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雁国雁家
为何消息传得如此之快,还要从雁国、雁家说起。
雁国是依山傍海的一个国家,也是一个完全女尊男卑的国家。当朝皇帝——雁羽俐,十六岁登基,是雁国历史上最年轻最也最具传奇的的皇帝。
她自小过目不忘聪明伶俐,深得老皇帝疼爱。在她15岁那年,蠢蠢欲动的邻国——凤国,终于安耐不住野心领兵攻城,一年就打的兵临城下,大军把皇城围得水泄不通,老皇帝身体本就不好,一下子气急攻心奄奄一息。正是群龙无首命悬一刻之时,雁羽俐和雁国的护国大将军沐蓝沐将军,领着最后三万禁军苦苦支撑死守皇城。。
那是雁国最冷的一个冬日,正午的太阳白而无力悬在头上,雁羽俐在皇城内召见了一些朝堂和江湖之人,一群人一直聊到日落西下。
当晚,凤国营地众多士兵饭后下泄不止,各个拉的脚步虚晃,后半夜粮草莫名起火,帐篷相连,星火大作,所以人都忙着灭火,此时凤军大营又遭人偷袭,来人统一黑衣蒙面武功高强,人群中还混杂的长相如狼却高大如马的妖兽,马匹被吓得四处乱逃。不少士兵早就拉的的站都站不住,更别说拿兵器抵抗了,暴怒的野兽所过之处,均是惨叫之声。
凤军营里早就乱成一团,沐将军此刻又率领禁军,分成多个小队里应外合,最后擒住了凤国大将军还有一起参战的皇嗣,三日后,凤国派使者签订和平协约,这才平息了这场战争,战事平息后老皇帝退位,雁羽俐顺理登基,年仅十六岁,成了雁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帝皇。
原来雁国皇城位于雁国北端的雁北城,新皇登基后便迁都南上,将邑城改为皇城,一年后于中秋之日迎娶商贾之子王书尧,封为皇君执掌后宫。至今雁羽俐在位二十余年,上下施政发展经济,不仅使雁国段时间内恢复繁荣,后来更是超越周围国家,成为一方之霸主。
再说雁北城,南靠山,北临海,内陆还有矿,作为原皇城在那场战争中受到的影响最小,所以战后修复时间极少,新皇迁都后雁北也作为府级城市,在新政策下更是兴兴向荣,百姓的生活十分富足。
而雁北的雁家在雁国又是另一个传奇。
雁乃国姓,只有皇室家族世传。雁家祖上原来姓什么已不知,只晓得有大功,赐了国姓而且世代为官,只要雁家长女出生,当朝皇帝必赐予,皇族才能佩戴的龙纹花式的金饰物,雁朝的皇帝都换了好几位了,但雁家的地位一直都没动摇过。
居高位为世人羡慕,可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不是凡人可体会,于是老皇帝在位时,雁家家主雁语决定辞官,无论老皇帝怎么样挽留都不可动其心志,最后只好在城内赏了大宅,良田佳铺准了辞官,可世代不得离开皇城。雁家一族终于过起了普通百姓般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凤国来袭时,就在沐将军突袭凤军大营的那晚,雁家连同家仆在内一夜之间被人杀光。
新皇登基,只知道雁家的是被凤军所杀,虽然派了沐将军前去收尸,但只随便挑了个山头,立了碑墓草草埋之,雁家无后人打理,那片墓地已经成了荒山一座。大概是真的改朝换代,雁家的时代到此结束。但雁家的故事在雁北仍像谜一样的存在。
雁家的宅子空了十几年,没人看守也无人偷入。一是雁家夫妻生前乐善好施,其次也有传闻雁家的冤魂居在里面,怨气、阴气太重,无人敢入内行偷盗之事。
卖烧饼的王大妈在雁宅门口摆了大半辈子的摊子,看见有人从雁宅走了出来,那个姑娘穿着大红的喜服,而且面相陌生,便和周围的商贩说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雁北就都听说了。
雁落云被椿祈钰拉着,觉得一路上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并且窃窃私语着,有的甚至面露惊恐之色。她看着拖着自己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带我去哪里呀?”男人没反应,于是她挣扎着把手给抽出来,可惜力气太小,怎么也挣脱不了。
椿祈钰停下来但没放开手,“妻主不带我回去,难不成你要和我回椿家,上门入赘?”他年幼时同爹亲学武,可惜只有轻功上心有所成就。不过各方面都比常人灵敏一些,刚才一路上周围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因为她是生面孔,便怀疑她与椿礼有关系,但刚才抛花球的情景,两人应该无关,于是便想着带着她去雁宅,一探究竟。
“这到底怎么回事!!!”雁落云终于把他的手甩开“他们说什么嫁娶的,还有刚才那个老太,也说什么妻主,你们到底说的什么!!”
“是娶夫嫁人!”椿祈钰更正,他看着雁落云一脸疑惑又怒气冲冲的,“你当真不知道方才是做什么?”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那你穿喜服去抢花球做什么?”
“什么喜服?我醒来就穿着这身衣服!”雁落云看着身上的衣裳,不就是件红色的裙子嘛,“去那个台子,只是路过看热闹的,再说,是你用那个球砸我的,我哪里抢了!!”
椿祈钰越发来了兴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于是他继续试探:“好吧!不管是你抢的花球,还是我把花球给你的。如今我们已成夫妻,有什么事进了家门再说。”他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宅子。
雁落云顺势看过去,这、这不就是之前离开的屋子嘛!门是自己开的,还未关起。她看向四周,四周的人也在看她,王大妈忍不住心中疑惑,想上前问话,被身边的人拉住。她又看向椿祈钰,椿祈钰指了指门里面,“这是你家吗?”
雁落云又看向这个大宅子。木门红漆无人打理,显得有些斑驳沧桑,但“雁宅”二字依然高悬门楣,一个宅子就是一个大的家族,兴时人来人往,衰落门可罗雀啊。这是我的家?她心中有太多疑问了,自己是从这里醒来的,也许这里会有答案,于是推着半开的门走进去!
椿祈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两人进去后,围观的人也到门口朝里张望,但没人敢往里面走。他进去后四处打量,雁宅真是华丽,大门看起来虽然有些落魄,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进门就是一个花园,青草枯落,整齐的倒在一起,天井里的两颗青松笔直茂盛,树下是多年积累的落叶,枯萎的松针厚厚的未成一个圆圈,像是蓬松的草甸子。满园的菊花,阵阵淡香,池子里竟然还有许多锦鲤欢快的游着·····
雁落云找着最初的那个院落,椿祈钰跟在她身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儿,可是雁宅!你就这样进来了?”
雁落云没有睬理他,等找到那个院子,她走进去“我,就是在那间屋子醒来。”亭子正对着的就是她早上醒来的那间屋子,她一步一步的朝屋里走去,“我从这里醒来,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的事都不记得了”。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她慢慢抚摸着这些木制结构,屋子门因为走的太急没有关。秋风微起,木板吱吱呀呀的做响·····
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时椿祈钰才想起,还未问她姓名,呵呵,椿家那些人也一样,他跟谁走都毫不在意,“那你叫什么?”
“雁落云。”她想到醒来时看到的画像,“哐当~”她把门彻底推开,风从门内涌出来吹起她的头发,乌黑的长发配着大红的喜服都随风摆动,粉末未施的稚气脸庞平静却是一片迷茫。
这一瞬间,椿祈钰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也像这样迷茫过,但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活成现在这样。心脏瞬间紧缩起来,他看着小人儿走进去拿出一副画像来,画上少女与面前的人十分相似,画上还有一行小字,贺小女雁落云十六生辰喜乐。
看来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其中问题太多了····椿祈钰拿着画像看着,雁落云,雁落云?雁可是国姓啊,除了皇家的人,还有被灭门的雁家,哪个平民百姓能姓雁!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椿祈钰又问,觉得自己好像砸了个麻烦。虽说以前在椿家不受待见,但吃用不愁,在外还能打着椿家的三少爷的名号。
现在出嫁从夫地位也由着妻家来的,可是这个女子一身糊涂账,还打着雁姓,后面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可是、想到刚才那一瞬又有点犹豫。她这样无依无靠,还失去记忆日后又该如何呢?
“恩,不记得了。”雁落云看着画像陷入愁思,暂时忘了两人间的不愉快,她想着想着,突然笑出来,“哪有人失忆还能记得自己名字的,你信吗?我都觉得不可信了,呵呵。”
看着这张算不上精致的小圆脸露出笑容,椿祈钰失神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然后一个不管什么困难下都保持微笑的脸出现在脑海之中。他无奈的笑了,放下手中画像,接着一下子扑到雁落云身上。
“信信信,妻主说的话我还能不行嘛~”声娇人更魅,椿祈钰将她全部拥入怀中,“可是,你总不能因这个理由,连个喜宴都不给我准备吧”。
雁落云被人搂着脑袋,脸还被这个好看起却不正经的人放在胸口蹭个不停,不由变红:“你干什么!”喊了一声,仍就被抱得紧紧的,“放开,快放开!”
“你不给我摆喜宴我就不放!怎么说我也是雁北的美男子,不能这么算了。”感受着她明显僵掉的身体,椿祈钰加深了笑意更加用力的把她往怀里揉,左摇右晃。这有趣的小人,还是先陪她玩玩吧。当椿家人决定抛花球替他选妻时,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退路,也不急在一时。
被陌生男人这样抱着,雁落云羞的小脸通红,“快点放手!!再不放我要打人了!!听到了没有!快点放手!!之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我真的打你了!!”双手都被圈住了,只能用脚不停的乱踢,可恶,长得好看腿还长,根本踢不到,好,那就踩他的脚!
“哈!踩到了!让你不放开,踩死你,看到了没有!快放手”。被踩了下的椿祈钰干脆直接把她悬空提了起来:“恩,你继续踩吧,只要小妻主高兴就好啦,哈哈”。
“啊。”突然没有征兆的被放了下来,雁落云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
“椿三!你、你们!在做什么!”椿礼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乱闯别人府宅,大白天的还搂搂抱抱,哼,不知廉耻不知羞耻,丢人现眼!”椿礼一阵咆哮,然后又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我可怜的妹妹死的早,没人管教,成了现在这么个德行!”
雁落云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们,说话的好像是早上戏台子上的女人,她看看椿祈钰,脸色已变。
“此刻姨母不也是他人宅子里!我母亲去世早,姨母是她的亲姐姐,侄儿成现在这样,不是多亏了您的爱护吗!侄儿今日成家,夫妻恩爱,姑母应该替侄儿高兴才是。”
椿礼虽有好几位夫人,但都是商业联姻,没一个真心喜欢的,感情都淡薄,所以她平日里最看不得人家妻夫恩爱。
“胡言乱语!椿三,不是我一再忍让,椿家能供你吃喝这么多年。你水性杨花的名声,都是你自作的。还想赖我身上!哼,今日那么多女人来抢花球,不就是为了你的破脸吗,没了这张脸,我看你日后如何存活!!”说着椿礼“啪”地给了椿祈钰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在寂寥的院子里清晰的回荡,接着又是一下,被椿祈钰用手接下。
“我已离开椿家,你凭什么打我!”紧缩的瞳孔表现着内心的愤怒。
雁落云站在后面没敢出声,从这两个人的对话可以听出,虽是一家人,但关系并不好,可是这样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刚才还嬉笑的脸庞,瞬间肿起来。
椿礼被按住,她的心腹祥桃立刻上去替主子解围,祥桃去的阴损,悄悄的绕道椿祈钰身后,朝着他的膝盖弯儿踹了一脚,椿祈钰朝前面摔去,松了抓住椿礼的手,撑住地面才以免摔倒。雁落云跟着去扶他:“你没事吧!”站起来的人一言不发,死命盯着那主仆两人。
雁落云深吸一口气,默默握紧拳头上前一步:“你们,凭什么打人!!!”
这就是那个从雁宅出来的女人?椿老祖送喜物去时,椿礼都没下台子,她只晓得,那椿三选了个喜服都穿好的女人,如此轻佻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就没多关注。后来一行人回家时,听说被花球砸中的个人是从雁宅出来的,而且两人还去了雁宅,她一下子来了兴趣,回家吃了饭稍稍收拾了一番就赶过来了。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雁落云,陌生的面孔,长得也就是白白净净,这样的女子在雁北城多了去了,不大的内双眼,眼角微翘纯情不足妖媚未满,哪里来的野丫头。
雁落云被下打量,心中不满越来越大,她皱起眉头,也学着椿礼的神情看她。
“你什么眼神!!”祥桃呛声。
“什么眼神?哼,她怎么看我,我就怎么看她!”雁落云指着椿礼毫不客气的说到!
“你个小野丫头敢和我相提并论!”一头乌黑的头发看着就觉得烦,椿礼说着伸过手抓起雁落云的一撮头发,用力揪着:“呵,告诉你,别说打他,就是打你,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被陌生、无礼的女人抓了头发,雁落云一上午所有的悲愤都聚集爆发出来。
“臭女人!!乱打人,还抓我头发!我跟你拼了!!”她用尽全力叫喊到,四周的人被下了一跳,再看时,雁落云也抓了椿礼的头发,两个女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主子,您没事吧!”祥桃插手帮忙,被椿祈钰直接撂开,“椿三,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刚才做了什么!”
祥桃听了一下哆嗦,这个椿三,小时候还好拿捏,可是稍稍大了,便不行了。这里欺负了他,不出几天便报复回来,欺负他的下人不是这儿摔了就是那儿跌了,大家心中都有了数,便不敢再招惹他了。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忙啊!”祥桃朝其他人喊道,几个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没一个敢真正上前。
椿祈钰稳住那些下人,便去帮雁落云,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椿礼快点住手,你们还不快把他们分开。”是椿凌夷来了。
她吃完午膳休息了会儿,后来想着和女儿把剩下的账对了,哪晓得吉祥说她去了雁宅,又想到回来路上听到的话,也连忙去了雁宅,老远就听吵闹音,雁宅门口更是围了一圈人,他们进了雁宅,寻着声音找过来,便是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
老祖母来了,下人们七手八脚的上去把两人分开。
雁落云和椿礼体型相差甚远,吃了亏,衣服都被扯破。
椿祈钰拉着她,帮她整理衣衫,这小人居然敢冲上去和椿礼扭打,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还有她说的那话,“臭女人”?呵呵,他窃笑之余又感动。双亲离世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椿家人面前替自己出头。唉,他心中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母亲!这个女人私闯雁宅,还敢打我,快点报官把她抓起来!”椿礼头发披散,倚靠在祥桃身上,恶人先告状。
“好了,不管怎么样。人家是你侄儿的妻主,你这样,不是让人看我们椿家的笑话啊~”椿凌夷示意她闭嘴,走到雁落云面前
雁落云鼓着腮帮子,还没消气,那个胖女人的劲儿真大,好疼啊。她不断搓着自己的胳膊,想着那里一定被椿礼掐红了。
“三孙儿的妻主,别和姨母置气,她也是不放心这个侄儿才跟过来看看!也是关心他。不过你抢了花球,不回家置办喜宴反而来这空置的雁宅,这是做什么呀?”
椿祈钰理着雁落云的头发,听着椿凌夷的话,他低着头稍微抬了抬,祖母的这话一说把椿礼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反倒是问起他们的不是来。祖母,您还是偏心哪。
“关心?!这位奶奶,我从未没见过用巴掌来关心人的,过来就是一巴掌,脸都打肿了。”雁落云一手指着椿祈钰的脸,一手指着椿礼说:“看到了没有,都肿了!”
椿凌夷看看一脸认真的雁落云,又看看自己孙子,一脸尴尬,没想到这小姑娘没接她的话,反倒把问题转了过了,这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事实摆在眼前,这红印子,这个椿礼啊~人都走了,还依依不饶的,何必呢!!
“唉~”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能笑脸示人:“呵呵,怕是不注意碰到了吧。对了,还不知你姓什么,为什么到这雁宅里来。”说着亲热地拉着雁落云的手。
椿祈钰听到了轻蔑一笑,送喜物时,什么都没问,现在反倒关心起他的妻主姓甚名谁了。
“怎么,你也要说我私闯府宅?”雁落云把手缩回来,“告诉你,我就是从这个宅子出来的,我叫雁落云,这就是我家。”吵架输人不能输气势,雁落云叉着腰大声的说
“你说你叫什么?”椿凌夷又抓起雁落云的手,神情变得严肃:“雁落云?这儿是你家?雁是国姓,你怎么能姓雁呢?”。
刚才的话当然是气话,雁落云被她盯的发毛,心中紧张:“什么国姓,我不懂你说什么,放手,你个老太太,劲儿还挺大···”
椿凌夷紧紧抓着她的手,挣脱间,椿凌夷看到了她手上的金镯,“这个手镯,你手上的镯子是·····”看着她手上的金镯子,双手更加用力的把戴镯子的那只手拿到眼前:“那是龙纹!!是龙纹镯!你到底是谁?”
椿凌夷突然想起,雁凝的女儿好像叫云儿?雁云,雁落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和雁语什么关系,不可能,不可能,十五年前雁家就灭门了,怎么会是她女儿,说,你到底是谁,来雁宅有何居心?”椿凌夷的情绪愈发激动。
椿凌夷激动的样子变得吓人,雁落云连连把手往回抽,这老太力气怎么这么大啊,用力用力抽,终于抽了出来,人重心不稳一个料峭,还好身后的椿祈钰一把将她扶住。
椿祈钰撇了眼雁落云手上的镯子,如果祖母没有看错,带着龙纹镯,姓雁又出现在这雁宅·····虽说当年雁宅灭门是凤军所为,但雁家世代都是文官。
凤军驻扎在城外何必冒险进来杀个辞了官的闲人,可是朝廷如是说了,谁又会去追究呢,况且这些也是在茶楼道听途说,谁知道当年怎么到底回事。不过眼前事情还真是一团乱,外面瞧热闹有的已经走进来。
椿祈钰看情形不对,把人拉倒怀中:“今日的酒席是摆不起来了,诸位改日再来吧。”
雁落云只觉得身子一轻,即刻被椿祈钰打横抱起来,轻松越过围墙,踩过几个屋顶便把身后的喧嚣甩去!
看人闹得人见状也慢慢散去,谁也没注意到石桌的上的画像早已消失不见。
椿祈钰抱着雁落云在一个院子里落下。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儿,中间小小的天井正中长一棵青松,墙边四围还有些花草。干净整洁很温馨的感觉。
“咱们先在这儿住几日,我出去一趟,你去东边那间屋子歇着吧!”椿祈钰把雁落云放了下来,关照了下,转身掠过墙头离开了。
“别走啊,这里又是哪里啊!!!”雁落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