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识趣(下)
他们开始玩起了游戏,大呼是摇色子比点数的真心话大冒险,第一把我的老朋友便输了,她的同伴们开始吆喝,指使她去跟一个男生隔着餐巾纸亲嘴,那要求的声音很大,不断地冲刷着她,她也只好接受了,我很迷糊,但也没有说话,那个男生是刚才来的,他与我的老朋友根本没有联系过,男生的身上有许多纹身,装的有些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他向我的老朋友要了联系方式,于是,他们准备开始游戏了。
老朋友很不情愿的样子,手中的纸却不自觉的吸在了嘴上。房间里到处都是烟酒味,但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尽力模仿他们的样子,或许我才是那个最不正常的人吧。
我刻意的避开了,把世界看成了一片雾,不自主的继续唱歌,心里面也没有什么想法,只听见了妹妹跟我调侃,在旁边还有一对在一起了三年的情侣,我有意的看了看他们,眼神里泛着光,微笑了。
我好怕。我好怕我与她的爱情是廉价的,我好怕某一天,她会被极度的诱惑带走了。什么是自私呀?什么是占有啊?我只感觉我们像“胡越之人”,天各一方,心有所向。
我听说人是贪婪的,但那些贪婪的人也还是败给了自己的信念吧。我的灵魂在颤抖,混沌的声音在问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好害怕,急着用唱歌来逃避恐惧,可念想太猛烈了,那记忆太深切了,我亲身感受到两万磅重的压力压在我身上,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惊涛骇浪涌入我的大脑,我在澎湃,我被淘汰。
一时间,我宁愿忘了那些错误,也妄想拾柒那些廉价的碎片。
吃了饭,便与他们分别了,一个人走向了回家的路,夺命的寒暄还是有的,纵使有些谎言。
我竟然又起兴了,疯了似的发起消息,她未回了。
直到旁人像我叹谈起,她正与她那所谓的异性好朋友玩的正开。心中猛烈的怒火便不知觉的打开了,依旧未回。
我想要逃避,去买了一点“白色的刺激”,也没有食欲,只是一碗藤椒方便面。
我幼稚了,发了些许埋怨的说说。我打开了瓶盖,深深的闻了闻气息,张开嘴巴,深入喉,刹那间,火辣的刺激穿透了我的全身,没错,我想放纵一下自己了。还记得,上一次尝试这种酒,还是与她宣誓没有绯闻,只是朋友的时候。想了想,这波玩得也是挺开心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的铃声响了,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声音听出来了,是许久未曾联系过的同学,她患过抑郁症,还有哮喘这类痛苦的疾病。
也是没想到啊,第一个主动来关心我的竟然是她,她说了好多话。
“我真的想吐槽很久了,不知道,真的啊。”
“可我真的好努力啊”我的声音哽咽了。
“可我他妈就感觉你像一个舔狗似的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烦躁,哭泣……
“你把自己搞得这么颓废,她却天天都很开心,你真的好没用啊”
“是她说爱我的呀,她说的啊!我信了……我那么坚定的相信她,可为什么?到头来都是我的问题了。我为了完成自己的信念,放弃了所有,我现在爱她,以后也是,那我爱她算不算成功呢?”我放声大哭,不自主的抽噎。
我已经完全将自己放纵了,疯狂的吸食着白酒,巨大的醉意贯穿了我,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喝酒时刻意控制自己了,眼泪沾满了我的全脸。我开始抽噎,甚至叫喊出来。
“那你究竟爱的是她,还是自己的信念啊?”
这一刻,我竟然有些回答不上来。在很小的时候,我曾幼稚的向所有人宣誓,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或许对现在的那些所谓的成熟的人来说,这是荒唐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但我却一步步坚持下来,当做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为了完成它,我好像也的确包容了她的所有,我错了,是我错了。
对不起,是我奢望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打你,当我听到别人说你跟你妈妈因为自己的不开心吵架打架的时候,我心都凉了,这个世界上,能包容你所有的,只有父母,你永远不知道这样会让他们有多伤心,清醒一点吧,算我求你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来看,你的理想,也的确是不可能了,那所谓的真正的爱情,是你的奢望,但是我懂你,你是我认可的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好了好了,还是去关心一下你妈妈吧。”
我的思绪逐渐混乱,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停的放声大哭,妈妈……
这个女孩儿,曾经差点自杀,那晚她在女生寝室,疯狂的埋汰这个世界,她好怕,好恐惧,夜很深了,她站在了阳台上,不停的哭,她曾经从来不喜欢跟别人讲话,她也曾非常讨厌这个社会,就算是现在,也是这样的。可是后来她明白了,想要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所谓的人性,我们不得不超越它,把它撵在脚下,我们终究逃不过它的束缚,可我们的内心强大,其实也不曾被迷惑,我们是成功的,至少在心理上。
人的一生,所谓真正成功的人,或许都在与孤独和解吧。
第二天早晨
妈妈发了一段长段消息
“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哟,你心情不好,就对着爸爸妈妈发脾气,为什么自己不好好的想想,怎么去放松心情,让自己快乐起来的,小时候的你乖巧听话,又爱运动,又很爱我们,不管走到哪里,你都不会放开你的小手,你跟小朋友之间有点什么有趣的事都会跟爸妈分享,我记得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你变了,变成了一个爱发脾气,不爱说话让爸妈捉摸不透的孩子,爸妈永远是你们的依靠,有什么事,什么不愉快能告诉爸妈吗?或许我们能用经历过的人生告诉你答案呢!解决不了的我们再一起解决好吗?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爱你们三兄妹的”
眼泪是不知觉流出来的,我开始抽噎,回了妈妈一条消息。
“妈妈我想你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向家人说这样的话。
我来到了江边,看着世间的人来人往,相互依靠的情侣,温馨的一家子,我问了一个小男孩一个问题。
“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小男孩从口袋拿出了两个石头,笑着说
“因为我喜欢石头,所有我把它捡起来了”
我笑了,在那时,漫漫长空,多么耀人,江水川流不息,我看着桥头,那里仿佛闪着光,我向那边望去,心中竟突然间绽开了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