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精灵
赵大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带小孩。他显的，有点小心翼翼。夜里，他睡醒了，首先用手摸了摸妞妞的身后。看看她的身后，是不是露在了被子的外面了。现在的小孩，都是宝贝！不能让她露在外面着凉感冒喽！朱晓红那样地信任自己，让自己不能将妞妞带出异样来。他不想对不起朱晓红。
见妞妞并没有露在被子的外面，也就放心了。突然，他又想起什么地喊叫着妞妞说：“妞妞，有尿吗？”见妞妞没回应，他又放大了一点声音地说：“妞妞，有尿吗？”
“嗯……。”妞妞有点不悦地，嗯了一下。将她的小身子，翻转了一下，用她的小脊背，回应着赵大柱。
赵大柱根本就没明白妞妞的用意。他又提醒妞妞说：“妞妞，有尿吗？”
“叔叔，你好烦哦！都用脊背给你了，还吵、吵，吵！……早尿过了。”妞妞有点不耐烦地说。
“啊……？那你咋不开灯啊？”赵大柱带着惊讶地说。
“干嘛要开灯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家了。出门一直往前走，就是卫生间了。……外面的路灯照在了家里面，不用开灯的。”妞妞一副小大人说话的语气说。
赵大柱没再说什么了。他现在也相信了。相信了朱晓红说的话，妞妞很好带。
没过一会，就是早晨四点左右了。赵大柱坐起身来，先替妞妞掖好被子。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妞妞，我知道你现在是醒了的。……你在家里面睡着别动，叔叔去卖菜了。等叔叔卖菜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再给你穿衣服。”
“嗯，知道了。”妞妞动也没动一下，弯在被窝里说。
九点多钟，赵大柱才到家。赵大柱一到家，小妞妞就跑到他的近前，埋怨他说：“叔叔，你说卖菜回来，给我带回好吃的。可是，妞妞等叔叔带回好吃的，妞妞的肚子，早就被饿扁喽！”
“……可是，叔叔并没看见妞妞的肚子，被饿扁了呀？”赵大柱嬉谑地逗妞妞说。
“如果不是爷爷，妞妞的肚子，不就饿扁了嘛！”妞妞分辩说。
妞妞依靠在枕头上，两只小手，拿抱着摇控器，在看动画片，《光头强》。赵春民推门进来了，妞妞兴奋地喊叫起来地说：“爷爷！”
“嗯，妞妞早上好！”赵春民知道妞妞像个小大人，就跟她打着招呼地说。
“爷爷好！…爷爷昨天去哪啦？我昨天咋没看见爷爷啊？”妞妞看着赵春民问。
“爷爷昨天没去哪。爷爷在另一个大棚里摘菜。”赵春民解释说。
“哦，我说我昨天咋没看见爷爷你呢。”妞妞说。
“妞妞，爷爷来给你穿衣服起床，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饭了。”赵春民说。
“爷爷，叔叔让我好好地在家躺着，等他回来给我穿的。”妞妞礼貌地看着赵春民说。
“妞妞听话。叔叔今天要到中午才能到家呢。”赵春民说。
“为什么呀？爷爷。”妞妞问。
“叔叔经常送菜的地方，人家昨天菜没用完，今天没有收下叔叔送去的菜。叔叔今天送出去的菜，有一部分要拿到菜市场里面去卖！所以，叔叔暂时回来不了。……叔叔给爷爷我打电话，让爷爷我给你做早饭，穿衣服。”赵春民说。
“哦。”妞妞说着，将摇控器放到了一边。
早餐桌上，一碗稀饭，一个小菜，一个煎炸的荷包蛋，赵春民直截将妞妞抱上了餐桌。
“爷爷，怎么都是一碗啊？爷爷你自己就不吃吗？”妞妞问。
“妞妞先吃，爷爷去将奶奶弄出来，再一起吃。”赵春民说。
“那妞妞等爷爷、奶奶一起吃。”妞妞说。
“别等，一会就凉了。”赵春民说。
“你看看嘛，爷爷还不是叔叔打电话，让爷爷给妞妞做的早餐嘛！”赵大柱带着邀功的口吻说。
“好了、好了，那就不说你了。”妞妞又突然放出了一副高姿态地说。
“嘿，……你这个小调皮！……还真的是会拿捏，又会捉弄人。……我都让你给吃的死死的了！”赵大柱带着无耐地说。
“谁让你们叫我小难缠的！”小妞妞说着，还做了一个，撇了一下嘴的动作。
妞妞把赵大柱气的，不知发自哪里地乐了。
一连好几天，小妞妞也不说一句想要妈妈，和想要回家的话。她把小王庄这边，完全当成了她自己的家了。
“这小孩也太好养了。”小王庄里，好多人都这样地说。
“她呀，有时也难缠！……难缠起来的时候，能缠的你头大！直截让你对她，产生出怕她的念头。……就说她这一次到这边来之前吧。我们家柱子，让她给缠的，甩都甩不掉。最后，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她带到这边来了。”陈桂英说。
“唉，我说陈桂英，你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凭空让你拣了一个，这么乖巧、聪明伶俐的孙女，你还要那样地说她！……你如果是不想要她，你把她让给我。我正一个人，感到孤单寂寞呢。”一个邻队，刚刚搬住过来不久的邻居说。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我是一个物件吗？让你们这样让来让去的，哼！……我不跟你们玩了。”妞妞发着狠地说着，就抬起了她的小腿，向来时的地方，走了起来。
小妞妞的动作，惹得在场的人们，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越是哄笑，小妞妞越是生气，她的脚步，也就走的越快。
陈桂英正准备拨动轮椅跟过去，却有人一伸手，抓住了妞妞的一条小胳膊。
妞妞转动了一点身子，看向了抓住她的人。她这一看，在她小小的胸腔里面，立即伸腾起一股，恼怒的怒火。此时抓住她的这个人，正是代翠凤，刚才和陈桂英说，要让陈桂英将她转让给她的那个人。
妞妞看了一眼代翠凤后，立即板起了她的小面孔。说：“放开我！”妞妞说着，用另一只小手，使劲地挠了一下，代翠凤抓住她的手。
代翠凤的那只手背上，立即显现出了，几道发白的手指印。代翠凤知道她不像别的小孩，经不起逗。一逗就放水，淹的人以后不敢再逗她(他)。而这个小妞妞，再逗也不会哭。于是，她还想继续地逗她地说：“妈唉，这么凶啊？……挠我，我偏要将你抱回家去。”代翠凤说着，又伸过另一只手来，准备将妞妞抱离地面。
别看妞妞人小，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只见妞妞，用另一只手，接抓住了，代翠凤伸过来的手。她手往上抬，头往下低。将代翠凤的那只手，放到了她那，还没长满牙的小嘴边，张开小嘴，就咬了下去。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妞妞，会来这一手！
小妞妞知道，自己肯定是斗不过，抓住自己的人的。所以，她才用了这一招，撕咬的方法的。在她的心里，更想还以厉害。因此，她是真的，很是卖力地咬。
只见代翠凤，来自手背的疼痛。疼的她，绉紧了眉头，呲牙裂嘴地说：“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你属狗的呀？……张嘴、张嘴，快张嘴！我疼！”
小妞妞才不管她疼与不疼呢？她咬住代翠凤的嘴，并没张开，连同代翠凤的手，摇起了小脑袋。嘴巴里面唔唔地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清。她知道她说的话，别人听不清。她又放开抓住代翠凤的手，指了指代翠凤抓住她的那只手。
代翠凤终于明白了，立即放开了，抓住妞妞的那只手。
这时，小妞妞才张开了她的小嘴。
代翠凤连连地甩了甩被咬的那只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妈唉、妈唉，这小丫头片子，属了狗了。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哼！……不痛你不知道我的历害！……我知道我没你力气大，我弄不过你。……我弄不过你，我还不会咬嘛？哼！”小妞妞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说。
代翠凤看了看被咬的手背，几个小牙齿印，红红的，差点就要往外冒出血来了。
看着一脸狼狈的代翠凤，把多数人都给看乐了。
“碰到钉子了吧？”有人看着代翠凤说。
“哦唷……唷，我逗过很多、很多的小孩。真的是没遇见过，像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抓、挠，咬！全使上了。……妈唉，以后不敢招惹这位小祖宗了。”代翠凤说。
这天夜里，赵大柱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朱晓红的。这可把赵大柱吓了一跳，赵大柱还以为，朱晓红又出现什么壮况了呢？当他接听以后，才知是场虚惊。
深夜打电话，就一个原因，想妞妞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先前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妞妞已经长大了，却不认识她了。模样俊俏的妞妞，看见她，视如路人。所以，她给赵大柱打来了电话。
“红红，怎么啦？这深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赵大柱问说。
“妞妞在你旁边吗？”朱晓红问
“在。”赵大柱回答说。
“她正在熟睡吧？”朱晓红又问。
“嗯。”赵大柱说。
“这小白眼狼，她一点也不想我。……她没提过我吧？”朱晓红问。
“想她了？”赵大柱问。
“嗯。”朱晓红说。
“要不要叫醒她，跟你通会电话啊？”赵大柱又问。
“你试试看。有时候，她睡觉是很结实的。”朱晓红说。
“我试试看。我将手机放到她耳边，你叫她的名字，看她会不会醒来。”赵大柱说着，就将拿手机的手，向妞妞的耳边伸去。
却没想到，赵大柱拿手机的手，还没伸到妞妞的耳边，妞妞却突然一伸手地，将手机拿了过去。并对着手机说：“妈妈，想我了没？”
这个小精灵，她早就醒了。她还真能沉的住气，一直都没吱声。这会见手机向她而来，这才突然袭击地拿去手机，和她妈朱晓红，通起了电话。
“小难缠，你早就醒啦？”朱晓红问。
“叔叔的手机刚响那会，我就醒了。”妞妞说。
“你就不想妈妈吗？”朱晓红问。
“想啊。……我是想让妈妈和叔叔，多说会话啊！”妞妞说。
“你这小坏蛋！”朱晓红说。
“……我是妈妈的蛋蛋。呵呵呵……”妞妞说。
妞妞的言下之意，朱晓红说她是小坏蛋！那么，她朱晓红也是坏蛋了。
“你没跟叔叔瞎搅闹吧？”朱晓红问。
“没有！……我也不敢！那样的话，叔叔会赶我走的。……妈妈，妞妞好想妈妈也能来，和叔叔两个一起，带妞妞睡。妈妈和叔叔，一边一个，妞妞睡中间。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妞妞精灵古怪地说。
妞妞好一会没说了，也没听到朱晓红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过来。
“妈妈……？”等了将近一分钟，没听到朱晓红的声音，妞妞对着手机喊了一声。
还是没声音。此时的朱晓红，将拿手机的手，放到了胸前，而不是耳边。而她的耳边下面，两边的脸颊，此时因为前面妞妞说的话，正发烧呢。她将拿手机的手，连同手机，一起捂在了胸前。胸腔里的心跳，好像也加速了一些。妞妞的话，一串童幼的心跳音符。她朱晓红，又何尝不想啊！可是，人家那边呢，根本就不是妞妞心跳出来的音符。
隔着一层衣服的手机，好像又有点振动了。她知道，那是妞妞在说话。可是，她却不敢将拿手机的手，抬至耳边。因为，她怕她将手机拿放到了耳边，听了妞妞的话后，无言以对。
喊了一声妈妈后，仍无回应，妞妞有点失望了。她以为，妈妈又睡着了。于是，她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从鼻孔里，连同着嘴里，发出了一串音符地说：“嗯……，没意思。”说完，她就将手机，带着气恼地，塞进了赵大柱的手里。
赵大柱呢，手机开的是免提。此时，出于礼貌，他也没将手机挂掉。他知道，朱晓红并没有睡着。两个手机，这样地，在两边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