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族祸事

这边孔光嗣和夫人看戏之时，孔家的洒扫户孔末和一女婢正在兴云雨之事。女婢半推半就，说：“大管家，不行不行，这个时候主人在家，要是主人发现我可就惨了。”孔末正精虫上脑，哪管这许多，连说主人看戏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也正该孔末倒霉，孔光嗣心情烦闷，戏看了一半想要回去休息。本来主子有主子居住的地方，奴才有奴才居住的区域，孔光嗣从不到下人居住的区域。但是他今天心情烦闷，竟鬼使神差的想去查看一下。

路过奴才住的厢房，听到里面有男女搭讪淫笑，呻吟之声，他是气得浑身打颤，手脚冰凉。他连忙呵斥身边的奴才：“去看看，到底谁在里面。”

里面孔末和女婢正在调情呢。就听一阵淫荡的笑声之后，说：“你个死鬼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当了管家，就看不上奴家了，奴家不开心。”孔末一边淫邪地笑着，一边说：“哎，我的小心肝，我早就想过来了。只不过一时不得便。”“那今天怎么有时间？”“这不主人在看戏我才出来的嘛!”“要是主人看完戏了，那你我不就惨了吗？”“放心吧，一时半会晚不了。那老家伙最爱看戏了，说不定，这会还哼着小曲，表演上了呢！”

孔家乃礼仪之家，孔光嗣又是圣人嫡嗣，哪听得这般污言秽语。只听得孔光嗣大怒，大脚一踢，哐当一声便踢开了门，怒喝道“孔末，瞧你干得好事。”孔光嗣在孔府内向来亲力亲为，很多事情事无巨细都会加以过问，所以家丁中不少都认识。他听得声音，里面正是他的管家、洒扫户孔末。

里面的孔末和女婢一丝不挂，男欢女爱，正在兴致上呢。看见孔光嗣这一家之主，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立马吓懵了。孔家最重礼仪，最忌讳的就是奸淫偷盗之事，根据家规，出现这样的事情，轻则家规处置，重则要判刑入狱的。

孔末赶紧从床上跌跌倒倒的滚下来，跪在地上，请求主人宽恕开恩，“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还请主子开恩。”

孔光嗣接着劈头大骂：“孔末，你个混蛋，你世代受我孔家恩泽，竟做出此种悖逆之事。要不是你祖上积德，怎么能修来现世的福分，赐姓为孔，又享受诸多礼遇。你又作为领衔管家，居然带头触犯家规。”

原来孔府的人不全都真姓孔。有部分是赐姓为孔。这源于南朝刘宋元嘉十九年，也就是公元442年，朝廷下令免除靠近孔林五户百姓的徭役，充任孔林洒扫户，负责打扫孔林的卫生，代代世袭。这五户人家本都不姓孔，按着当时仆随主姓的习俗改姓孔，其中有一户叫刘景因此改名为孔景，孔末就是孔景的后裔。

孔末狡诈，立马指责，说“主子，奴才一直受孔家大恩，怎会犯下糊涂之事。今天的事情，是倩儿主动勾引我的。”

那女婢刚才还一时欢愉，这时候见情人变脸，气不打一处来。她哪见过这阵仗，只是一个地的磕头求饶。

孔光嗣呵斥两边，狗男女都给抓起来，明日内堂审讯。前后左右将孔末及女婢绑了去。

“简直无法无天了。查明之后，严厉处置！”本来孔光嗣就心烦意乱，又遇上了奴才触犯家规的事情，孔光嗣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氏见郎君动了怒气，脸色蜡黄，满头冷汗，身子疲惫，简直吓坏了。她赶紧嘱咐左右把孔光嗣送进内室休息。

半夜时分，院子里又传来了嘈杂声。

被惊醒的孔光嗣勃然大怒，却又无力起身，他挣扎着对家丁孔泽方说：“出去看看，泽方。看看什么人这样大呼小叫的，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儿吗？”孔泽方是一位体形健硕的壮年小伙，身长八尺，是早年孔光嗣外出救下的孤儿，常年一直跟着孔光嗣，是孔光嗣身边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人。

孔泽方这边还没抬脚呢，外边又传来号叫：“光嗣，自打你爷爷时，我就看着你，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误，你居然要将我儿子家法从事……”

他正在发疯，不提防一抬头，见孔光嗣在侍女的搀扶下，已经走出来了。望着孔光嗣冷冷的眼神，直吓得他一激灵，酒劲有些醒了过来，张着大嘴不知如何才好。想到儿子还在孔府绑着，他想既然来了，为了儿子也得豁出去了，于是强硬的说道“主子，想当初你父亲在微山湖遇上强盗，是我不顾安危将你父亲背上杀出重围的。没有我，哪有你们现在的大好生活。”

孔光嗣怒气冲冲地说：“反了！反了！上我这儿耍疯来了，是吗？把他给我捆起来！”

孔末之父见孔光嗣要捆他，还是嘴硬道“居然要绑我，光嗣你小时候我是看过你的，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我儿子犯这么点事，你们就开始敲打其我了。要是这样，我们就一命换一命！”

孔光嗣早已怒不可遏了：“满嘴放屁！泽方把他捆结实点，重责四十鞭子，放到马棚里去醒酒去。泽方，你不要怕他，也不要心软，给我狠狠地打，打这个不识抬举的奴才……”

孔光嗣刚说到这儿，突然觉得一阵心慌。他脸色煞白，头上冷汗直流，一个站立不住，差点摔倒。左右连忙上前抱住，把他送回房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