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席弟子
最后她喃喃启唇，“她……毒解了？”
声音不大，但也清晰地传进旁边的几人耳中。
琴汐一怔，又蹲了下去，重新诊起桃灼的脉来。不过，她这次是用红绳把的脉。
怎会如此？她刚刚不是已经没了脉搏吗！
“哈哈……”
西蓉的嘴一咧，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疯狂涌入心口，就连身上那犹如万只蚂蚁咬般的奇痒，也顾不上了。她起身，遏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师傅，毒怪……没有、没有死吗？”
王璇儿见西蓉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惊愕失色地问。
刚刚西蓉的那句话她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敢相信不想相信。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定是听错了！
“没错，她成功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琴汐漠凉的声音传来，将王璇儿心中的最后一丝安慰给狠狠击碎。
“什么，她的毒当真解了？”
王殷来到自家女儿身旁，粗豪的嗓音满是震惊。看着桃灼原本青紫的肤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正常，一张老脸就绷得紧紧的。
西蓉闻声，缓缓起身，立在王殷身前，挡住了他落在桃灼身上的视线，朝他轻轻一勾唇，道：
“王长老，恐怕要您失望了！这小姑娘确实已经解了您给的……三品毒丹。”
她刻意将三品毒丹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琴汐听言，不由看向王殷，神色微诧。
三品毒丹那可是对付高阶妖兽的，对人可是极致命的。
而对付普通妖兽的毒丹，一般都是一品到二品的丹药，这也就是说王长老从一开始就下了让桃灼必死的毒丹。但他却说只是普通的毒丹，啧啧！这还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啊。
如果再晚一点，那这桃灼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西蓉，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王殷见西蓉丝毫不给他面子，竟当着众弟子面前揭他的谎，当下就板起了脸，横眉怒目喝斥着。
“抱歉，是西蓉越矩了！”
西蓉微颔首，扯唇。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语气与神态却没有半点真正的恭维歉意。此行态与以往对待他的那种恭顺大相径庭。好似是她突然有了什么底气般。
她顿了顿后，继续道：“可这小姑娘从今往后就是我西蓉的首席弟子了，希望王长老大人有大量，勿再与小徒儿计较。”
“什么！首席弟子？”王璇儿猛地尖叫了句，“她凭什么做首席弟子？”
“就凭她能练出四品丹药！”西蓉淡淡地扫向王璇儿，悠然道。
丹阁历来都是有两位首席弟子的。黎词便是其中一位，也就是说最后一位首席弟子的位置，现在已是桃灼担任了。
“四……四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个从小被禁足在膳堂的小杂役，怎么可能会练出四品丹药。”
王璇儿依然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扬声反驳。
“不管如何，她就是在众目共视之下练出了四品的解毒丹。不然，你以为三品的毒丹，是能解就解的吗？”
西蓉眉宇一拧，语气微沉，对于这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她实在是没了耐性。
“可是……”
“好了，为师意已决，说再多也是无用。”
王璇儿还想再说点什么，西蓉便冷着脸，严声打断了她的话。
旋即，她偏头对王殷再次微颔首道：“掌门那，还劳烦王长老去细说一二。”
说罢，西蓉也未等他答话，转身，吩咐黎词等人用担架把桃灼给抬进了院阁中。留下脸色极其难看的王殷父女二人，在原地气得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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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灼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她眼皮刚一抬，耳边就响起一道担忧声，“竹儿，你可算是醒了，还疼不疼啊？”
床前的一位仆素的妇人说着，便起身站到床边，见桃灼要起身，忙伸手将她扶起。
“淑娘，竹儿已经不疼了！还感觉身体比往日好多了呢。”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朝莫莲淑扬起一抹甜笑。
“真的？”
莫莲淑还是不放心的问，一张微偏黄的柔媚容颜上满是怜惜。
桃灼用力点了点头，见她还是不放心，便掀开被子下床转了两圈，“淑娘，你看，竹儿好着呢！你就莫忧心了。”
随着她转起圈那一瞬，屋子里顿时飘起股淡淡的异香，令人不自觉得迷醉。可莫莲淑并没有陷入其中，而是第一时间捻诀屏息，阻止了那异香飘进鼻间。
“小灼儿醒啦！”
门口传来一道温和的询问声。
两人闻声，抬眸看去，就见一袭黑色道裙的西蓉走了进来。身后则是身着灰色道裙的黎词。
小灼儿？莫莲淑听此，不由皱了皱眉。在她记忆中的西蓉阁主似乎并非是个和颜悦色之人。
桃灼看着走近自己的西蓉，一双澄澈灿然眼眸有些呆呆的。
“来，为师再瞧瞧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说罢，西蓉衣袖一扬，一根红绳就从她手中甩出，径直缠绕在了桃灼的皓腕，而她则是屏息静气地捻住另一端绳头。
昨日那奇痒，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半响，她笑吟吟地收回红绳，道：“毒素已全部清除，并无大碍。不过，你还需静养几日才能彻底恢复。”
一旁的莫莲淑听言，终于松了口气。
“那小辈现在是丹阁的弟子了吗？”
桃灼仿佛是才刚刚缓了过来般，眨巴着大眼，问。
“当然，不过你我还没行师徒礼呢！所以还算不上真正的师徒。等行了师徒礼，你才真正的成为我丹阁首席弟子。”
“师徒礼？”
桃灼眉稍一挑，模样有些疑惑。
“竹儿，师徒礼是要先沐浴更衣才能拜的。等改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咱再来行师徒礼。”莫莲淑出言道。
桃灼“哦”了一声，算是听从了莫莲淑的说法。
“不必改日了，就现在吧！免得为师夜长梦多。”
西蓉这时却是按耐不住了，撂下话，便大步向摆放在屋内的那张圆桌走去，然后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
“嗯？”桃灼怔了怔，随后抬眸看向莫莲淑，似在征同她的意见。
莫莲淑沉吟了一会儿，轻道：“去吧。”
桃灼见她点头，这才上前行了拜师礼。
“嗯，起身吧！”
“从现在起，你便是我西蓉的首席弟子，有权管理阁中每一个人。所以你以后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包括王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