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窃案
哒哒哒.......
轻缓舒慢的马蹄声，从车窗外传来。
充满维多利亚时代感的哥特式建筑，伴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外面往后退去。
豪华车厢内，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羊毛毯，摆设有小桌，上面放着香醇红酒与两个高脚杯子，肖恩管家主动倒酒，充分展示了自身的诚意。
苏尔曼看了一眼桌上，明明倒了红酒，却没有明显波动的高脚杯子，不由赞叹了一句：“马车夫的技术很不错。”
“得到您的赞赏，这是他的荣幸。”肖恩管家举杯示意。
苏尔曼回以举杯，却不急着饮下，而是切入正题：“拍卖会筹备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肖恩管家动作一顿，以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果然.......
苏尔曼暗暗点头，如果不是拍卖会筹备上发生了意外，以肖恩管家的地位，就算他要拉拢苏尔曼，也不需要如此殷勤。毕竟，古老贵族也掌握着一部分职业仪式，他们的家族中嫡系成员，也是具备诡异能力的超凡者，只是他们缺乏战斗，经验方面，不如从生死中搏杀出来的白银猎人。
“是的，我们有一件珍贵藏品失窃了........”
肖恩管家轻轻叹息，开始讲述缘由——
“那是来自于第二纪元的珍贵事物，一件据说是古代贵族所绘制的油画，上面记录着关于‘生命’秘密，如果能理解上面的含义。据说，那人就能获得一种恩赐，比正常人的寿命更为长久。当然，那件油画我们至今无人能解读出来，也不知道，这个谣言是否真实。”
“虽然，我们自称为古老贵族。”
说到这里，肖恩管家摊了摊手，有些无奈说着：“但实际上，不止是钢典城内的三大家族，还有同为西斯遗地的范围内，另一座文明城邦·索蓝城。
乃至西斯遗地以外，其它的文明城邦.......包括着我们在内，绝大多数的古老贵族诞生于第三纪元的初期，我们都是沿袭至古代贵族的一部分，也许是庶出子弟，也许是旁系亲属。”
“真正继承了古代贵族的一切，从第二纪元至今没有断绝的家族........据我所知，恐怕只有北方寒土的中心城邦，一切枢纽之地，祭雪教会的圣堂所在——凛雪城，又或是战争教会的圣城，寒土最南端的浮世宫，这两个地方才有他们的踪迹，真正从古代活下来的贵族。”
苏尔曼轻轻颔首，听懂了肖恩管家的真正意思，于是，他作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底蕴去确认油画的内容，也无法解读出上面的含义。”
“但是，这不妨碍它的价值诱人。”
“其它跟你们一样的古老贵族，暂时也不能解开秘密，但他们愿意付出代价，甚至互相竞拍，在北方拍卖会上夺得这件珍物.........可惜，你们丢失了那件拍卖品。”
肖恩管家的脸色发烫，轻轻提醒道：“苏尔曼先生，您说话不必那么直接，我们作为古老贵族，如果追根溯源的话，本质上也能算作‘西斯’贵族的一份子，包括着钢典城内的其余两家。”
我们也许不是嫡系，也许底蕴上有所欠缺，但严格来说，我们也有着悠久的家族历史。”
西斯家族，这是第二纪元的鼎盛时期，所统治着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他们是古代贵族，在第二纪元的终焉而伴随着覆灭，正因如此，这块地方又被称作‘西斯遗地’。
寓意就是西斯贵族，所遗留下来的统治领地，包括着另一座文明城邦·索蓝城，他们城邦内的古老贵族，也是西斯贵族的某些分脉，或者是旁系血裔，他们的源头皆是西斯贵族。
在北方寒土中，以古代贵族命名遗地的划分方式，并不罕见。它们的数量不少，如同星空中的繁星围绕着中央，作为绝对中心的教会圣堂，他们所在的顶级城邦。
值得一提，苏尔曼当初执行任务，在雪原上踏入的禁区边缘——雅图遗城。
那个地方正是当年的西斯贵族，他们家族所在的统治中心，以雅图城辐射整个领土，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雅图遗城，曾经的西斯贵族也早已覆灭.......
“确实，我说的话太直接了.......”苏尔曼点头赞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肖恩管家无法反驳：“毕竟我是一位举止粗鲁，又缺乏见识的赏金猎人，出身底蕴上不及真正贵族。
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肖恩管家不要介意。”
举止粗鲁........肖恩管家扫了对方一眼，那秀气如女生般的容貌，身上的优雅气质，以及精心打理梳过的正装。除了礼服材质不算昂贵，几乎地，肖恩管家挑不出对方的毛病。
哪怕他说自身是古老贵族，肖恩管家也不会怀疑的，他甚至比卡诺家族的后裔更像贵族，这种人物，却说自己是‘举止粗鲁’的，又缺少文化的赏金猎人，实在有一种别扭感。
幸好，这个话题没有持续下去——
“所以，你们希望我帮忙追回窃物？”苏尔曼主动询问道。
“不！”
出人意料的，肖恩管家居然摇头，转而解释道：“我亲自来找你的原因，不是为了失窃物，而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居.......居然又发了一张预告信，留在我们的仓库中，宣称要再盗窃一次！”
“这是藐视古老贵族的威严！”
“哪怕是正神教会，在钢典城内，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有些激动的肖恩管家，敲打着小桌的表面，差点溅出红酒。
这个年代的小偷都这么胆大吗.........苏尔曼有些懵然，完全没想到，在戒备森严的拍卖会筹备上，已经失窃了一次后，那位犯案者居然还敢留信，扬言要再盗取一次？这.......嘶，难道是职业仪式的缘故？苏尔曼猛然一惊，有着前世经验的他，知晓着七大职业的晋升流程。
第一时间，他就联想到了职业仪式！
所谓的职业仪式，有点类似于‘试炼’，每个职业的晋升仪式都不一样，而且，这些仪式的主材料和内容，也是各大教会，或者古老贵族捏在手中的秘密。
在游戏初期，玩家们为了取得仪式，可是经历磨难，依旧有人被仪式卡住实力。
苏尔曼选择黑夜骑士的原因，就在于他知晓骑士职业，在‘半神’前的所有仪式，相反，他对于别的职业，晋升仪式了解得不多，论坛上也不会有人无偿奉献。
举个例子，苏尔曼知晓法师职业的前期仪式，也就是三阶以下的仪式内容，可是，再往上的他就不知晓了，那些是各大公会的秘密——最核心的秘密。
他们招揽核心成员，就靠着职业仪式的内容，吸纳游戏高手，而且每一个人都要在天启主脑的见证下，签订电子合同，不准对外泄露‘仪式内容’。换个角度来看，前世的玩家公会与正神教会挺相似的，依靠着电子合同/神契来约束成员，当然，在实力层次上，两者不是同一个量级。
如果，苏尔曼当初选择了别的职业，今后还得想办法，取得其他职业的仪式内容，相反，他在黑夜骑士的道路上，只要思考取得主材料就行，不用发愁着仪式内容，这是他的重生优势。
主材料，仪式内容，人物实力（一个满级副职或者两个满级技能），这就是晋升位阶的三大条件，只要全部满足，就能晋升成功。
看样子，对方很像是举行‘职业仪式’的人.........苏尔曼心中嘀咕着，对此，他不是非常确定。
因为低阶时期的职业仪式，要求非常宽泛，完成方式也五花八门，不像高阶仪式，越往上面，仪式要求越严格，所有人的行为越趋向于统一。
举个例子，苏尔曼知晓一个关于太阳骑士的晋升仪式，限定于二阶境界，当她准备晋升二阶的时候，除了主材料，还需要举行一个‘太阳光辉’内容，具体表现为——
通过你的行为，让二十人以上的目标，感受到太阳光辉，并发自内心的忏悔罪行。
目标实力越高，仪式效果越好，如果有超凡者，可以适当降低人数。
这是‘太阳光辉’的内容，非常宽泛要求，能完成它的办法很多，比如，让太阳骑士学习一个舞者的副职业，对应天赋能蛊惑敌人，让他们变成只会赞美太阳的笨蛋。
又比如，让太阳骑士混入教会的忏悔室，每一个前往忏悔室的人，必然是诚心忏悔，太阳骑士只要让他们忏悔的时候，能看到有阳光从窗缝里出来........
再比如，太阳骑士身上有具备‘心理医生’的副职业，只要学会一个‘唤醒负罪’的衍生技能，即可发动天赋。让目标的观念受到扭曲，一切违背广义道德的行为，所产生的负罪感大大增加，以影响对方的心智，发自内心的忏悔罪行........这是非常诡邪的完成办法。
太阳骑士，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善意，在这个充满超凡与诡异的世界，名称只是它们的表象。
一切不能妄下定论，也许对方是个心理扭曲的偷盗者.........苏尔曼不急着下定义，准备等到了现场，看过痕迹后再下结论。
“所以，我的任务是保卫拍卖会上的另一件珍物，那个偷盗者的目标？”
“对，但不够准确。”
这时，豪华马车恰好停下，肖恩管家推开了车门，引导着他从侧门进入了希望大厅，同时，他认真解释道：“不止是你的任务，还有莫斯利安家族，卡诺家族，比勒尔家族........以及祭雪教会，除了负责巡礼者的自然庇护，由于职责无法派人。”
“整个钢典城内，所有的古老贵族以及正神教会.......”
“都会参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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