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堂?
此时初二三班的教室内,一片混乱。
一位年轻女教师单手捂嘴,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书本,眼睛中充满了委屈的泪花,低着头狂奔而去,直奔办公室。
“欧耶!”
教室内最后一排两名身材高大的男生欢呼着站起身,相互击掌后扭腰碰臀,以示祝贺。
“哎!又气跑一个。”
看着教室内群魔乱舞,坐在窗边的穆诚摇摇头,难道这特么就是天堂?!
穆诚,京西一中初二三班学生。六天前在他放学骑车回家的路上,一阵大风刮来,一根成年人胳膊粗细的杨树枝被刮断,正好砸在他的头上,被送到医院之时人已经没了心跳。
根据官方的说法,穆诚被送到医院后,经过院方的紧急“抢救”,心跳骤停两个多小时后再次被救活!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其实真实情况是,当时院方已经判了他的死刑,将他送进了停尸房,在存放尸体时,院工一不小心把他摔在了地上。
事有凑巧,本来审判者死后想去天堂的,哪知道赶上了太阳磁暴,结果方向偏离……
穆诚尸体被院工摔在地上前,审判者的灵魂刚刚进入穆诚的身体之中,这一摔差点把审判者的灵魂摔的魂飞天外。
审判者大怒,穆诚的尸体立时恢复了心跳。睁开双眼的穆诚(审判者)坐上推尸车,大声呵斥院工不负责任。
要说还是大医院的院工有见识,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一并流下,大小便失禁。
当然院方肯定不能这么说,对外统一口径是:穆诚在被抢救了两个多小时后才恢复心跳。
院方的说辞引起了北大医学院的注意,此后双方还组织人员进行了几场急诊急救医学交流之类的会议。
为了堵病人的口,院方以病人家庭困难为由,免除了所有费用,还包吃包住让穆诚在医院住了三天,做了全面检查,临走时医务处的人还偷偷塞给他一个大红包。
穆诚出院后凭着记忆回到了家中,房子是穆诚的爷爷奶奶用工龄加上六千块钱从工厂购买的老旧小区的福利房,六七十年代建的一室两厅,其实只有两室,客厅是一个窄窄的过道,卫生间小的只能容下一人,一共五十多平。
他的家庭也比较简单,爷爷退休后没多久便去世了,父亲为了多挣些钱改善家里的生活质量,用家里多年的积蓄买了一辆卡车,常年在外跑运输。
后来在一次运送货物时,由于他父亲疲劳驾驶直接撞上了一辆拉砂石料的大卡车,结果车毁人亡!那年穆诚才六岁。
家里不仅失去了顶梁柱,还要支付大笔的赔偿款,他的母亲不堪重负改嫁去了南方,把他留给了奶奶,再没回来过。半年前穆诚的奶奶去世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奶奶的退休金,也没了!
小区居委会为了照顾穆诚,给他申请了困难补助,每月120元按时打入他的银行账户。由于义务教育尚未结束,考虑到穆诚的现状,学校免除了他上学的所有费用。
穿越后的第五天,审判者对这位叫穆诚的学生的身体还算满意,除了比较瘦弱外,当然不满意也没办法,就像猪悟能错投猪胎一样。
穆诚的家庭环境,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态,为审判者省去了不少麻烦。唯一让审判者,现在的穆诚,头痛的便是—上学!
这才开学没几天,初二三班就接连气走了两位老师,一位是刚刚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就是刚才跑出去那位;另一位是快要退休的资深老教师,本来想再凑合两年退休回家广场舞了,结果还是没搂住,在开学第二天就直接被气得躺地,被120拉走了。
“教导主任来了!”门旁正在望风的男同学猛地转身对着大家喊道。
“窝草,猪扒皮来了,快……”同桌小胖子高海急忙翻开书本。
教室内一阵稀里哗啦的翻书声之后,所有的同学立刻从张牙舞爪变成了奋发图强!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略微有些谢顶,眼神犀利,一脸凶悍的中年男人。
“谁干的?说,是你们谁干的?”
教导主任朱扒皮气势汹汹走到黑板前,一只手拍在讲台上,另一只手拿起一根粉笔,借助讲台的桌面一下一下的将手中的粉笔掰断、碾碎,同时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同学,不论男女。
教导主任朱扒皮对待初二三班的同学始终保持着一个原则--男女平等,因为他知道这帮在自己面前像小猫一样的猴崽子,对待其他老师可是极其恶略的,不分男女,否则他们就不是初二三班。
同桌高海用手捅了下穆诚,提醒他小心点。
“老师,我举报。是穆诚,是他把英语老师气跑的。”最后一排的高个子男同学突然举手,义愤填膺道。
“对,就是他干的!”周围几个同学随声附和道。
众人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出事总要找个顶雷的,穆诚因为家庭变故的原因,一直沉默寡言,对什么都无所谓,就像根木头,所以有什么“好事”大家都会优先“照顾”他。
“好啊穆诚,又是你,你们班主任刚请假没几天,你就闹事。明天把你家长叫来!”教导主任朱扒皮气急败坏道。
“老师,他没有家长!”前排一名女同学小声道。
教导主任朱扒皮一愣,随即大吼道:“那就把居委会的人叫来,我就不信了,就没人管的了你。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都给我老实点。否则都给我把家长叫来!”
班里的同学心中一惊,好悬!差一点请家长!还好有穆诚这个背锅侠,险险的躲过一劫。
“老师,凭什么又是我,我没干!”就在大家以为风平浪静之时,穆诚却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
“你没干?那是谁?谁干的?你还学会顶嘴了!”教导主任朱扒皮被气得直哼哼。
“老师,我一直安分守己,天天学习好好向上,您不能听他们一说就判定是我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您是捉赃了还是捉双了?咱办事得有证据不是?”穆诚直视教导主任朱扒皮,一本正经道。
同桌高海扭着身子一脸惊愕的看向穆诚,他不明白往日像个木头似的穆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