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戟棒再次交错，这一次，对方的力道确实涨了不少，但很不幸，陈惜阳的力道同样用到了最大。
两者相碰，山贼大当家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接着便是狼牙棒脱手，虎口龟裂，跪倒在了地上。
“抱歉，在账内，我也怕伤着人家。”
一股冷意从戟尖散发而出，耳边同时传来一道声响，山贼大当家脸色铁青，但却不敢动弹。
“所有人都给我停下，你们的大当家在我手上。”
看着面前的杀戮，陈惜阳开口了。
由近及远，打斗声渐歇，夜晚终于回归了其该有的宁静。
“放开我大哥。”
双方分开，各自站成一团，几个剩余的山贼头子带领着一众山贼逼向陈惜阳，要求其放了手中的大当家。
“别冲动。”
戟尖微微从脖颈划过，带出一丝血色，陈惜阳微笑着说话，却让一众山贼不寒而栗。
“你们谁能做主？”
暂时控住了面前的山贼，陈惜阳转向王司徒家这方，询问其主事之人是谁。
“额……额……额……”
一群人惊魂未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敢站出来。
倒是有个看上去尖嘴猴腮的小子，一溜烟朝刚刚陈惜阳打斗的那顶营帐跑了过去。
看来是请主事之人去了。
不一会儿，那一老一幼两个女子便跟着尖嘴猴腮的小子来到了这边。
“是……是你要找我吗？”
老妪陪着那绝色天颜的少女上前，此刻的少女已经蒙上了一块新的面纱，声音尚有一丝颤抖，但如天籁，似能使人沉醉。
“你能做主，是吗？”
对于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又拥有惊天颜值的少女，陈惜阳还是很有好感的，就不知道人家是否有婚配，啊呸，不是，就不知道人家是否对自己也有好感了。
“我……我可以做主。”少女回答的很犹豫，像是在告诉陈惜阳，又像是在告诉她自己，最后又自我肯定了一遍，道：“嗯，我可以做主。”
“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陈惜阳尽量保持着微笑的问道。
被人眼对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女不自觉挪开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对于陈惜阳的问题，她还是选择了回答。
从自己为何离开的司徒府，又为何到达了这里，到最后如何遭遇的山贼，少女很仔细的说给了陈惜阳听。
期间少女及其他众人多次望向画戟之下的山贼大当家，在完全确定其已被面前这个少年制服之后，渐渐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对于一些少女没看见的情况，也有了其他人在旁边补充。
事情了解完毕，陈惜阳对着山贼大当家问道：“是这么个情况吗？”
“没错。”
对于涉及到山贼的那部分内容，众人讲的是实情，也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山贼大当家听的仔细，也不狡辩，直接承认了下来。
“那看来你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了。”
四十几个山贼对着三百多名司徒府兵痛下杀手，至此时，竟只剩下不到三十几人，三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陈惜阳想不出有放过这群山贼的理由。
或许有人会说是司徒府的这群将兵无能，三百对四十还能被对方砍瓜切菜，死了也难怨他人。
但无能归无能，从双方的表现来看，山贼与司徒府兵的对战就像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对一群手无寸铁的民众进行屠杀。
前期的碰撞，双方死伤都属正常，但在司徒府这边众人的斗志渐渐被击溃之后，后期的杀戮已经变了性质，那是一群野兽在对血的舔嗜，杀人变的只是因为兴奋。
人如草芥，命似刍狗。
这是人性的泯灭，亦是道德的沦丧。
“看看这满地的尸体，我杀你，你可有怨言？”
面对着自己戟下的山贼大当家，陈惜阳开口，面无表情。
“小子，你敢！”
旁边的几大山贼头子怒目而视，若非因为大当家被抓，仗着人多，他们可不怕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反倒是山贼的大当家，经过刚刚的交手，对陈惜阳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少年，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山贼大当家倒是很看的开，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对他来说，被陈惜阳杀就如同之前他杀其他的人，技不如人罢了。
“不可！”
“别啊！”
“大哥！”
一众山贼越加愤恨，对于他们来讲，变得如今这般模样，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
他们恨急了陈惜阳。
反倒是陈惜阳，面对着一个个仿佛要吃了他似的山贼，并不在意，继续对着山贼大当家说道：“杀人偿命，而不是成王败寇。”
说着，手中画戟前刺，是时候该了结了，至于剩下的这些个山贼，陈惜阳也并未打算放过。
“铛。”
一阵声响传来，画戟划过虚空，并未成功刺中，好在陈惜阳及时调整，再次抵在了山贼大当家的面前。
“大哥，你不想想自己，也要为苗苗想想啊。”
有人开口，陈惜阳看着说话之人，正是几个山贼头子中的一个，而也正是此人，一发飞石精准击中戟尖，成功让山贼大当家活了下来。
听到此人的话，山贼大当家双眼闪过一丝求生的欲望，但很快，又消失了。
“放弃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连自己都在十几个回合被拿下，山贼大当家明白陈惜阳的可怕，有时候，并不是靠数量就能取胜的，况且他也不想自家弟兄为了自己一个人而出现较大的死伤。
“不行！”
那山贼头子中的一个，情绪激动，如今这世道，皇帝昏庸，奸臣当道，他们一群农民被折磨的惨无人道，被逼无奈才上山为贼，如今小侄女儿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大哥出事的。
“这位小兄弟，你要杀人偿命是吧，那我来，放了我大哥，我给你杀。”
能说出这样的话，陈惜阳对此人还是生出了几分敬佩感来。
但就事论事，兄弟情谊是真，嗜血滥杀也是真，面对着这群真性情的山贼，他只好说一声抱歉。
“杀人偿命，我说的并不只是他一人。”
指着自己戟下的大当家，陈惜阳朝一众山贼说去。
这一刻，山贼中一阵哗然，有嚷嚷着直接杀过去的，有大喊着同归于尽的，等等。
就等人一声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