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军马场五连
探亲假期转眼过去,回到连队,紧接着又是一年一度的军事演习,我们XX军有个专门的演习基地,叫做AR演习基地。
除了少数留守人员外,我们电子对抗营经过集合之后出发了,在但是刚走出营房不长时间,有一辆电台车出现故障退出了演习。
带队首长只好联系了不远处的一个炮兵营,并在那里做了简单修整,没想到炮兵营的伙食比我们营差太多,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大米饭像是多少年的老陈米,一点米香味都没有,菜也很难吃。
但无论如何毕竟是在人家的单位蹭吃蹭喝,孬好吃一点也算是填填肚子。
下午的时候,车队先是来到了军部驻地某阳市集合,随后又来到了火车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集团军各兵种的车辆正在装运火车,我们的电台车则被固定在了托盘火车上。
踏上飞赴XX实战演习基地的闷罐列车,我才恍然知晓,所谓的“闷罐车”不过是密闭的列货车厢。
通过撩望口向外看,原野上斑驳的积雪装点了冬日荒凉的北方,与列车相向的马路,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车辆少过了在雪中觅食的飞鸟。
营部的通讯员不知偷吃了什么好东西,路程还没过半就发生了内急,由于车厢中没有马桶,只好由两个人拉着手挤在门缝中向外方便,顿时把几个大兵逗得笑翻了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兵们都打开背包将被子铺下,席地睡在了车厢里,由于车厢过于拥挤,睡觉的时候只能侧着身子才能趟开,火车发出咔咔咔的震颤声更是让人难以入睡。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列车终于开进了在AR的演习基地。还未等列车停稳,我们几个都探出头来观看,一位军官向我们微笑着招手问候:“一路风尘辛苦了!”。
这也是我们当兵以来见到的最高军衔的军官,所以连里的几个人都惊呼:“快看,是个长官!”
不过这一站离本次演习的目的地“军马场五连”尚有一段距离。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我们又随电台车开赴了目的地。
再往前走,就很少有村庄出现了,漫野的荒草,依稀的防护林带,当地人称这里为“大草甸子”,一路上很难找到一块石头,一条小河。
中途路过的最繁华的地方,是一所中学,有放学路过的学生列队向我们举手致敬。
大约傍晚时分,车队开进了一个被荒草包围的村庄,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早早地守候在那里围观,他们有的爬上了土墙,有的爬上了树枝。
村子的房子全是泥巴筑成,屋顶都是圆拱形的,院子是矮矮的土墙,门口是篱笆做成的。
这里的人养猪也很怪,用绳子绑了后腿栓在自家的墙外,更不用担心被人偷走,整个村子简直象个原始部落。
不过,据村里人讲,这里在建国初的确是驯养军马的地方,后因骑兵解散,来这里垦荒的农民便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村落,并沿用了先前部队的番号“军马场五连”为庄名。
在这里,似乎没有村支部,也没有村干部,他们几乎是处在无政府状态下自由地生活,出了村,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甸子,地多的是,种粮食是种不过来的。
不过,由于这里没有一家商店,买东西要到上百公里以外的地方。
每年来这里搞军事演习的部队,都要分散住到这里的农户家中。当车队开进村庄后,已经是黄昏时分,我们的站长龚金生便跟连长去村里找房子住宿。
随后,我们站里的四个人被安排在了一家农舍住宿,他家里的房子全部是泥巴做的,屋顶是漫圆的拱形,房前有一个小的庭院,院子里有水井。
在小院的外围,还有一片很大的院落,里面有好多的粮囤,玉米和葵花籽堆得老高。
天三天,我们又奉命转移到了另一农户家中,农户家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她们家的土炕也烧得很热,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们就约在一起打扑克玩,
我们站的房主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祖上是山东人,膝下已是儿孙满堂。大兵们一来就帮老太太提水打扫院子,而老太太什么都不肯让他们干,到晚上还把炕烧的热热的,并拿出了毛克(瓜子)给大兵们嗑。
农户家的两个孙女都很漂亮,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们就约在一起打扑克玩。
与刚进村时感受不同的是,房子里非常干净,找不出一点现代文明带来的污染。
更有意思的是,这里找不到一所男女区别的厕所,茅厕简单到只是一个三面泥墙里挖了个坑,要如厕的人为防“不测”,需大声咳嗽几声才行。
晚上放哨的时候还是满天星星,谁知天公作美偷偷带来了一场积雪,天明亮时,碧空万里无云的草原天空,与地上的斑驳积雪形成了独具魅力的草原美景却是出奇的晴朗。
第二天,部队开始执行演习任务,我们的电台车开进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农场附近,农场的谷物还没打完,附近还有一片待收的玉米地。
我们站的几个兵在抬装备的时候,忙乱中不知是谁给踩断了一个农具的木把,农场里有个人用手指指点点,似乎不太高兴,但也没太计较,这个不大的茅草房里住着四五个老男人和一个老女人,他们的被褥破旧,衣衫褴褛。
演习任务完成,部队临走前要求给每个农户100元钱,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收,还一个劲地招呼儿子儿媳帮我们抬装备。虽然事情过去了多年,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善良的老太太,那个原始部落式的村庄五连。
告别了军马场五连,我们又去了XX乡XX村的另一处演习基地,晚饭后,连长给我们安排了换岗时的口令,说这次进了贼窝了,连里的羊丢了一只,让大家看好各自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