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厂长的尴尬
1994年10月份，县领导按照“产权明晰，权责分明，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要求，对县酒厂实行改组为有限责任公司。从麻纺厂康康集团的接管状态下脱离出来。
94年的春节到了，麻纺厂高支纱项目产量得到较大的提高，21支纱高支纱通过技术部门的验定。领导虽然安排我去酒厂任职，因为春节的原因，暂时我还在麻纺厂帮忙，处理一下高支纱项目的产品销售问题。
我对高支纱没有什么概念，工科毕业的人干什么都是要通过书籍研究一番，通过阅读，高支纱销售主要方向发展是高端地毯使用，现在流行地毯，特别是出口贸易要求特别旺盛。
生产高端地毯的地方威海，滨州，日照，郑州，无疑首先考虑威海方向，因为出口量最大。
我们商量好威海不是太远，开车过去比较好，费用也不是太多，当时麻纺厂拿得出手的就是刚刚提了一辆9座依维柯。
我对车没有概念，感觉依维柯还是比较喜欢一点点，因为空间大，感觉不到压抑。
人选考虑到高支纱技术要求比较高，技术人员要去一个，那就是技术科长王杰了，经验吗考虑销售人员张明全一个，领导加上我一个，司机小高长得好看，让他去，地毯行业需要漂亮一点的人，主要考虑地毯的漂亮，应该和人挂钩一下！印象好吗！
任务安排就是王杰准备好高支纱样品，搞的要好一点的，仔细观察一下，把我们最后的产品拿出去，市场要求还是特别的苛刻，特别是出口地毯，外国人就是要求别人这样那样的质量！
到了临时出发的时候，和副厂长她说她要一起去，因为他是生产厂长，从来没有去过外地，虽然我是四川人，到了46岁了，还是只知道四川的风景，没有机会旅游，跟你们兜一圈也算了！
大家感到意外，因为和副厂长是个女的，我们几个男爷们，中车里感觉不舒服，不过小高特别的高兴说，我喜欢和厂长去，地毯行业都是女的，没有女的不好！
麻纺厂女的多，选择女厂长管理是可以的，要是跟着去销售，特别还是去借旅游的名义去，大家感觉不太好！
和厂长看得出来，我们几个人不大情愿，笑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保证这次业务一帆风顺！
我问张明全，大家为什么不愿意让和厂长一起去啊？张明全说，这个女人不好惹，厉害的样子你没有见过，要不孙厂长让她抓生产啊！
包括技术王科长，机电杨科长，宣教马科长，办公室小牛主任，他们都知道和厂长的脾气，她说话不留情面，恐怕这次业务被她的脾气搞砸了！
看你们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不厉害，一千多人怎么管？和厂长说，让你们管理一下试一试，不是吹牛拍马，百日大战的胜利，没有铁的纪律是完不成的，是人就有惰性！大男子主义！
一路上我们没有什么话说，除了在服务区吃吃喝喝，大家基本上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别看大家在一个单位生活多年，一起工作的时间说的都是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即使个人平时在一起，讲的也是和工作内容有关的方面！说我们比较熟悉，其实就是知道别人工作的一面，不会了解个人的内心深处，说白了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到了威海已经是晚上8点多，三花地毯的负责供应的洪科长在酒店等着我们。
洪科长是我在网上查到联系上的，不是因为我们有俄罗斯高支纱设备技术生产出来的产品，洪科长是不会同意这次业务会晤的。
说实话我也没有来到过沿海地区的威海，内心业务之外也有想像旅游的成分，老婆还嘱咐我，给孩子们买一些衣服，我们没有去过外地，就给我们的孩子留一个远方念想。
老婆说了好多，最后老婆说，我可能这里说的一些废话，一看就是乡巴佬，说了这么多的烂文字，大家搞不懂你在干什么！其实我告诉大家，时代的发展和环境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是一个人成长的财富！
我问老婆为什么要去买衣服，不买吃的东西？他说吃的东西吃了就没有了，孩子们最多高兴一阵子，没有什么作用和意义！还会带来一些坏的东西的影响。
我们平时吃的东西都是一般的，假如给孩子突然买来好吃的东西，他们就会有了比较，内心不会保持平静了，会影响他们学习的！
别看老婆平时不讲话，原来他们的内心深处也有这么多的原则和理论存在。
三月的威海和内地的就是不一样，这里竟然下了大雪，比我们家里的春节的大雪还要大！
家里下雪，因为天气太冷，一般不会化掉，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特别的美。可是威海的大雪下的大，化的快，根本看不到雪的存在。
和厂长像个孩子一样，追着大大的雪花跑来跑去。大人小孩实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内心深处都有童心未泯！和厂长说，看看，我们今天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吧？他吗的我们活了半辈子，竟然不知道大雪还可以这样下。真是白白活着了！
更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洪科长安排的大酒店特别的豪华，我们几个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他妈的真是丢人了！
洪科长真是笑着说，你们那里怎么样？沿海地区就是这样的，这个酒店长住的都是外国人，你们是我的贵客，今天好好吃住一下。
实在不适合这里的美食，全部是海鲜不说，还有什么古古怪怪的食品，柞木虫大家没有见过，更没有吃过，白白的就像一根一根的大蛆，被有炸过，放在白糖上面，美其名曰：沙滩美女。
洪科长鼓励我们每个人吃一根，一根60元，比海参还要贵，奇香特甜，最好是油炸，有丰富的蛋白质。
大家不好害怕，吃过就知道味道不一般！外国人都是吃这个，我是提前预定的，平时都供应紧张。
大家想一想，柞木多少钱一根啊？又有多少根柞木有虫子啊？这一盘子又要多少柞木被劈开找到呢？用价值不菲比喻都不过头！
和厂长鼓足勇气吃了一根，没有什么反应，一会一个人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一晚上脸色都是白色的，他说小时候就害怕这种幼虫一样的东西。
吃个饭后，洪科长安排了舞厅，我们推迟不掉，都有跳舞的机会！
洪科长非要和厂长一起跳舞，因为刚刚吐过，和厂长身体不是很平衡，时不时的被洪科长带着歪来歪去，跳的热了，和厂长把外套和马甲也脱掉，我们清晰的看到，和厂长的腰带还是那种军用的布腰带，令人刺眼的是，腰带头部都毛头了，有特别的长，随着摇曳多姿的变化，腰带线毛随风飘动，我们的贫穷被这个腰带头表现的淋漓尽致！
洪科长高兴的说，和厂长的舞姿优美，素质真高！和厂长气喘吁吁的说，我小时侯学习过国标舞蹈，还是四川少儿比赛的第一名呢！
进入三花办公中心，原来三花公司在酒店有自己的办公专用房间，门口要去我们换鞋，房间门口我们看得清楚，整个房间铺着一块牡丹花的大地毯，这块地毯的力度就足以说明公司的厉害！
假如我是客商，看到这块地毯就不用说什么了，就可以签订任何形式的合作。我的内心是震撼的，让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给这样的公司供应高支纱，就是步入地毯高端市场啊！给别人讲三花是我们的供应商，别人也不用考虑什么信誉和质量了，打开国内外市场，会是一马平川！
和厂长说肚子不舒服，不想进去了，洪科长不愿意，说到你们的业务还谈不谈啊？
和厂长没有办法，明眼人看得出，她脱鞋的速度特别快，穿上拖鞋的那一刻，洪科长也明白了她不愿意进去了原因了，我们看得明白，她的袜子是露着脚趾头的！
洪科长笑着说，今天的业务不用谈了，合同拿来，我同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