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乳

气味甘温，无毒。主咳逆上气，明目益精，安五藏，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

【核曰】生少室山谷及太山，第一出始兴者佳，江陵及东境名山石洞中亦有。按范成大《桂海志》所说甚详，云桂林接宜、融山洞石穴中，钟乳甚多。仰视石脉涌起处，即有乳床，白如玉雪，乃石液融结所成者。乳床下垂，如倒生山峰，峰端渐锐且长若冰柱，柱端轻薄中空如鹅翎。乳水滴沥不已，且滴且凝，此乳之最精者，以竹管仰承取之。而炼治家又以鹅管之端，尤轻明如云母爪甲者为胜。孙思邈曰：乳石必须土地清白光润[132]，如罗纹、鸟翮、蝉翼一切皆成，白色者可用。其非土地者，慎勿服之，杀人甚于鸩毒。别本注云：凡乳生深洞幽穴者，皆龙蛇潜伏之处，或袭龙蛇毒气，或洞口阴阳不均，或通风气，或黄色赤色，乳无润泽，或煎炼火色不调，一煎以后不复易水，服之令人发淋。又乳有三种：一种石乳，其洞纯石，石津相滋，阴阳交备，具蝉翼纹者，其性多温[133]；一种竹乳，其洞遍生小竹，竹津相杂，石状如竹，其性多平；一种茅乳，出茅山，其山土石相杂，遍生茅草，茅津相滋，形质润滑，其性多寒[134]，皆以光泽者为善。余处亦有，不可轻信。雷公曰：凡使，勿用头粗厚并尾大者，为孔公石。不用色黑及经大火惊过，并久在地上收者与曾经药物制者。须要鲜明、轻薄而有光润，如鹅翎筒子者乃佳。修治：钟乳八两，用沉香、零陵香、藿香、甘松、白茅各一两，水煮过，再煮汁，方用煮乳，一伏时漉出。以甘草、紫背天葵各一两同煮，漉出拭干，缓火焙之，入臼杵粉，筛过，入钵中。令有力少壮者二三人，不住手研三日夜。然后以水飞澄，罩以绢笼，日中晒干，入钵再研三万遍，乃以瓷盒收之。《太清经》炼钟乳法：取好末置金银器中，瓦一片，密盖，勿令泄气，蒸之，自然化作水也。之才曰：蛇床为之使，恶牡丹、玄石、牡蒙，畏紫石英、蘘草，忌羊肉[135]。时珍曰：亦忌参、术，犯之多死。土宿真君曰：钟乳产于阳洞之内，阳气所结，服[136]之可柔五金。麦门冬、蒜[137]、韭实、胡葱、胡荽、猫儿眼[138]，皆可服[139]之。

经云水势劣火，结为高山，钟乳本具水火二大矣。则乳质全类似水，而勇悍独专，宁非火胜水劣乎？修治水煮，仍交水火以济之，但煮则水胜于火，所以少平勇悍也。今世多用火煅，反助长其勇悍，故每多石毒燃烧之患。

先人云：五藏安和，窍节通利，即地形仙矣。此属借资，大须保任，久与相习，乃成自然。

【参曰】乳乃石之灵液，具山之全体者也[140]。顾山体有清浊，而乳之优劣因之，如妇人异质，则钟乳之厚薄，与味之甘淡，气之腥香冷暖，其滋益婴儿与否，亦自有辨。故钟乳先须论土地，再审形状，庶几得之。唯天地之气，钟于名山而乳凝焉，观其主治，一一可想。如肺系填塞胀满，则不能分布诸气，故咳逆上气。钟乳虚中，宛若肺系，何患填塞胀满？此石液所钟，光润莹彻，故明目。目亦水液所钟，洞见明暗。此石中精髓，点滴不穷，故益精髓之体。此艮山之液，能益真阴，然五藏至阴，须宁静濡润，乃得安和。若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藉穿山石之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