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传国古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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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侯人兮猗,军中也有礼乐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妻子涂山氏为此感怀万千,她在涂山之南的家门口望着大禹远去的背影,撒下了两行热泪,不自觉吟唱到:侯人兮猗!

这首四个字的《侯人歌》记载于吕氏春秋.音初篇:禹行功,见涂山支女。禹未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侯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侯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

受此凄美的诗歌传唱影响,到了商周时期,礼乐之事开始大兴,但凡有重要的祭祀活动或战争之前,必先行礼乐之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行各业尽人皆歌颂爱情,向往人世的美好,这便是华夏文明薪火相传的原动力。

至春秋战国时期,礼崩而乐坏,人们一时间中断了对原始爱的传颂,接撞而至的则是连年战争和社会的动荡。

公元前551年9月28日,战乱年代的孔子诞生,因痛心于“礼崩乐坏”,他先是在鲁国推行了三个月的仁政,并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应,但在那个追求攻伐掠地的年代,他的思想和主张并未被当时的主流社会认可,不过,礼乐之美德,像一棵棵古老的大树,再一次变得丰满而又硕果累累。

前面说到去XX山上练嗓子,我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边走边唱:“迷彩~呀~迷彩,迷人的~色彩,侦察兵的~迷彩服,融入山河其色彩……”

唱着歌出了营房,接下来就是十公里拉练,跑到过半路程的我已经累得喘不开气了,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班长金柯发现后跑过来飞踹了一脚,我便再次背上背包咬牙追了上去。

跑完了十公里,终于来到了XX山下,XX山,因山中有迷宫一样的暗道而得名,山脚下有个镇子叫XX镇,远远望去,虽然房宇街道稀稀落落,但古镇所独有的建筑风格却也令人心往神移。

队伍经过简单的休整,带队的班长宣布可以自由爬山了,他一再强调,任何人不得到下面的地道里去,有一次他下去差点没走出来。

登上山顶,向远处望去,便会感觉有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气魄,远处军营因此也小了许多,班长金丹说:“如果是晴好的天气,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大海了”

班长金丹正忙着在山上给我们一一拍照留念,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军装照,大兵们显然都很兴奋,嚎叫着摆出各种训练时的姿势。

“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们要记住……”因为劳累,在政治教育课上,有的人站在那儿就睡着了。

有班长在后面戳一下,那人立马瞪大了眼睛。

首长一再强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许保国,你来背背我军的保密制度”

“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不该看的秘密不看,不该问的秘密不问……”从一日生活制度到我军的保密制度,又到我军的优良传统,都必须做笔记,牢记在心,并计入考核。

那一年,正好是建设三峡水电站的时候,我们集团军也制造了活动板房去支援三峡大坝的建设。

新兵们在训练之余,还要往火车上装活动板房、杀树,营区的大树,粗的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往火车上装运木材也是我们新兵的活,刚放倒的鲜木料,十来个人围上去,“一~二~三”一喊口号就举到肩上去了。

直到有一天,还在般树枝的我突然听到班长金柯喊我:“唉~唉~唉~快要下连队了,小心别吧衣服弄脏了哈”

得知就要下连队的消息,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欧耶~!”,我心想,这下终于熬出头了,也幸亏当初没做逃兵,要不然就是一辈子都背负着逃兵的骂名。

在下连队之前,我们中队统一组织着洗了一次澡,这也是三个月来的第一次洗澡,同时也是第一次洗脸、第一次洗脚。因为三个月没洗脸,加上汗水的侵泽,一个个脸上都跟魔鬼似的。

虽然三个月没洗过脸,但三个月之后却使得新兵们一个个脱胎换骨,励炼成钢筋铁骨一样的坚强意志。

虽说脸上不干净,但营房里确实是干净,因为卫生也是最重要的考核项目之一,中队检查卫生时,首长会带着洁白色的手套,专找地面、墙角等容易落灰尘和遗漏的地方擦拭,如果首长的手套变黑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所以,在新兵连教导队,士兵们的毛巾不是用来擦脸的,而是用来擦地的,光用毛巾还不行,每天还得撒上洗衣粉反复擦拭地面,那时候教导队宿舍地面虽然是水泥的,但绝对比我们脸上干净很多,地面上是绝对不允许有一粒细小的沙子等微尘的。

三个月的训练结束,然后是授军衔,发领章、领花,这也意味着我们完成了从社会青年向真正合格军人的转变。

授完了军衔,中队又给每个战士的家乡发红色的嘉奖信,大意是某某某您好,您的儿子经过三个多月刻苦训练,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新兵连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这三个月的时光,对于一个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来说,更像是三年,甚至有的人,一生都没吃过这样的苦。

理想与现实激烈的碰撞,让满怀着美好愿望来到军营的我们,更成熟,更现实,这正是军营永恒的魅力所在。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兵连解散当天,刚刚成为合格军人的大兵们,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委屈,一个个歇斯里地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而昔日对他们体罚打骂的带兵班长们,则一个个像他们的亲生父母那样忙着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给与力所能及的关怀和安慰,因为他们不但是他们的兵,而且他们自己也是从新兵熬过来的,都明白新兵的委屈。

因为大兵们的情绪都“很不稳定”,指导员也来到了新兵班看望新战士,我则是没哭的少数人之一,于是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恩,还行,小伙子状态不错!”

所以直到那天,我才彻底改变了对军人的看法,他们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刻板,他们虽然都是出自贫苦百姓的一员,但他们更是有血有肉的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