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异人

洛伊诚看到黑乎乎的脑袋里闪出红光，象两个丧尸。他们的眼睛红的象兔子，不，准确地说红的象灯笼。

洛伊诚一跃而起，没穿鞋光着脚沾地就跑。他使劲地沒命地喊:"救命，救命。"他离他们远远的，仿佛怕被传染上可恶的埃博拉病毒。而那两个人在他身后追着，嘴里不知在喊着什么。

他们穿过透明的玻璃隧道，清晨的阳光射进来时，洛伊诚跑得快脱水了。连天的奔波与饥饿，已经让他虚脱地沒有力气。他跑不动了。而他身后的追兵也停下来。

洛伊诚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螺旋型的透明的封闭的玻璃器皿中。而他对面的两个家伙慢慢向他靠近，是令他害怕被传染的瘟疫。这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对面的两个家伙，比特效片里的丧尸的确好不到哪里去。两个眼睛发红，象充血的灯笼。嘴里的牙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是如猫或狗一样尖细的獠牙。青面獠牙如果说以形容恶鬼的狰狞与恐怖，眼前这两位的长相不遑多让。一个黑皮肤红眼睛，一个白皮肤红眼睛，那样子总会让人不愉快地想起恐怖片镜头，被丧尸咬了以后，病毒传染变成僵尸。

"不要靠近我，离我远点。"洛伊诚几乎想用爬的逃离这里。他大声地叫着，声音接近凄厉。就象一个怕狗咬的孩子。每个人内心都有害怕的东西。洛伊诚害怕自己会被这两个家伙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那两人就象变异的病毒，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洛伊诚肾上腺素分泌得很快。洛伊诚站起来，握拳。而那两个家伙咧嘴笑。下一秒，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

那两个家伙慢慢向洛伊诚靠近，并呲牙，象狗发怒了一样。

洛伊诚突然意识到他们被自己激怒了。怎么办？跑不动了，语言也无法交流。洛伊诚在惊吓时，只剩下了母语。至于他学的半生不熟的外语，统统被丢到爪哇国了。怎么办？对抗？他害怕与他们发生身体接触，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他本能觉得他们是病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真是应了评书中那句话: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他在登上远洋舰那一刻，就已经登上开往地狱的船票。海难死难者，大多葬身鱼腹，能捞出的尸身，并不多。自己在现实世界里，会被宣告失踪或死亡。一个人留在这诡异的岛上，难道上天的惩罚还不够么？

上帝遗弃了他，为了逗他开心，所以才安排了这两个丧尸一般的家伙。靠，拍恐怖片吗？搞笑的逻辑让洛伊诚的愤怒激发出来。

他用劲向一个人踹去。结果力量反弹，洛伊诚的脚几乎废了。他踢在人家身上，象踢上一块铁板。被踢的人不乐意，两只钳子般的大手向他掐去，他无处躲闪。因为在这两个大个子面前，他象一只小鸡。他们个子近两米，又高又粗又壮。

这次完了。他既使这样想，也拼命挣扎。但是脖子越勒越紧，几乎快要断了气。

"停！不要对我们的客人无礼！"说话的声音让三个人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