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救助鹿一家
“相公,我们要帮这一家子。”
“我看这只母章刚生完产,身体虚弱,还受了伤。这么厚的雪盖着它可能好久没吃食物了,你先呆在这里陪着它们,我就在附近找些灌木叶子什么的给它们充饥。”解仲玉说。
他扒开雪摘了一抱叶子给章子们,母章津津有味地吃着,公鹿在一边站着。母章很快吃完了叶子只剩下几根茎,公鹿过来把茎吃掉。
祝宝丹说:“母鹿不讲情分,只顾自己吃,公鹿有义,知道让给母鹿吃。”
解仲玉说:“母鹿也不是无情,它要喂孩子呀,先时这小鹿子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会儿它吃过奶大劲多了。”
祝宝丹让解仲玉削下两片树皮,割来藤条刮下皮筋。解仲玉捉住母鹿,祝宝丹替母鹿上好了夹。
“相公,冰天雪地里这只新生儿会被冻死的,我们要救它。”
“救它们的法子有,就怕它们不接受。”
“你说来听听。”
“可以给它们烧堆火暖暖,只是它们怕了火。”
“就算它们不怕火也只暖得一时,我们不可能守在这里加柴让火不熄。这样,把它们弄到我们身边去,搭一个棚给它们,给它们披上皮子。”
“怎么个弄法?它们见了我们唯恐避之不及,不会乖乖地跟我们走。”
“我们把小鹿抱走,大鹿们自然跟着走。”
解仲玉去跑小鹿的时候,大鹿们不让步,公鹿还用角顶他。不过它的力量不够强大,阻止不了解仲玉抱走小鹿。
祝宝丹把鹿抱在怀里,怀里的小鹿瑟瑟发抖,颤着声音叫着。祝宝丹用手抚摸着小鹿就像母鹿舔它一样,小鹿很享受,也不怎么叫了。
大鹿们紧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嘶鸣,尤其是母鹿一瘸一瘸的,举步维艰,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让祝宝丹听了心里酸痛。
到了家里,祝宝丹把兔子皮剪开包住小鹿。解仲玉选一块平地,砍树、削木桩、钉木桩,用树枝搭一个顶棚,用毛草将四壁的缝隙塞住。
一间住下鹿一家的棚搭好了,解仲玉刨开一口烧了十来天的窑,窑灰还是热的,他把窑灰用篓子运到棚里铺在地上。
祝宝丹把小鹿放进棚子里,又放了一堆猕猴桃干在门口。他们回到平台上静静地关注着大鹿一家的活动。
当他们前脚跨上平台鹿父母疾步进了棚,小鹿也跌跌撞撞倒向母鹿的胯下。母鹿安详站着,公鹿低下头嗅着小鹿。
夜幕降临雪又开始下,人兽两家各自安歇。
第二天祝宝丹一早就醒了,她说:“不知鹿们在不在?”
解仲玉说:“应该不会走,昨夜加了尺把厚的雪,它们走向哪里?”
“我去给它们喂些吃的。”祝宝丹说。
“娘子,这两只大鹿的肚子比我们的大,光给它们干果吃只怕吃不了几天。这样,我去采些青叶或树皮来当它们的主食,干果当点心。”
“只是你走进雪地里很冷。”
“不冷,人一活动起来就发热。”
“你不能走远了。”
“就在附近采。”
“相公,从今天起我们不穿虎皮穿鹿皮。”
“变成它们的同类?”
“我们本来是一片好心救助它们,可是又以两只老虎的形象在它们面前晃悠吓着它们。”祝宝丹说。
“娘子说的也是。”
解仲玉割了一捆树皮,砍了一捆枝叶回来,祝宝丹烧了一竹筒盐水,他们一起把这些送到鹿棚前。
明显可以看出鹿们见了他们没有出现如临大敌的那种绝望之状,反而生出一种亲近之态。它们见了喜爱的食物“呦呦”叫着上前来。
鹿们愉快地吃叶子,祝宝丹前去抚摸母鹿背夹,它没有躲开,还露出很享受得样子。
“这些家伙呀,不惜栏,屎尿到处拉。”解仲玉抱怨。
他把地上湿灰拢一堆用锄头扒出棚子外,又到窑里取来了带着微温的热灰垫上。
有了这几只鹿插入他们的生活乐趣增添了不少,他们看鹿吃草,看鹿喝水,听鹿鸣叫。
他们每天两次给鹿们送草送水,给它们清洁棚子。
这底下天气有些怪,雪后每天早上浓雾,雾气一直到中午才给太阳驱散。春雪不长久,几个日头就把住在树上的雪晒跑了,解压解冻后的树木昂首挺胸,生机勃勃。
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
又是有一个暖阳天,这天早上没有雾,解仲玉起了个大早,他要早早喂了鹿子再沿着石壁找出洞的路。
当他把草料和水送到鹿棚前感觉有点不对劲,棚里静悄悄的。他一边学着鹿叫一边探头往里面瞄,里面空空儿也。
“娘子,鹿没了。”解仲玉喊。
“什么,没了,给龌龊东西拖走了?”
“不会,我看一两只龌龊东西一下子拖不走三只鹿得有一伙。若是有龌龊东西来了应该有大响动,有格斗的痕迹,也应该留下血迹,可什么都没看见,应该是它们自己走的。”
“它们飞不得,地上有脚印。”
“哦,我看见了一串脚印,是它们一家子的脚印。”解仲玉大叫着。
“快,我们顺着脚印去找它们。”
解仲玉取下滑椅让祝宝丹坐上去,他们顺着脚印没走多远就看见鹿的一家,大鹿伸长脖子摘灌木树上的叶子吃,小鹿拿张嘴这里嗅嗅那里嗅嗅。
“呦呦”祝宝丹呼叫鹿们。
鹿们停止吃食,转过头“呦呦”回应两声,然后就不理会他们换个地方找吃的。
“不懂好歹的家伙,救你们的命,供你们好吃好喝好住还是养不驯,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解仲玉说。
“它们是野性动物,之前没接触过人类,对人类一无所知,就跟我们相处这么几天,你就用人性来要求它们。只有相处长久了才慢慢培养出感情来。”祝宝丹说完催着解仲玉跟上去。
“不跟它们了,今天天气大好,我们沿着石壁查看地形,找上崖的路。”
“可是不跟着它们,它们走远了不回去怎么办?”
“不回去就算了,我们是要出去了,它们是出不去的,终究是要分开。”
他们开始探路了,他们只能远距离望崖,因为崖上还在不停地坠石头。
隔崖两长远区域里的树无不伤痕累累,断头断枝,破烂不堪。
铺在地上一尺多厚的雪被砸成蜂窝眼,放下鸡蛋的眼为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