当薛曼柠看到从地下密室中解救出来的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妇女儿童后，眼中几乎可以喷出怒火。
拐卖人口！
谁也没想到一件疑似涉及到邪种的案子居然牵连出另一件拐卖人口的案件。
那店铺的地下密室里暗无天日，弥漫着恶心的排泄物发酵和腐臭味。
下面关着的十几个人，都是被拐卖来的妇女儿童，当警员发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眼里早已没有了神采。
只会嘴里机械的重复说着救命两个字，像是已经成为了本能。
“这家伙死不足惜！”薛曼柠看着那一双双麻木的眼神，咬牙切齿道。
张警官点点头：“这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
薛曼柠还是觉得不出气，只恨没能亲手解决了那人渣，虽然这事性质很恶劣，但是却不属于秩序司的管辖范围，后续调查只要没涉及到邪种，也都是由警视厅全权负责。
“这次还得多谢这位兄弟的帮助了，我代表受害者感谢你。”张警官主动过来跟杨锦打招呼。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锦热情的握住了张警官的手，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明明是一副警民和谐的画面，可是张警官看着杨锦的笑脸却总感觉不寒而栗，后背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破获了一起拐卖人口案件，但是店铺老板的死因并没有结果，在没有证明与邪种有关的情况下，薛曼柠能帮到的忙并不多，只能等着警视厅的后续调查结果出来。
两个人回到了车里，薛曼柠坐在驾驶位上，他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你今天救了这么多人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杨锦不解的问道。
薛曼柠摇了摇头：“没用的，只是救了十几个人而已，每年青藤市有成千上万的人口消失，多半都与拐卖人口有关，上面的官老爷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只是不愿意管而已，只要没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愿意为了几个下城区的贱民大动干戈呢，破案是要花钱的！”
杨锦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身为一名医生就应该善于倾听。
“听说，大灾变之前的国家对于拐卖人口有着一套完整的法律条案，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一定很幸福吧，也不知道青藤市什么时候也能那样。”
“一定会的。”
杨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