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四年

那段日子，我来回的照看她，基本没有多少睡眠时间，等到第二天早晨，她最喜欢的猫跑丢了，我站了起来想看看她在做些什么，可她就躺在那个角落里一动不动，那个姿势很奇怪，其实我心里知道，她已经“死了”只是我不愿相信，我跑了过去摸了她两下，没有一点反应，她不动了。

将近四年的折磨一切的付出和期待都没了，她“死了”，带着我对爱情的憧憬和我对未来的盼望死了，我却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解脱感，这样我就不用再受苦了。

我看着镜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她的眼边流出泪水来，那是恶臭无比的味道，我赶忙擦干净，拿起毛巾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可眼泪就像流不尽一样，昏暗的房间，隐秘的角落，我们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抽泣，这tm死一样的寂静，不知不觉我就开始骂了起来，只是为了听不到哭的声音，渐渐的我也骂不动了，突然，忍不住了，四年的心酸一下子呼号了出来，我把她最喜欢的梦埋在了和我一起长大的那棵树下。

经过了这件事，早已心如死灰，长久的折磨对未来的期盼都化成了一汪泡影。让我变得十分呆滞，十分暴躁，愤怒，经常在那出神。几个月后我走了，离开了那座让我伤心过的城市，也不再想接受离别了。

而后的路上断断续续又遇见了这个那个的人，却都不是我想要的那副样子，我站在酒吧里看着照片想要回忆，什么也没说只是脸有些扭曲外面下着雨，我坐在酒吧河边的石头上默默的吸着烟，北大池子，蓝色海湾，呵呵……六天后我去了那棵树下，有个风水先生在那个乱坟岗上对着一个墓做辑，他抓了一只公鸡，在墓前转了一圈，便放生了，这寓意着来世自由，这个风水先生是个好人，可何为善良？

后来她找到了我，我们约在了咖啡屋里，她有些歉意的看着我，给我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端起她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宝石一样的眸子望着我，透明如同红褐色的晶石，柔美，无暇又热烈，满怀期待，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睛，多年后我依旧总能想起那双眼眸，为了寻找它，我跑遍了许多座城市，见了很多很多人，才明白，那双眼睛，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天我在BJ骑着电动车摔倒了，回到酒店用浴巾轻轻的擦拭着我手臂上的血迹，随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我坐上了火车临走时，望着这座冷冰冰的城市，好似我在这里的欢笑，悲伤，挣扎，痛苦，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也好像我的脚步被其他人给淹没，除了潮湿的记忆，从来没来过一样。清晨外面的天上有雾，乌云密布还有些清晰的小雨，我抽着烟，人们的匆忙，奔跑，跌倒，与我毫不相干，顿时我回忆起那个老头对我说的话：“以后要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找个好对象。要是有困难，就去河南找我，我老了，现在就把孩子养大，等他们出社会了，我也能放心闭上眼走了。”我抽完了烟，走上了车，火车开走了。看着这座城市离我远去，突然有些失落，可能还是与它无缘吧，唉……

一年后，我的手机就像发了霉的炮仗，响都不带响一下的，想给她打个电话，结局也是可想而知“对方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我挂断了电话有些困意便倒头就睡了，什么才是我们分开的借口，第二天傍晚我醒了过来，最近好像得了失眠症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醒也醒不来，睡也睡不着，只能用酒精让自己睡得个好觉，看着酒瓶和角落里的吉他，突然很想回忆一下以前的照片，开始翻手机，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零散的视频，我们甚至都没有过合影。感觉一切像被抽空了，什么都没了，除了一个只会喝酒的废物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可转念一想离别多于相聚，痛苦对于欢欣，有些事情，没办法…….

于是我回到了家乡，破败的城市，缓慢的生活，良好的空气，煤炉的味道，洁白的雪花，我好像被陷入进这段感情里，就像是一个沼泽，越动陷的也就越深，我发现我的感情生命真的很短暂，总是突然就离开了，半年后我的朋友，永鸡也走了，他留给我半包万宝路，我抽了支烟把我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全都埋在了一棵树下，第二年的春天那片土地长出了绿芽，可能是我的话里还有种子吧，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沉寂，这一片腐败的土地也长出了芽。

时过境迁，时间才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我又回到了那座城市，那双眼睛仿佛彻底的消失了一样，直到2024年我看到了，那个身影，和那双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