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太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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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闹翻了

亮了,季晴那里来了不速之客,吴敏。

“晴夫人,夫君让您过去一趟。”他还带着两个下人,一脸不去也得去的架势。

季晴从雁冥那里回来后,便是一夜未眠,对祈钰和雁落云的愧疚,新身份的迷茫,还要那个小生命的期盼,让他头疼欲裂。他看看来人,回屋洗了下脸,就和祥子去了,王画钦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跪下!”他呵斥道。

季晴面无表情的跪下,祥子连忙也跪下去,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昨天夜里,王画钦肚子饿,让吴敏去厨房拿糕点,路上遇见鴒儿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吴敏只见过鴒儿的笑脸,如今样了起了好奇心,于是跟着去瞧了瞧。主院外有人看着,他在墙边站了会儿,居然听到,公主肚里的孩子是季晴的,于是立刻跑回来说给主子听。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和一个公子有了孩子,王画钦听了顿时觉得恶心,想着还好两人没有园房,但又愤愤不平,于是派人把季晴找来出气。

“公主腹中之子,是你的?”王画钦问。

季晴想着他是如何知道这事:“府中人都知道公主不待见我,如此无稽之谈,您不怕公主生气。”

王画钦看了吴敏一眼,选择相信她,于是走到季晴跟前,季晴低着头,王画钦一阵恼火,朝着他的心窝子踹去,“你算什么东西,仗着个夫人的称呼,这样对本夫君说话!!”

“主子,您没事吧!”祥子爬过去把季晴扶起来,季晴揉了揉胸口,小声说道:“没事。”

此时,王画钦回到座椅上,一个相公馆出来的人,居然无视他,之前见面都没看出有这心思,没想到暗地里做那种事。以为进了公主府,就能变了身份,痴心妄想!“你们俩,好好教他做人。”

吴敏、赵曲听了命令,撸起袖子朝主仆两人走去,祥子见状,立刻拦在主子前面,季晴跪在地上看着满脸鄙夷的王画钦,还有越来越近的两个下人。困顿至今的一股气从心中冒出,他推开祥子站起来,赵曲正好走到面前,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紧接着抬脚把旁边的吴敏踹到在地,然后冲着王画钦走去。

王画钦吓得大喊,外面的下人涌进来,一群人围着季晴,祥子也不管了,冲上去帮忙。

“住手!打成一团,成何体统!”雁冥站在门口大声呵斥,季晴,王画钦等人都受了伤,雁冥走进去,一圈人跪在地上,她扫视一圈,最后看着祥子:“你,说清楚!”

祥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抬起头,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只是加了句:“夫人犯错,应由公主处置,他们两个人撸着袖子过来,一副致人死地的模样,夫人不反抗,怕已经没命了。”

“我是夫君,府里后院我说了算,处置个人有何问题!”王画钦辩道。

“放肆!谁让你起身的。”雁冥怒吼,王画钦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眼看想雁冥:“他不过是个公子!!你怀了他的孩子,颜面何在?”

“啪!”王画钦被雁冥一巴掌扇倒在地,雁华在门口看到这幕,皇妹这是做出决定了呀,他同情的看了眼王家少爷,便离开了。

“你打我!我是王家人,你敢打我!!”王画钦捂着红肿的脸嘶喊,两个下人跪爬着去扶她。

“王家人?呵呵,我堂堂皇女,打你一个嫁过来的王家人怎么了!”雁冥坐下,俯身靠近王画钦,“本宫的怀谁的孩子,还要听姓王的?!”

“公主,夫人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公主的第一个孩子,如此出生,有辱皇家颜面!”赵曲,唯唯诺诺的解释。

“禾家两代为官,小禾大人功勋累累,晴夫人乃禾家的长子,婚事也是皇上钦赐的,夫君,你屋里人说出这些话,该如何处置?”

雁国如今之繁荣,是由王家起势,而且现在商业大全也在王家手中。王画钦在心中看不起皇室,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过错,也觉得雁冥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于是说道:“赵曲说的没错。皇上赐婚,是小禾大人的功劳,与这个公子有何关系,你一心为他开脱,就拿我的人做替死!呵,你对他明面上不理不睬,暗地里孩子都有了,而你我,至今还未圆房!果然如外面传言,雁国三公主,就是个装清高的好色之徒!关着家门做龌龊事···”

“主子,别说了!”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吴敏使劲扯着主子的衣袖。

“别拦我!呵呵,你是没看到我舅舅、当今皇君,他的库房里都是什么玩意儿,哪能和王家比!这公主府更是寒酸,若不是姨母交代,我早就搬到陪嫁的院里住去了,留在这儿,净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够了!”雁冥用一掌拍碎椅子边上的靠桌,“你如此想,便去住吧。刚才的话,本宫会原封不动得向皇母转达,就当做,你离开的解释。”说完雁冥站起来,拉着季晴离开。

雁冥走后,王画钦瘫坐到地上:“吴敏,我是不是闯祸了。”吴敏一脸担忧地看着主子,说不出话。逞了口舌之快,雁冥离开时的话,让他警醒,王家再富有只是民,而整个雁国都是皇家的,那些话要是真到皇上的耳朵里,那自己,还有王家···“快!快!快去找姨母!!”

雁冥拉着季晴离开,一路上大步流星。刚才混战,季晴多处被打,全身酸痛,被雁冥拉着的手臂也疼痛着,他一路忍着,回到院子,雁冥才松开手,季晴立刻揉起肩膀。

“没用的东西。”雁冥看他狼狈的样子骂道,接着伸手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祥子,去叫大夫。”

刚才一闹,孩子的事定瞒不住了。雁冥和雁华彻夜湘相谈,心中舒坦许多,在回季晴住处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既然如此,便留下这个孩子,皇母那里晦暗不明的,不如借此打开局势,是福是祸,她都接了。

祥子走后,雁冥想叫人帮季晴梳洗,院里除了萍儿远远站着,再无别的下人。“这儿,就祥子一个人伺候?”

“恩。”季晴进了屋,拿起毛巾擦脸,血迹擦干净后,留下一些淤青,唉,季晴在心中叹气,刚才的举动自己不后悔,但是雁冥的所作所为······一个孩子已让他头疼,现在是什么情况。

雁冥跟进去,萍儿依旧站在外面。她看着季晴单薄的脊背,想到昨晚他的话,情愿回到雁北的相公馆,也不愿留在禾家享受荣华富贵,那里不是应该是他苦难的开始吗,为何还要回去。于是她上前一步,从后面褪下季晴的上衣,那些疤痕被暴露出来:“这些疤,谁弄的。”

季晴僵着身子,这些疤痕虽然没有刻意隐藏,但终究印证着他是公子的那段日子,此刻被雁冥揭露,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把衣服拉扯回来穿好:老板,客人,都有。”

“禾家,应该早些派人去寻你的。”雁冥这话是安慰,但他们两人都明白,禾家不过拿他做棋子,想到有用了,才去找的。

季晴依旧背对着雁冥,从她出现在王画钦院中那刻起,季晴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了。承认孩子的身份,此刻又对自己施加安慰,这些所为究竟为何?难道是因为血脉?雁冥是皇女,又有着和山猫相通的血脉········才一晚她便想通了,呵呵,皇城里的人啊。想到这些,季晴心中更加悲凉,他又成了新的棋子了?于是转身跪下:“小人冲撞夫君罪该万死,请公主发落!”

“你什么意思!?”雁冥看着跪于脚下的人疑惑。

“公主,我们已经知道血脉的事了,您不必如此。您腹中之子不管男女,对您的后路都是百利无一害,我的存在可有可无,您还是处置了我,以免惹了王家再生事端。”

“你要离开?”雁冥明白了季晴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是因为血脉的原因才那样对王画钦。

“祈钰和雁娘子都不在了,我有何颜面回去。”季晴抬头,他现在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看着雁冥的肚子,又想起雁落云,她死便是一尸两命:“请公主赐我一死。”

他求死?“禾家,你现在与禾家息息相关,也不管了?”

季晴摇头,露出一抹笑:“他们,应该早点派人去寻我的。”

这笑淡而无光,眼中的那抹倔强也逐渐消失,像是即将干涸的小水汪,雁冥心慌,拉起他的手伏在小腹之上:“孩子呢,这是你的孩子。”

季晴一丝犹豫,到底是避子汤没用,还是两人血脉相同才有了这孩子,呵呵,算了。本来就没想过子嗣的事。再说身在皇家:“有我这样的爹亲,不光彩。”

“啪”雁冥一巴掌打到季晴脸上,骂道:“你以为本宫留下这孩子,就光彩了!你以为本宫,谁的孩子都留吗?”

骂完后院内恢复了安静。祥子正好带着大夫过来:“公主,大夫来了。”

雁冥看了他们主仆两人一眼,怒气离开。

祥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主子,唉~又是这样,他过去把主子扶起来:“大夫,看诊吧。”

雁冥气的一路到了书房。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太阳,强耀的光让她眯起眼睛。进了五月,一天比一天热了。

以前心情不好,只要到这儿来,御侍卫都是“喵喵”叫着过来迎接,抱着她,说说话,或者陪她在多宝阁那儿玩上一玩,心情就能平静。可如今,樟脑草清了许久,新栽的花草长得很好,一切都变了。

雁冥还发现了件事,如今和季晴在一起已经没了之前的迷糊之感,难道是因为怀孕的原由?她进了屋,站到多宝阁那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里面包着之前在这儿找到的,御侍卫的毛,她把帕子贴上额头,往事流连脑海。从小到大,从皇宫到公主府,鴒儿和御侍卫自始至终贯穿。她转身,真好看见萍儿拘谨的站在门口,哪像鴒儿,在哪儿都是笑嘻嘻的等着她,雁冥胸口一阵悸动,脱口道:“萍儿,派人把鴒儿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