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婴
前往北墟之海的路上，玉鼎真人见太乙真人神情很严肃，为了活跃气氛，问了一句：“太乙兄，什么妖兽，将会祸及苍生，危害三界。”
太乙真人闻言，发愣。连妖兽都不知道是什么，玉鼎真人敢去降妖，对他有些无语啊！
要表现，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吧！
虽然，玉鼎真人在师兄弟之中，最没有威信，也不爱表现，更不喜欢秀存在感。用玉鼎真人经常用挂在嘴边的话来形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怎么，这一次连妖兽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做出反常的举动。
太乙真人心想：“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天尊讲话，你没听见？”其实，太乙真人知道玉鼎真人魂游天外，还故意捉弄对方一番。只不过还是想亲耳听见他承认在天尊面前打瞌睡的事。
玉鼎真人脸颊浮现出尴尬的一抹笑，四处张望，见鬼影都没有，端着身子，故弄玄虚：“太乙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不想。”太乙真人不想见他嘚瑟的样，泼了一盆冷水，回了两个字。
玉鼎真人被对方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对方不想听，他还是要说。
“天尊讲话的时候，我已经魂游天外。”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人。
“你别告诉其他人哦！”
“天尊要是知道了，定会罚我抄语录。”
“能在天尊面前，敢开小差，唯独我一人。怎么样，被我的行为，吓到了吧！”
玉鼎真人说完，发出了得意的笑声。这道笑声是对太乙真人等人，在元始天尊面前是个乖徒儿的嘲讽。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和他们与众不同。
最让太乙真人感到不解，多少人想聆听元始天尊的教诲，都没有机会。玉鼎真人有机会聆听，却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来。最主要的是，玉鼎真人还觉得自己有理。
太乙真人不想和他在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纠缠下去，驾云快速离开。
玉鼎真人追了上去，问：“太乙兄，我们降伏的凶兽是什么。”
“你当真不知？”太乙真人看了他一眼，对方的表现的确是不知，问“为何要接受，这件差事。”
玉鼎真人没承认不知道凶兽这件事，捧了一句：“因为有你啊！”
“我。”太乙真人听了这句话，楞了一下。
玉鼎真人捡好听的话：“太乙兄的本事，是我们师兄弟之中，最高的。”
“不。”太乙真人听了这话很高兴，嘴上很谦恭，“广成子师兄才是。”
玉鼎真人绕过这个问题，问，“太乙兄，对我是不是有意见。”
“为何这么说。”
“你说话总是惜墨如金。”
“是。”
玉鼎真人被气得出了内伤，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太乙真人入门比他早，是师兄，自己是师弟。玉鼎真人压下胸中腾腾燃起的火焰，问了一句：“太乙兄，我们要降伏的凶兽是什么。”
太乙真人不答反问：“玉鼎师弟博学，可知上古四大凶兽。”
“太乙兄，总算问对人了。上古四大凶兽，我是知晓。”玉鼎真人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飘了起来，端起架子又说：“饕餮，混沌，梼杌，穷奇。”
太乙真人追问：“上古凶兽是从何演化而来。”
“太乙兄，这是要考我啊！还好，我喜欢看书，这点程度难不倒我。”玉鼎真人露出了放肆的笑，“这四大凶兽，分别是四名大神死后化身，三苗、驩兜、鲧与共工。因其作恶多端，不修德，被贬下凡间演化而成。”
太乙真人没想到这位平时不作为的玉鼎真人，书看得还不少，懂得东西还真多。
玉鼎真人一边说着，另一边拿出一卷书，上面写着《凶兽录》，递给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接过《凶兽录》，他要看一下降伏的凶兽，有什么特征，会什么功能，从而制定出降伏凶兽的战术。然，映入太乙真人的眼前，是玉鼎真人潦草的字迹。除了看图，没办法辨认。
玉鼎真人见太乙真人粗鲁地展开《凶兽录》，紧张地喊：“太乙师兄，轻点。这是我的宝贝，别弄坏了。”
“还你。”太乙真人没有找到想要了解的凶兽，对其他凶兽也不感兴趣，将图当成废纸，扔了过去。
玉鼎真人小心翼翼地接住，爱惜不已，问：“太乙兄，需不需要我为你讲解一下上古四大凶兽有何特征。”
“不用。”太乙真人指着那卷《凶兽录》，“上面记载很清楚。”
玉鼎真人有些后悔，就不该把《凶兽录》给太乙真人看。这样，玉鼎真人就能展示优势，卖弄自己的博学。其实，玉鼎真人不知道，太乙真人完全都没看懂《凶兽录》。
太乙真人勤炼法术，对法宝也情有独钟。唯独不喜欢看书，更不喜欢研究上古凶兽。玉鼎真人做的那些充满意义的事，对太乙真人而言，属于浪费光阴。
太乙真人对要降伏的妖兽充满未知，为了打发时间，问了一句：“九婴是什么级别的凶兽。”
“九婴？”玉鼎真人从脑海深处索取相关信息，“它是凶兽之一，级别不低于四大凶兽。三界留下一句谶语：九婴现世，三界将乱。”
“此凶兽，有何特征。”太乙真人听了后边这句‘九婴现世，三界将乱。’这一刻，他才明白了，元始天尊为什么会说三界将会历经浩劫。
玉鼎真人正好从一本古书上看到了有关九婴的消息，心想，“多看书，还是有好处。”
玉鼎真人轻咳一声，信手拈来：“人间北方有一条大河，水深千丈，波浪汹涌，人称凶水。十日并出，九婴现世，祸害苍生。大羿出山，将其斩杀。”
太乙真人又问：“九婴由什么演化而来。”
“这头凶兽由什么演化而来，没人得知。”玉鼎真人压低声音，接着说：“据闻，它是伏羲大神所画八卦之中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
“九婴，怎会与伏羲大神有关？”
“据《大神语录》记载，伏羲大神演化八卦之地，被筑为法台。每逢下雪之后，法台就会看见伏羲大神所画八卦的痕迹。它是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
“你怎说是伏羲大神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
“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因为伏羲氏幼时所画，卦痕不长，所以都是婴孩的样子。因此，被称为九婴。”
太乙真人听他讲得太过玄乎，笑问：“婴儿分男女，九婴也分？”
“嗯。”玉鼎真人点头说：“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坎为水而色玄，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离为火而色赤，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
太乙真人听明白了一个大概，问：“莫非这头凶兽，擅长水、火。”
“太乙兄答对了。”玉鼎真人接着说：“此凶兽身居凶水，是九头怪兽，牛身龙尾，其声如婴儿啼哭，喷水吐火。”
太乙真人弄清楚了九婴的基本信息，心中大定，又问：“大羿是如何斩杀九婴。”
“大羿有射日神弓，还有高超的箭术，连发九箭。”玉鼎真人脑海闪过不好的画面，问：“太乙兄对上古四大凶兽不感兴趣，为何对九婴情有独钟。”
太乙真人不答反问：“你说？”
玉鼎真人瞬间感觉不太妙，说话声小了很多：“我们要降伏的凶兽，不会就是它。”
太乙真人点头，算是回答。
“什…么…九…婴。”玉鼎真人神色大变，说话声有些战栗。玉鼎真人听说要降伏的凶兽是九婴，驾云不稳，身子摇摇晃晃。
太乙真人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嘲讽说：“不过是上古妖兽罢了，有什么好怕。”
“你是不知者无畏。”玉鼎真人拍着胸口，极力平复心境，“喊你多看书，多学习，现在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吧！”
太乙真人没心情听他说这些，驾云而去。
玉鼎真人追了上来，“话说天地初来，灵气混沌。不仅诞生了诸多大神，还有许多凶兽。九婴就是伏羲大神八卦演变而成。九婴出现，为祸人间，其他人不知他的底细，不敢去招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九婴很凶悍。”
太乙真人听了，神色没有变化。
“我们打不过它。”玉鼎真人看着太乙真人，提声：“我们回去，喊天尊让广成子师兄来。”
“瞧你就这点出息。”太乙真人逞强地说，“我拉不下这个脸。”
玉鼎真人露出害怕的神色，战战兢兢地说：“它很凶猛。”
“不怕。”
“有九个脑袋。”
“不怕。”
“拥有不死之身。”
“不怕。”
“它有九条命。”
“那就杀它九次。大弈能斩杀它，我们也能。”
玉鼎真人见太乙真人铁了心要去斩杀九婴，吓得六魂无主，抱怨说：“我不过就是魂游天外，天尊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我。当初不知道是谁，捉弄我，害我稀里糊涂接受了这件差事。”
“太乙兄…”玉鼎真人想起了什么。
太乙真人心虚，忙说：“别废话，快走。”
“都怪你。”玉鼎真人也没觉得是太乙真人捉弄了他，若不是他说的那句话‘玉鼎愿往’，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事到如今，也没法改变，认命地说了一句：“被你害苦了。”
“你在天尊面前，打瞌睡，被罚是应该的。我还被你牵连。真不知道，你是哪点好，成为天尊弟子，与我等位列十二金仙。”太乙真人捉弄他，还不是因为玉鼎真人撞他，不道歉的缘故。只是，太乙真人没想到九婴这头上古凶兽，如此厉害。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差点害了玉鼎真人的性命。
当然，太乙真人才不会把捉弄玉鼎真人的事说出来。
玉鼎真人苦恼地问：“太乙兄，你就没话说，不吐槽天尊几句。”
太乙真人回：“天尊之命，不可违。尽早斩杀妖兽，回去。”
“我打不过，靠你了。”玉鼎真人泄气地说了一句。
“你我皆是天尊坐下弟子，位列十二金仙，区区妖兽，有何惧。”太乙真人勉励少许，鼓舞他战胜九婴。
“太乙兄法宝众多，我就一把斩仙剑。”玉鼎真人动了心思，带着坏笑，“太乙兄，把你法宝借我。”
怎知，玉鼎真人得到两个冷冰冰的字：“不借。”
两人说话之间，抵达凶水岸边。太乙真人展开地图，观察四周，说了两个字：“到了。”
玉鼎真人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躲在太乙真人的后面，伸出脑袋，往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