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元月10日 星期一

今天上班后，张文杰过来在我这里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啥，后来走掉了。小李又悄悄过来说，唉，听说丽丽想当总监，老板没同意。我说，你给我说这个干吗？他说，你不去争取一下？我说，你啥时候关心起我来了，我连主管都不是，总监要不你来当！他被我怼走了，我看见站在远处的丽丽，她好像没有放假前那种张扬。本来想一早给林老板把银行卡还回去，现在也不方便去了，免得别人以为我是找他干别的。中午我溜出去，跑了好几个商店，才买到织手套的毛线，我买了三样，白蓝黄，我希望织出来就象荷兰国旗。我要加快，春节前可以让母亲帮我，春节就可以给他。

下班时间到了，我拿出书开始看。马上期末考试了，有的同学不用拿学位就不考试，我不但要参加学校的还要参加春季全国统考，还有一个月就该过春节了，时间真紧。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六点多了林老板还没出来，我怀疑下午他在不在办公室。我得赶快去找，再晚几天就不好说了。我走过去敲他的门，听见他说，请进。他可能没想到是我，吃惊的站起来说，你还没下班？我把门关上，从兜里掏出那张银行卡，是工行的，我怕再弄错一直和我的工资卡放在一起。我说，这个我不能要，太多了。他愣了一下下，说，这算什么？这是去年给你的。我说，不管那年，知道了就不能要。我把卡片放到他桌上转身就走，他一下冲起来，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他转到前面，把卡片放进我的手里，说，给你就是你的，这才多一点，毛毛雨啦。我想说我们是大陆的普通人家，也许没见过这么多钱，又怕他小看了我，就没说出口。我握着卡片望着他，他握着我的手没松开，像是怕我丢了，两只手把我拿卡的手紧紧包着。我看着他眼睛说，我只是你的员工，除了工作什么都不能给你。他脸红了，松开我的手说，别想多了，你就像我的妹妹。我想说他骗我的，他多大年龄了怎么还会有妹妹。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他轻轻说，我是有个妹妹小我五岁，和你一样漂亮，七年前在你这个年龄走了，说着他留下眼泪。我没想到是这样，离开时就像逃跑，回到工位上，我发现银行卡片还在手里。我想起《恋爱中的犀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的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晚上回到家，我想给他打电话，说我是北漂女生，我需要金钱需要户口需要爱情需要被承认被接纳，但我不是你妹妹。我觉着说不出口，电话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