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2月19日星期六

今天一见面，他给了我一个手机，苹果最新上市的。我说，你太敏感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也没送过你啥，这不马上圣诞节了，你昨天提醒了我，要不还不知道送啥。晚上回来的路上，我说，咱们去长安商场吧。他说，你还想买啥？我去买。长安商场在学院桥边上，我们出来没多远，他熟练地把车开上了车库二楼。进了商场我说，你在肯德基等我，我买了就来。他要跟着我，我没让。来到五楼的男装服务台，我问，送男朋友圣诞节礼物，什么又珍贵又不起眼？服务员说，现在卖的最好的是钱夹和皮带。来到博士柜台，一根皮带大几千元，钱包便宜的也要二千。要在平时，我早买了，可今天我实在舍不得，钱对我太重要了。逛了很久拿不定主意，服务眼看就不耐烦了，说，不买我们就关门了。我咬了咬牙，还是买一条皮带，想起父亲说过，送皮带意就是拴住男人。我倒是想拴住他，就我这样一个北漂女生，除了青春我不知道能拿什么拴住他，就这点青春也没多少可供我长期消费了。马上过年了，意味着我又老了，我能不着急吗？

当我把皮带放到他手里时，他愣了。肯德基餐厅就餐的人不多，在这里耗时间蹭温暖的人不少，有许多周围大学里的学生，还有小学生趴在餐桌上写作业。刘建平想说啥觉着不方便，想要走，我说，你是想冒着严寒在河边溜达吗？再坐一会儿吧。他说，那好吧。他说，我送你礼物，你又还我礼物，这不还是我欠你吗？我说，你欠我啥？他说，欠你情。我说，你慢慢还。他说，我当一辈子长工。我笑着说，这是你说的，我没意见。他看被我诓住了，又说，上次你说你妹妹在学医学，她想不想来燕城？我说，不想，她毕业就想留在武汉，我父母也想在那里养老。他说，你知道我的同学师兄师弟都很厉害。我可以帮她留在武汉，是想去区医院还是市医院？我说，去省医院行吗？他说，没问题，我的同学在那里当主任，业务副院长是我师兄。我说，我妹妹很优秀的，她是本硕连读，上了七年。我说完他说，那就更没问题了。

回到住处，我想让他上来，他说下次。我本来想让他给我妹说，他不来，我就把这消息告诉父亲了，父亲说，听说这个，病都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