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果

人似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要长大了。

新的记忆会不停出现，覆盖或者取代旧的记忆。

花雾也似乎忘却了过去，不变的是和以前一样经常有人偷偷看她。

花沉支撑家里，补贴家用。

花英被送去了私塾读书，以求光耀门楣。

花雾手脚灵活做些轻巧活，其余的很多活花树就不让花雾碰了。

眼看着花雾沾染上了世俗之气，花树无数次狠狠皱眉。

亲情也是一种羁绊。

邻居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别人为妾，一个和家里老死不相往来，一个时不时接济家里。

花树看着花雾越来越美丽，只想着一有机会就把花雾送走。

红颜祸水。

而且……花雾和花英都来得古怪，一胎所生，花英正常，花雾不正常。

花树也不忍心漂亮的瓷器染上脏污。

“快了。快了。”花树心急地念叨着，看着两个儿子越来越不掩饰的眼光，百感交集，痛下决心，“必须送走！”

就把花雾送到附近的镇子，应该不会像多年前那个花凉那样搅动天下吧。

花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花雾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

花木只是怕有一天花雾的家人会找过来：“估计是达官显贵吧。”

早点送走，也免得后来麻烦。

只有花雾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花雾心里特别羡慕弟弟花英，他遇到了她所不知道的世界：“花英，借我……看看你的书？”

“就看一会！”

花英举着手，像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脸颊绯红：“不行！母亲不让你读书。”

其实……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的。

花雾以为花英不愿意，只能偷偷跑到私塾窗户边去听课。

私塾里的夫子声音大了很多，有的是嫌弃花雾不守本分威慑驱赶，有的是起了惜才之心……

看到同学看花雾，花英很生气斥责花雾：“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花雾低下头，眼角悲伤的垂着，睫毛也变得无力：“花英别告诉他们，我走就是了。”

花英看着迅速离开的人。

乌黑如同绸缎的长发从瞳孔的角落里退隐。

花英想要去追，最后却只能一拳头砸在一棵树上，抓了一把头发：“今天就不该……”打瞌睡。

“嗯……烦。”

她不相信他了……

看来今后不得不好好学习了。

“花英！”

“花英？”

花英回头看到朝他挥手的狐朋狗友，下意识皱眉：“今天不去了。”

花英开始不喜欢以前那个放荡的自己。

他以为他违背教理去浪荡，会借此忘记掉那份不该有的懵懂的……

如今却越发适得其反，无法控制了。

他不希望他们看到花雾。

一群二流子。

高树上的花朵盛开在圣洁的月光里，不会落在肮脏地上。

几个狐朋狗友勾肩搭背，挤眉弄眼：“花英，刚才那个是谁呀？”

“你从哪里得来这么一个美人？”

花英面色一正：“不认识。”

好友摸着下巴垂涎着花雾的背影，明显不信：“不认识，你还跟别人说话？”

“啧啧～可惜呀。只看到了背影。”

花英压下心中的暴躁：“所以我把她撵走了。烦。”

几个好友瘪瘪嘴，悻悻离开。

花英回到家，就被花树叫住了。

花树：“洗澡了？”

“你在外面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