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到底谁才是魔
官道上被断魂宗抓住押送的人足有百余人，在其他州或许并不起眼，可这里是梁洲，镇魔城属地。这里一个县都不过万余人而已，不是冀州一个县不下二十万人。
“快走。”
“大人，小人实在太累了，走不动了。”
“走不了就去死。”
眼看一名约莫四十岁的汉子就要殒命了，李浩然忍不住就要出手，但是被余生制住了。
断魂宗如今的实力不是已经仅剩两人的花间派可比，余生已经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
在余生心中没有比花间派的传承更重要的了，李浩然愤恨的目光直接被他无视了。
断魂宗没有像寻常反派那样顺手挑衅李浩然一行，似乎除了欺负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外，真的就不惹事。
这倒与断魂宗的做派相符，江湖中人只要不主动招惹断魂宗，他们基本不会主动招惹江湖人士。但是如果要把他们当作行侠仗义的目标，那么如果没有背景的直接身死道消，如果是有背景的好吃好喝招待后送回。
李浩然给李飞蝶打眼色，示意她出手救人。可惜，两人之间并没有默契，李飞蝶压根没懂。
“啊。”
一声惨叫传来，李浩然面色一喜，这声音是断魂宗弟子发出来的。
转过头去，李浩然看到一个黑影，身形挺拔匀称。全身黑衣，居然带着黑色面罩，一般只有女侠才会带面罩。手中的剑一看就只是凡品，估计是乡间铁匠所制。
右手持剑，左手捏诀，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酷炫。只不过李飞蝶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居然还带有厌恶的表情。
“他有恶意？”李浩然问道。
灵族能感知人心善恶，李浩然见李飞蝶露出厌恶的表情问道。
“一身正气，毫无半点恶意。”李飞蝶说道。
这番话不仅李浩然不解，就是余生也来了兴趣。灵族是传说中的正义方，按道理不会对一身正气的人产生厌恶之情。
“那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李浩然问道。
“他身上有魔气。”李飞蝶说道。
“师父你感知到了吗？”
“没有，但灵族感知力远强于人族，自然飞蝶这么说，所以这个人确实就带有魔气。”余生说道。
一个身俱魔气的人，一身正气。并且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不畏强权。
再看看正义之士的花间派，冷眼旁观，隔岸观火。灵族正义之族，无动于衷。
“你管这样的人有魔气。”李浩然说道。
黑衣人已经三下五除二将断魂宗的人制服，直接废除了他们的武功，如今这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已经和普通人一样了。
“黑衣客，我们断魂宗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奸邪宵小之辈，也配在这里放大话。”黑衣客说道。
被抓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感谢黑衣客的救命之恩，黑衣客之名在江湖上少有人知道，但是在普通百姓中可谓是家喻户晓。
惩奸除恶，救死扶伤，不过一般和江湖人士没有什么交集。
一般江湖人士和普通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除了断魂宗这种毫无底限的江湖帮派。
作为活跃在市井乡间的黑衣客与同样活跃在市井乡间的断魂宗天然对立。自从断魂宗出现在梁洲，黑衣客就一直在与断魂宗战斗。
“好嚣张的口气，一个宗师而已，真的觉得我断魂宗无人了吗？”
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看起来仙风道骨，一副正派模样。
“天行九步。”余生倒吸一口凉气。
“啥。很厉害吗。”李浩然问道。
“传说中的神级轻功，能够实现瞬移。虽然一天内只能连续九次，每次三十三丈。但瞬移就是瞬移，追杀和逃跑都是无解的。没想到断魂宗居然有这种功法，这个黑衣客有难了，来的是个大宗师。”
“我们这样袖手旁观？”
“是的。”
李浩然叹了一口气，如果来的人不会天行九步他还可一战，现在恐怕跑都跑不掉。
“大宗师而已很了不起吗？敢打个赌吗？”黑衣客笑着说道。
白胡子老头居然看都没看黑衣客一眼，瞬移过去就是一巴掌，黑衣客毫无招架之力，就被扇飞了。
“想救这些两脚兽？还和我打赌，你凭什么。”白胡子老头说道。
黑衣客挣扎着起身，脸上毫无沮丧和恐惧。
“你们才是兽。”黑衣客嘲讽道。
他手持铁剑，人如蛟龙，脚踏七星，剑若流星。
在旁人眼里这剑招无非是快了一点无甚出奇，可是在白胡子老头眼中看到的是繁星点点，犹如星空浩淼，整个人无从躲避。
灵魂锁定，白胡子老头瞬间名了。不愧是大宗师，一个瞬移就避开了黑衣客的那一剑。
如果黑衣客同样是大宗师能够开启场域，白胡子老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去。现在黑衣客一个宗师，锁定了他又能怎么样，凭借天行九步，锁定了黑衣客也追不上。
“本想招你入宗，看来留你不得了。”
“断魂宗只有禽兽才会加入。”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白胡子老头说完，再次出手。有天行九步在，黑衣客几乎不可能躲开。可是，偏偏黑衣客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白胡子老头致命的那一掌。
“不过如此而已。”
“不是顾忌马车上的朋友，你过不过一刻。”
白胡子老头不敢全力以赴就是因为李浩然一行态度不明，他能感受到马车上有大宗师的气息。
马车一点也没打算离开的意思，就远远地在一旁围观。
“我们可不配当断魂宗的朋友，没那脸。我们只是过路的无辜百姓，当我们不存在就好。”李浩然忍不住说道。
直接出手可能比较难，给这个白胡子老头施加点压力，他李浩然还是可以做的。余生没有阻止李浩然，李飞蝶更是无所谓。
“哼。”白胡子老头气道。
但那又怎么样，大宗师就是大宗师，就算不用全力也能轻而易举地击杀宗师。麻烦的是黑衣客居然会游龙功，虽然比不上天行九步，但也是一流功法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