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WORKMATE
马尔福飞速的压下她的魔杖，左右看了看，脸上还残留着笑意，又混杂了新的情绪。“拜托，格兰杰，一忘皆空可是有副作用的！我可不想变成一个英俊的傻子。”
“还给我！”赫敏愤怒的看着他。“我只是要抵消你刚才对我做的无礼行为，忘记你不该记住的。”
“我发誓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马尔福松了手，露出魔杖的尾端，他向后靠了靠。“但是我们别在麻瓜的地盘这么肆无忌惮，我现在可没有抹掉魔法部记录的能力。”
“说谎。”赫敏迅速的抓起魔杖，在桌子下紧紧攥着，还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你才刚刚施了个魔法，按理说很快会有魔法部的人赶来。”
“那不是魔法，严格来说。”马尔福伸出手，翻了个转儿，露出他食指上绿色的戒面，隐约能看到一些金色的魔法符咒在宝石的深处流淌。“一些小玩意儿。”
“我可以看看吗？”赫敏忽然好奇起来，她知道有这样的魔法物品存在，但她几乎没有接触过，除了时间转换器，这些魔法物品在巫师家族里代代相传，只有在书里能读到只言片语。
马尔福把戒指放在了她的手上，解释它的用法。“它大概有一些安神的效果，戴着它的时候会做一些很好的梦，如果用它触碰别人……”赫敏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马尔福摇摇头，“别心急！“他敲了敲她的手背。“需要你专注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然后它会让同时接触到的人回忆起和你经历差不多的，大概是这样，你也知道，这种魔法不会附带说明书。”
“我没看到任何东西。”赫敏抓着马尔福的手腕，但她看到的现实没有任何更改。
“我的大脑封闭术还不错。何况你不想看到我在想什么。”马尔福抽回了手。“你也应该学一学。”
“不了，谢谢。”赫敏把戒指褪了下来，还给马尔福。
接下来一阵子，他们谁也没谈赫敏的记忆，或者马尔福看到了什么，只是谈了谈未来马尔福和凤凰社合作的方向，一直到离开的时候，马尔福目送她坐了一辆出租车，后来又像是改变主意似的，几步走过来，手臂撑在车窗上，凑近了问她。“你需要我介绍几个约会的对象吗？我是……”
“开车！”赫敏白了他一眼。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后勤处-
“早上好，格兰杰小姐。”马尔福春风满面的闯进了赫敏的办公室。她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珀西的座位，他和部长出去了。她立刻狠狠的看了马尔福一眼，对方毫无知觉似的，还问她。“我应该开着门还是关着？好吧，我就，让它保持这样。”他挤眉弄眼，“保持原样。”
赫敏坐了下来，没什么好声气的问。“你可以在魔法部自由出入了吗？”
马尔福指了指胸前的C字牌子，“顾问。凤凰社的手笔。万分感谢。”他坐了下来，手在空中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一厚旯资料凭空出现，重重的落在了赫敏的桌上。“这是可能为希格斯一案负责的人选和分析，唐克斯要你看一看。”他说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又凭空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莱斯特兰奇案子的结案报告，当作礼物吧。我不想把功劳让给波特。”
赫敏看了看第一页上的名字，皱着眉说。“我以为你们在认真调查。”
马尔福摊了摊手，“这是我精心策划的杰作，结果早就被写好了。从现在起到三天后，唐克斯会带着其他人去象征性的追寻几个线索，至于你和我，格兰杰小姐，我们只需要斟酌报告的牵连人选和用词就好了。”他搬了把椅子，用魔法关上了门。“别担心，韦斯莱和部长去和麻瓜世界的首相商量贷款的事情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在赫敏说出下一句话前，他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但和哈利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马尔福的脸，就像背后有什么阴谋似的，他对赫敏说。“欢迎来到黑暗的队伍。”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后勤处-
日子飞速流逝，马尔福带来的报告逻辑精密，措辞严谨，赫敏要做的只是将它变成一份客观的报道，而将希格斯下台一事在舆论上彻底落实。与此之外，她刚接手的安全工作才真正让人精疲力尽。马尔福的顾问工作在实际上已经结束，只能每天在她的办公室报道。
他诚挚的提建议。“请您和我一起用晚餐吧。”
赫敏说。“恐怕不行。”
“我说请您。务必，一定。”马尔福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一点一点推着赫敏桌子上最厚的一沓文书，好像不把它们推到地上，他总觉得不开心似的。
“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赫敏头也不抬。
“恐怕没有。我是个顾问，而且显然已经没有人需要我的意见了。”马尔福说。
赫敏挑了挑眉，终于恩赐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我们都在按你的计划做呢，马尔福先生。”
“是，但是……”马尔福坐直了，“但是我会希望我能再参与一些别的工作。”
“不。”赫敏摇了摇头。“我不会替你去争取的。”
“只是几句好话！格兰杰，对你只是一句话的小事，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别做梦了，马尔福。”
“我会报答你的！做什么都可以！赫——敏！”
赫敏扔出了一个速速变小，马尔福缩小成了拇指大小，在椅子上摔了个跟头，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把自己变回原来大小。
“我是个巫师！你不——”马尔福的抗议被赫敏的无声无息咒噤声了几秒。“我是个会用无声咒的巫师！”
“你是个优秀的巫师，”赫敏终于放下了笔，“官复原职？这就是你想要的？马尔福？”
“我想请你和我共进晚餐。”马尔福收起魔杖。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赫敏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马尔福凑到她面前，盯着她。
赫敏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摆、默不作声。
“格兰杰…”
“你看到的一切，是我的幻想，也许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因为工作的压力。”赫敏说。“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但是见到真正的你，让我意识到，那些发生在我脑海里的事情，并不是真的。”
“不是只有生死与共才是朋友，格兰杰。”马尔福说。“我帮过你，你帮助我，这就是朋友做的。”
他语气严肃，但赫敏闭上眼，又睁开、再看他时依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
“不。”
“格兰杰小姐，请相信我说的话。我只在那短短的几秒看到了一些片段，它们让我知道，你在工作的不顺心的时候，会对壁炉里的火焰倾诉，你看到的那个幻想，长着我的样子，他对你谆谆教诲，引导你做正确的事情，但请你万勿混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你看到的光明，是你自己。你无需有任何尴尬，更不必羞愧难当，没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拥有自救的勇气。逃避魔法界不能治愈你心里的伤痕，我的朋友，只有面对真实的自己，面对真实的生活，你才能拥有你想要的宁静。”
摆正对马尔福的态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当他还仪表堂堂的坐在她对面，时不时传来好闻的味道。厚厚的安全条例赫敏读到了三分之二，马尔福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她。“茶？还要吗？”
“谢谢。”赫敏点点头，合上了书。
马尔福走到茶水角，端起水壶，他大可用魔法去做，但他亲自端着水壶，走到赫敏身后，靠近她，向茶杯里慢慢的添了些水。不知道是茶水的热气，还是马尔福的体温，赫敏忽然觉得燥热难耐。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马尔福问。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柔的像一阵风。赫敏紧张的搓了搓手指，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马尔福没说话，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把水壶放了回去，再次坐到了赫敏的对面。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手指修长，白的仿佛晶石，那个该死的记忆窥探戒指还戴在她的手上，赫敏皱了皱眉，决定把大脑封闭术的学习提上日程。
马尔福没追问下去，他伸出手。“我可以看看你刚才写的报告吗？”
“没什么，只是对德拉库尔一行访英的接待安排。”赫敏抽出一册压在最下面的文件，递了过去。
马尔福低头翻看起了她的工作成果，而赫敏在这个时候看着他有些发呆。
“你写的很好。”马尔福点了点头。“只是如果是我，不会选这几个人。”他勾了几个名字出来，赫敏认出都是纯联的人。
“排除异己是不对的。”赫敏摇头。
“但是很有必要。”马尔福说。“人们都会下意识的求助自己认识的人，如果你把纯联的人安插在这次接待法国人的小组里，我向你保证，事情会出乱子的。”他表情严肃，似乎担忧着什么。“现在和威森加摩的时候不一样了，格兰杰，你在魔法部最接近权力的地方，而且幸运的是，部长相信你，接待法国人不是一件大事，但如果你把纯联的人划出在外，他们会敬畏你。”
赫敏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这一刻在后来回想，似乎是她在魔法部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成长，也是她真正意识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她有能力做的事。没花多久，赫敏就做出了决定。“我希望可以雇您做临时顾问，马尔福先生。请您重新拟定参与名单。”
马尔福愣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聪明的女孩。”
“毕竟我需要在黑暗的这边有个向导。”赫敏说完，很快低下头，她翻开了安全条例。并且把右手边很厚的一旯文件推给了马尔福。“我们先暂时共用一张桌子，明天我会给你申请一套新的办公桌椅的。”
一时间办公室只剩翻阅纸张的声音，直到罗恩突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