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太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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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亲人相认

再看雁宅发生的事,有了更新的发展。

椿礼那天和母亲聊过后,心中愤愤不平,万一椿三碰上了达官贵人,岂不过得很好。于是思前想后,第二天去了县衙,状告椿祈钰与人合谋骗取雁宅财产。

知府玉玲也听说了雁宅的事,但为官者一切都讲究真凭实据,再者椿礼的为人她十分清楚,客套几句便把她送走了。

椿礼离开后,玉玲回想当年,她还是知府身边的小师爷,后来皇上迁都,当时的知府去了邑城,提携自己走马上任成了雁北的知府。眼下虽然把椿礼打发走了,但照她的性格不会轻易放弃。于是玉玲就去了县衙的档案室,雁家的人口资产应该都在那里,还是先了解一下吧。

雁家老家主雁语,只娶了一位夫人,生了雁凝一个女儿,雁凝也娶了一位夫人,先生一了男,后又得一女,15年前被灭门,雁家上下主仆,还有两个孩子都被杀了,实在凄惨。雁家在城里的铺子,都交了皇家,只有府宅没有动。这府宅的宅地契一式两份写在一张纸上,都在县衙登记并在正中盖章,然后从中分开,一份户主收好,一份县衙留案。玉玲看了手上的地契,上面的名字是商韦,怪不得没被皇家收走,原来是移主了。

“商韦?对了,雁语的夫君好像也姓商。”玉玲翻动着桌上的文书,果然,雁语的夫君叫商如风。这么说的话商韦有可能是他的亲人,这个猜想没多久就被验证了。

椿礼隔几日就去县衙坐坐,今日又来到县衙:“玉大人,椿三和那个姓雁的女人抓到了没?”

“抓人?我何时说过要抓他们呐?”玉玲坐下来,命人给她上了一杯茶。“椿娘子,你说的那事,我也调查过了,那位娘子应该是外地人,现在好像已经离开,倒是您,好像您那天去了,还动手打了人··”

“大人怎么能听他人碎嘴,我可是椿三的亲姨母啊········”

“是呀,亲戚怎么天天嚷着要抓侄子呢。”玉玲打断她的话,只想快点把人应付走。

“我,我是不想他被那个女人骗了,误入歧途!”椿礼听出玉玲的讽刺之意,狡辩。

玉玲正要接话,便听到“咚咚咚····”的声响,衙门口的击怨鼓被敲得的震耳欲聋。她趁此赶快逃离:“快去升堂,没听见鼓声啊。”

“是是、”门口的衙役赶紧去准备。

“堂下击鼓何人,所为何事。”玉玲看着堂下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回大人,我叫童稚,他是我叔叔,我们是凤国人。在来雁北的路上遇到劫匪,逃脱的时候与我家小姐失散了,希望大人帮忙寻人。”答话的是那个小孩,约么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讲话条理清晰,看起来十分机灵。

玉玲问了遇劫匪的时间地点,让县丞周莹一一记下,“将你家小姐的样貌描述下,我让画师画下,方便寻人。”

“小姐的画像,我们有。”年长的男人开口,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画轴,打开是一姑娘的画像,画上还有一行小字,贺:小女雁落云十六生辰喜乐。

“这不就是私闯雁宅里的那个女的嘛!”椿礼刚才并没有离开,画轴一展她就认出来了。

“你见过落云?她眼下人在何处?”中年男子紧张的问。

“什么小姐,她就是个骗子,说自己姓雁,还想骗取雁家大宅呢。”椿礼看着男人翻了个白眼。

男孩看向椿礼:“这位奶奶,我们家小姐确实姓雁,还有你说的雁家大宅,是不是城中那个写着雁宅的大房子!”小男孩的声音稚嫩,即使被叫了奶奶,椿礼不自觉得点了头回应,“是的。”

“知府大人,这是第二件事!叔叔~”童稚拉了把身边人。男子拿出一个木匣子。“请大人过目”,衙差接了呈上去。

“这是。。。。雁宅的地契。周莹去把雁家的文案拿来。”

玉玲把东西拿来,玉玲从抽出一张纸,又拿起刚才男人交上来的东西,拼接起来,上面的印章合二为一。“这个宅地契,你们从何而来!?”

“是家弟赠于我的。”年长的男子恭敬的回答。

“你弟弟,商如风····你是商韦?”玉玲想到之前看到的资料

“正是,舍弟商如风,是死去雁凝的夫人。”此话一出,衙门内外一片喧扰之声。

玉玲也愣住,回神后连拍金堂木,使衙门恢复清净。她看着手上的地契,白纸黑字错不了,但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了?于是发问:“雁家的宅子怎么会由商如风赠送给你?”

商韦早就料到会被追问:“他们家的事我不清楚。弟弟成亲后,有一次回娘家,把这个地契交给了我,其余的他没说,我也未问。”这套说辞明白着无可奉告,玉玲还想追问,椿礼着急的插嘴。

“这大的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的给你?玉大人,您千万明察,不能信他的片面之词!!”椿礼看到地契气氛不已。她本想着把椿三和那个雁落云抓住,然后借口他们觊觎雁宅,趁机低价买下雁宅,那日进去后发现雁宅是个错不宅子,于是有了这个打算,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你要不信,就去问我叔叔的弟弟好啦!”童稚的话听起来童言无忌,但到了玉玲耳朵里却不是这个意思了。还好椿礼抢着问了,雁家的人早就死了,若自己继续追问不是傻气吗?

“你个小孩,刚才开始就说个没完,这里轮到你说话吗?玉大人~·”

玉玲摆手制止:“椿老板,房产属于个人财产,是可以变卖或者赠与他人的,白纸黑字加上府衙的公章,这雁宅确实是他,商韦的!”

“椿老板!抓到了、人抓到了!!”一男的架一个姑娘冲进府衙,还有个女人跟在后面,“椿老板,人帮您抓到了!!”来的是胡丽胡李,双胞胎兄妹,一直帮着有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晚和椿三谈过后,雁落云心中开朗,与其天天烦恼,不如好好适应生活,于是每天出门,看看能如何在这儿生活下去。这天她一早出门,才到街上就被人捉住,不由分说被拖着去椿家,接着朝衙门跑去,到了衙门见到椿礼,便知自己被抓,一定是她做的好事,不由朝她叫到:“椿礼,你又想做什么?”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童稚看到雁落云立刻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

雁落云低头看着他,实在想不起什么,只好问;“小弟弟,那个、我们认识吗?”

“小姐!我是童稚,小稚儿呀!”

“童稚?”雁落云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小弟弟,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男孩愣住,低声嘟哝:“真的失忆,怎么会呢,明明都安排好了······”

“哈哈哈。”椿礼听说雁落云失去忆,瞬间又来神了:“一个失忆的小姐,还被打劫,走散了!?你们是冲着雁家的宅子来的吧。”此话一出大家又怀疑起来。

不管那位小姐如何,商韦既然拿出地契,宅子肯定他的,但玉玲还不想那么轻易的放手,这样给了他难堵悠悠众口,还有椿礼这个大麻烦在此,干脆让他们自己争去吧,于是没有制止。

“谁知道地契是不是你们偷得骗的,谁能证明你就是商韦啊!!哼!找个失忆的女子当小姐,演戏也事先排练下吧,胡丽胡李你们在哪里抓到她的?”椿礼继续挑事。

“哼哼,在相公馆外街。”胡李大声回答,椿礼让他们找人,在雁家的事他也听说了,最后椿三带走了椿老板要找的女人。所以胡丽派人便去椿三经常出入的地方寻找,单凭个画像,加上雁落云又换了打扮,所以废了不少功夫,今早终于找到认人了!

“那种烟柳之地,是正经人去的地方嘛!大人,赶快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哼,他们这些人啊,不动邢是不会说实话的!!”

“胡说八道!”雁落云听到椿礼的话瞬间怒目相瞪,若不是被人按着,她一定要去抓那个胖女人的头发!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玉玲。

雁在雁国是国姓,但在别国··此姓虽然不多,可也不是避讳。这位姑娘是个陌生面孔,不能排除是和他们一起从凤国来的······玉玲稍作思考:“二位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

商韦上前向玉玲作揖:“大人,我们来自凤国裕城,家主名叫雁鸿,我乃二夫人商韦,她是家中的大小姐雁落云。三个月前家主去世,留下我和落云相互依靠,可是家宅又被姑母霸占,她将我们驱赶出门。唉~我弟如风去世多年······这次过来也是破不得已。大人也看到了,我和落云才刚碰面,若我能证明她即是雁落云,是否就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玉玲意式他继续说下去,

“她右手,手腕内侧有颗黑色的肉痣。”雁落云把袖子撸起来果然如此,她愣愣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难道自己的身世真如他所说?

“还有,她手上有个龙凤呈祥镯,是妻主在落云十六岁成人之时送她的礼物,镯子内侧刻有她的名字,大人可以检查。若是大人还不放心也可派人去裕城县衙,一查便知!”

雁落云手腕上的镯子也被褪下交给玉玲,玉玲检查确实如商韦所言,这下没有理由再为难他们了。

椿礼记得母亲说是龙纹镯,怎么成龙凤镯子了,她也跑过去看,一龙一凤围在镯子两侧,内面也可有落云二字。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母亲看错了?”椿礼还不死心:“不可能,你们一定串通好了,对了,怎么证明你们之前没有见过,大人,他们····”

“我能证明,云儿,你没事吧?”是椿祈钰,他从门外进来,直直的走向雁落云,几下子把她从胡李的手中挖出来护在身后,“大人,这些日子我们一直住在家里,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这些日子他都是“小妻主,小妻主”的叫自己,一声“云儿”,雁落云听了鸡皮疙瘩一声,疑惑地看着身边人,他倒是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她是你妻主,你当然帮着他们。”胡李刚才被打,出声纠缠。

“是的。云儿是我妻主,我自然帮她,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大人当知新婚燕尔,呵呵,正是如胶似漆之时,怎会闲着无聊出去闲逛浪费大好光阴呢。”赤裸裸的话,听堂的百姓个个窃窃私语。雁落云也被说的脸色瞬红,忍不住往椿三腰上掐了一把。

“不要脸的东西,这些话说给谁听的~~~·”椿礼瞧见雁落云的小动作,上次那女的为了椿三和她扭打,今日又是亲亲密密的样子,她的脸比被椿三打一巴掌还疼。

“肃静肃静!!本官心中自有判断!”玉玲呵斥。“来人,将地契,金镯各还其主。商韦,裕城本官会派人去一趟,若有欺瞒房屋充公,你们三人也有牢狱之灾。”

商韦不卑不亢地接下地契:“届时任凭知府大人发论。”

椿礼半毛好处没捞到,反倒给了玉玲一个捡便宜的机会,内心懊悔不已,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