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府
“你无需如此。”
即便日后，婉宁跟花容的关系被知晓，元慧也不会因此而怪罪。
婉宁却有自己的看法。
元慧郡主为人真诚直率，大方坦荡，她虽能理解自己的处境，但心中还是会有些小疙瘩。日后交往中这些小疙瘩就会出来，磨得人难受。
她是第一次与人交朋友，坦诚一些总没错。
元慧粲然一笑，满堂光辉。
她豪气十足的对慕淑媛说道：“既然婉宁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盒“相见欢”就要一百两银子，婉宁送出去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慕淑媛正欲出去，亲自为元慧郡主打包，就听见婉宁又说道：“淑媛姐姐，把那神仙水也拿两瓶一并包好。”
慕淑媛点头应下。
“神仙水又是什么？”
身为盛朝最受宠的郡主，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未料想在这小小的铺子中，涨了见识。
“回郡主，”慕淑媛又折返回来，“这神仙水本是在店中花费满一千两，所触发的隐藏福利。能淡化细纹，美白皮肤。”
“这么神奇？”杨氏不太相信。细纹是女人在趟过岁月长河必不可少会留下的东西，即便是宫中的贵人，也没法子抵抗衰老。
“故而称之为‘神仙水’。”慕淑媛笑道。
婉宁让小橘给她送来时，她也不敢相信。但这些日子用着，原本做粗活弄坏了的皮肤，竟然一点点恢复了。
长此以往，虽不能让青春永驻，但也能放缓岁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迹。
因为太过珍贵，数量也不多。她便作为了拉拢顾客的手段。这些日子，只有皇商顾家的大夫人为了送礼，买了二十盒“相见欢”才获得了一瓶赠送。
“可否拿来我们一观？”元慧好奇。
“自是可以。”
她亲自去拿了‘神仙水’和‘相见欢’上来。
婉宁送来的是一小桶，她让人连夜赶制了一批竹筒，上面除了有花容的商号，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神仙水”。只看包装很难想象到它有怎样的功效。
元慧涂了一些在手腕处，水润丝滑，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感。
“这些日子在府中多有叨扰。这‘神仙水’我准备送给大长公主，感谢她的照顾，你觉得如何？”
“虽然并不想收你所谓的谢礼，但这东西属实神奇，想来母亲也会感兴趣。”
杨氏也认可的点头，询问慕淑媛道：“你方才说这是赠品？”
“正是如此，在店中花费过千两便可获得。”
“那你帮我拿十套‘相见欢’十套‘碧云阁’如此便能送我一瓶‘神仙水’？”
婉宁闻言要说话，就被杨氏截住了。
“我娘家小妹出阁在即，钗环首饰她也不缺。只是江南哪里有这些精细玩意儿，送去才算好呢。几位堂表姐妹每人分一分，这些只怕还不够呢。”
杨氏的母家是苏杭首屈一指的富商，腰缠万贯，这些钱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着神仙水属实难得，她打算送去给母亲，让她用着试试。
婉宁便将要送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咽了下去。
店铺库存的口脂，一下子去了一半。
慕淑媛对婉宁又有了新的看法。
瞧她今日一掷千金，实则真正的收益还在往后。大长公主在盛朝是怎样的存在，除非盛朝被推翻，否则至少再能风光百年。
有这样一面大旗，花容绝不会像慕家一般，轻易被人瓜分。
揣测着婉宁的想法，她将原本赠送给杨氏的“神仙水”又加了一瓶。
跟随从去附近的书铺逛了一圈回来的文秀，就见丫鬟们搬着许多盒子上了车。有过数次跟母亲逛街经验的他，已经能平常心接受女性在逛街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更何况还是三位。
杨氏看到慕淑媛拿进来的盒子，便知道里面亦是放着两瓶。她心中记下婉宁的好意，并未再推辞。
三人心满意足的回了大长公主府。
元慧迫不及待的将“神仙水”献上去，她也很是期待这东西的作用。
大长公主对容颜的苍老早就习以为常，但女儿和儿媳妇都好奇，便让梳妆的丫鬟每日记得给她涂抹，好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这次逛街，为婉宁与元慧的友情，奠定了基础。
在大长公主府住了五日，婉宁该告辞回府了。
这几日闲着，她打了许多络子，给府里的几位主子都送了。
她离开那日早上，大长公主与驸马腰间的玉佩上，挂的便是她送的络子。
“婉宁，等千秋节，我去尚书府接你。”
元慧说的是“接”不是“约”。她接婉宁去玩，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府，敢不给她面子？
婉宁坐在马车上，看着元慧缩小直至不见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
回到府中，怕还有好一番折腾。
赵氏得知婉宁今日回来，让黄妈妈去清扬小筑监督着丫鬟婆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边，将家具摆设也都换了新。
“把大长公主府送来的谢礼，都搬到清扬小筑去。”
跟着赵氏学管家的王琼兰震惊的看着她：“母亲！”
大长公主府送来的东西，件件精美华贵。尤其是那一匣子东珠，个头匀称，色泽饱满，最适合做首饰不过。母亲便这样将东西都给了王婉宁？
赵氏睨她一眼：“府中可曾短你用度？眼皮子这样肤浅！”
大长公主府送来的东西固然好，但明明白白说的是给三姑娘的。今日她们贪了这些不算什么，只怕日后也再难在大长公主面前讨得好了。
王琼兰不满的哼了声，府中是没有短她用度，但这样华美贵重的东西从未有过。
“怪只怪，救了文秀男爵的人，不是你。”
赵氏不知女儿为何成了如今这样目光短浅的模样。因有王璇瑶在，她训斥的话便没有说出口，吩咐着婆子抬东西去了。
王琼兰看王璇瑶依然认真的翻看着账本，叹了口气：“我倒宁愿是长姐你得了这样的机缘，也好过她去。”
是啊？这样好的运气为何就不是属于我的呢？王璇瑶这段日子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
“三妹她运气向来不错，我们也该为她高兴。”
王琼兰撇撇嘴。长姐就是太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