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河过往

天色黑得很快，艾瑞斯回到家时已经看不见半点日光。

弗朗西斯焦急地在他那辆吉普车旁来回踱步，见艾瑞斯从出租车里下来急忙迎了上去。

“艾瑞斯，你总算出现了！我给你打了一下午电话都关机！”

“抱歉，手机没电了。”

送车去维修厂的时候经销商的来电一直响个不停，为了让自己安静点只好关机。艾瑞斯有气无力地说完，也不和弗朗西斯打招呼就自顾去开门。

弗朗西斯急忙从车里拿出画跟着进了房，看见艾瑞斯疲惫地瘫在沙发里，便把画反扣过来和其他画一起放在角落里，然后走过去轻声问她：“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艾瑞斯闻言停下按压太阳穴的动作，直直地望着弗朗西斯，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很感谢他的出现，但又不想利用他对自己的好感，同时也担心如果刻意疏离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味。

艾瑞斯觉得下午的事情自己也没弄明白，不想再给弗朗西斯徒添烦恼，想了想便转移话题：“鉴定有结果了是吧？”

其实事到如今签名鉴定已经不重要了，艾瑞斯知道问题的根源是她自己。

弗朗西斯一愣，棕色的瞳孔盯着艾瑞斯好像要把她看穿：究竟下午发生过什么，让她对上午紧张敏/感的签名鉴定漠不关心，还是说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干嘛这么看着我？”

艾瑞斯被盯得有点心虚，直起身子回望弗兰西斯。

弗朗西斯轻轻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多疑，拿出一个文件夹晃了晃，起身走到餐桌旁放下。

浅蓝色的文件夹封皮在纯白桌面上特别显眼，艾瑞斯不太想挪动身子，兴趣缺缺地问：“那是什么？”

“赫伯特·奎因。”

弗朗西斯心说，这应该是你感兴趣的了吧。

其实笔迹鉴定很快就完成了，结果在弗朗西斯的预料之内，见艾瑞斯现在这样子估摸着她也想通了，只是他们都暂时没法弄明白那副画和签名是怎么来的。

说白了要是有人别有用心地针对艾瑞斯，以现代的技术手段仿制一副画和签名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的话关键点还是在赫伯特身上，于是弗朗西斯决定去找另外一条线索。

他首先通过内部系统查找与赫伯特·奎因相关的信息，经过年龄段、最后居住地等条件的筛选，最后得到两个叫赫伯特·奎因的结果，一个是远在超级大都会的小白领，证件照与肖像大相径庭；另一个是邻州的无业游民，粗膀花臂大胡子更不可能。

弗朗西斯不死心，直接在民用网上查询，他输入关键词“赫伯特·奎因+灵河镇”，0.1秒后网络向他展示出寥寥几条许多年前的旅游指南，发布在不同网站上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重点介绍毗邻灵河镇的怀罗森林，顺带介绍了一下灵河镇的历史。

在不到200字的灵河镇历史介绍里，弗朗西斯看到了用红字标出的关键词“赫伯特·奎因”。

在17世纪中叶，灵河镇叫做“怀罗村”，村民们意外地在村子附近一条叫灵河的河里发现金沙，金沙引来不少前来投资开采黄金的商人，赫伯特·奎因就是这些商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