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魂拷问

“别想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在问你！”

艾瑞斯说着把文件夹整个强塞给赫伯特，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地看向他。

赫伯特看都没看一眼，原封不动轻轻甩到小圆桌上，塑料质地的文件夹碰到金属质地的小烛台，发出砰地一声轻响。末了也双手抱胸，好笑地盯着把自己武装起来的艾瑞斯，半晌才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可以选择听我想说的事，也可以选择听你想知道的事。”

艾瑞斯嗤之以鼻，不满地抗议：“你是无赖吗？”

赫伯特依然一脸不明其意的坏笑，好像艾瑞斯越反应得像只炸毛的猫咪，他就显得越开心，甚至有几分自鸣得意。

两人对峙了半分钟，艾瑞斯紧绷的双肩垮了下来，眼神依旧犀利地直视赫伯特，说：“我想听你的事。”

赫伯特点点头，一副就知道你会选这个的样子，他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做思考状，开口的时候艾瑞斯以为马上就能听到想要的答案了，可蹦出来的却是另一句灵魂拷问：“你在害怕，是怕我还是怕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赫伯特缓缓靠近，他冰冷的气息害艾瑞斯打了个冷噤，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突然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艾瑞斯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今晚来这儿的目的，直了直身板抬眼对上赫伯特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正色道：“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是恋尸狂，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你不会伤害我。”

艾瑞斯越说越有自信，她容光焕发，眼底好像藏着一团火。

“哈哈哈哈！”

赫伯特纵情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对艾瑞斯无知的嘲弄。

艾瑞斯被惹得着急，以为对方在笑自己的判断错误，不想刚窜起来的火苗被扑灭，便粗暴地打断他大声问道：“你笑什么！不是答应要帮我吗？”

赫伯特摆摆手，示意自己马上就会停下来，可停下几秒钟，他又忍不住发出轻笑。

艾瑞斯看得恼火，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准备走人，可下一秒赫伯特不知怎么忽然就到出现到跟前把她截住。

他的速度像风一样快，他的动作像猫一样无声，他的气息冰冷得不像正常人，他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证件——艾瑞斯的脑海里已经有模糊的答案，但她不敢相信，她想亲口听他说，亲眼见证真相。

“赫伯特，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瑞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恨不能看穿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揭开他迷人的外表直捣他心底深处的秘密。

赫伯特眨了一下眼眼睛，附身靠近她，白皙的脸在艾瑞斯眼前放大，然后又转到耳畔，低沉的声音像梦魇的低吟：“我可没说，我是人。”

艾瑞斯心头猛然一颤，僵立在原地脑子里乱哄哄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是五百年前参与建设灵河镇的男人？在厨房里的幻象也是真实的？他到底是什么？她自己又怎么回事？

不不不，不可能！

艾瑞斯突然后退了一大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抑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问：“那，那你是什么？吸血鬼吗？那种东西是影视公司和幻想小说家们编造出来的，根本不存在！”

赫伯特耸耸肩没有反驳，挑起眉毛然后发出低声地轻笑，用挑衅回复艾瑞斯的疑问：“是不是后悔了？要把房间借给一个吸血鬼住，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