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地至理
给陈曦兄妹二人留下一道口信，许景趁着无人察觉之时，独自离开。
这么多天过去，他身上的伤势早已完全恢复。
也没有人在外面盯着他。
此时，大街上天蒙蒙亮，只有一些环卫工人和早点铺子已经开始自己的工作。
许景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来他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忽然走到一处，看到站台处，有一辆大巴停着。
上面写着，“郑城黄河壶口瀑布旅游大巴”。
看到黄河二字，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兴趣，“就是它了”，便决定动身前往。
不过，此时时间还早，都没到五点，大巴还处在停运休息状态。
“没有交通工具，那就自己去。”
对他来说，十几公里的路程，也不算什么。
以他充沛的体力，以及脚力，最多一两个小时也能到。
念及至此，说做就做，下一刻，他就运起身法，朝着一个方向奔袭。
他的速度很快，一步之下能跨越四五米的距离。
若是在大白天，恐怕会引起一些目光关注。
好在天都没亮，许景也就尽情施展武术当中的步法，如幽灵般闪动。
呼！呼！呼！
幸好他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这些天，他也仔细研究过一些路线，无意中也是记下了这壶口瀑布所在。
与西装和尚李永霸一战之后，他在拳法运用方面更加如火纯青。
双臂不断摆动，脚下麒麟步一抓，轻松跨过七八米。
到了后面，他的速度甚至越来越快。
许景结合龙形大步流星般向前，脚下身法变幻不断，形意当中绝学五星连珠身法，马步，弓步，朴步，虚步一一被他使出来，甚至借助风势，有种乘风飞行之感，轻轻一飘，落地之后借助反弹力，一个眨眼就能跳过十余米。
“呼呼~”
只不过这样的身法对体力的考验实在太大。
饶是以许景在明劲当中绝无仅有的强横体力，在十几分钟之后，也无法保持这种高速行驶的状态。
所以，他也就慢慢降了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
“终于到了。”
看到景区门外的牌子，许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趟赶路下来，爆出的体力，比他和暗劲拳师的一趟打斗下来还要累人。
实际上，武者之间的打斗最多爆发也就在几分钟，十几分钟的时间，像那种武侠小说里，打上几天几夜那是不可能的。
人力有穷尽！
武术不是小说里的真气，是有一个极限的。
“这样的体力爆发，似乎对心脏的负担很大。”
许景能够清晰感知到，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
几个呼吸调控，他也是慢慢将自己的心脏平复下来。
“看来，明劲虽然刚猛，对于身体细微处也是有伤害的，若是常年累月之下，身体肯定无法再这样长时间爆发。”
这一次，他是亲身体验到年轻的好处，体力实在是太充沛了。
这样的爆发，稍稍一休息、调整，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怪不得，练拳还是年轻的时候进步快。”
“一旦岁数上去了，不要说进步，能够保持身体体力不衰退，就已经是万幸了。”
龙蛇之中，见神不坏之下，拳法打斗都会不可避免的造成身体损伤。
只有打破虚空，得见身体当中的神灵，才能缓缓修复体力爆发带来的损害，达到不坏的境界。
抱丹高手虽然对于身体当中各种隐秘穴窍也能内视、察觉。
但是想要修复，也是做不到的。
只有拳法的至高，不坏的境界，才能弥补身体的各种伤害。
纵使到了老年，也能延续保持巅峰战力。
甚至，若是保持修身养性的状态，活过上百年都不是难事。
“嗯，这个景区好像还没开门。”
许景倒是忘了，这些景区都有规定的开门时间。
虽然外面这些围墙高栏什么的，根本挡不住他，不过他也没有不问而进的道理。
到处打量一番，以他的目力，很快找到了一块高地，视野比景区当中更佳。
不过，那里地势很险峻，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当然，对许景而言，这并不是难题。
再次调转方向，朝着黄河峭壁处的悬崖奔去。
进入到山上，坡壁越来越陡峭，寻常人攀爬都很费劲，对于许景来说，却很轻松。
他几个纵跃，身形步法施展，如白猿超腾，羚羊挂角。
没费什么功夫，就已经轻松登顶，看到了一副绝美的景色。
“好壮观的河水。”
登临高处，许景就见到了黄河壶口那极其壮丽的景观。
站在悬崖边缘，只见滚滚黄河水奔流入百尺之峡，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溅起数米高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飞瀑与彩虹交相辉映，宛如一幅壮美的画卷。
“浊浪滔天，金流飞瀑。”
可谓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奇景。
站在高处，许景的视野中更有不同。
只见那数百米余宽的洪流骤然被两岸束缚，上宽下窄，同时在巨大的地势落差下，黄河之水翻腾倾涌，造成的声势极其浩大。
这番景象像极了一只巨大的铜壶，有咆哮的黄龙翻腾，欲要突破封印，冲破束缚，重现人间。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此一刻，许景是真真切切领悟这诗中的意思。
面对黄河，任何人都会感受到渺小，在天地自然面前，个人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嗯，那是洛水？”
许景的目力何等强大，他分明看到壶口瀑布处，有一清一浊汇聚。
湍急的水流旋转，中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似乎要将一切都吸入进去。
“太极的至理就在天地自然中。”
许景心灵有感，隐隐之间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始终有一层迷雾在眼前遮挡。
古老相传，伏羲的连山易，也就是先天八卦，传说中的河图洛书，就是在中原腹地当中，观宇宙之大，察品类之盛，以天地为师参悟出来的。
“这里距离陈家沟，似乎也不远。”
这一刻许景知道了，为什么杨露禅、王宗岳这些太极拳大宗师，为什么能把太极练得如此神妙，几近合道。
原来是得了天地至理之妙。
心有所感，他的身子也开始动了，手上不停，居然就开始演练太极拳。
阴阳、动静、浑沌、轻重、缓急……
许景的心神挣脱了枷锁，心灵飞到了九天之上，感受到一种无尽高远、不可触摸，却又无处不在的东西。
“那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