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不是堕落，这是新生
即便莫尔斯很不满，但他必须得承认杰森说的话是正确的。
他们现在效忠的对象是一头恶魔，莫尔斯很清楚的知道恶魔永远不会怜悯一个无用的人，如果他不继续持久的创造价值，莫尔斯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魔王抛弃。
或许，是更惨的结局。
一天后。
杰森的家里。
“嘭。”
杰森把袋子都在了桌子上，听着金币沉闷撞击桌面的声音，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百枚金币，似乎有点少啊。”
“你还想要多少！”
莫尔斯瞪大了双眼，他就坐在杰森的对面，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向魔王大人发誓，如果不是他的命令，我一块铜币都不会给你！”
“嘿，消消气，我们是伙伴。”
杰森表情平静的指了指头顶：“魔王大人永远注视着我们，我想他应该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之间爆发的争吵。”
杰森的话让莫尔斯表情一僵，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你到底想要多少金币，该死的，我已经把你妹妹介绍给了镇子里最好的牧师了。”
“这不是给我妹妹准备的。”
杰森掂了掂装满金币的袋子，满足的眯着眼：“这是给我们准备的。”
“你能说人话吗？”
“咳，你觉得，魔王大人希望看到我们怎么做？”
“更多的灵魂？”
莫尔斯毫不犹豫的开口，这是杰森告诉他的，厄里斯地下城需要更多的灵魂。
“那......我们怎么为魔王大人获取更多的灵魂呢？”
杰森的话让莫尔斯陷入了犹豫：“去诱惑更多的人前往厄里斯地下城？”
“这是个办法，但显然很危险，男爵不是傻子，我们的借口不可能再用第三次了，我敢打赌，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杰森的话很低沉：“不要忘记了我们接收神术检查的事情，图森镇已经很久没有冒险者接收神术检测了，而且.....已经一整天了，男爵还没有下达新的命令，我们都不知道那群该死的贵族在府邸里商量了什么。”
“他们永远高高在上，与诸神交流着，代表着诸神，坐在安全坚固又华丽的屋子里，搂着美丽的女仆，然后看着我们在外面与死神做斗争。”
“我猜，他或许在头疼该如何向着战争神殿解释神谕任务失败的事实，又或者......他可能在考虑拿我们当替罪羊，来让神使满意，从而换取战争神殿入驻图森镇。”
杰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挤出嗬嗬的冷笑声：“我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这很糟糕，这不是我想要的。”
“杰森......”
莫尔斯欲言又止，十分委婉的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能说人话吗？我没听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权利与财富！”
杰森压低了声音，俯低身体：“命运女神永远不公平，贵族们诞生即拥有的一切，我们永远都无法企及......你知道我妹妹病重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那么拼命的工作，为什么还是无法保护她？”
“如果有一天，我能变强，我一定会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肮脏又高贵在上的贵族！”
“而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的手中。”
杰森微眯着眼，他越说越亢奋，眼神里透露着让人心悸的疯狂兴奋：“我们拥有魔王的力量！那为什么，不用它来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呢？恶魔是诸神的敌人，贵族是诸神的仆人！而我们，是恶魔的仆人！”
“那我们为什么不抢下贵族们的权利与财富，我们也是诸神的敌人，那就要打败诸神！”
“天啊，这太疯狂了！”
莫尔斯早已经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置信的打量着杰森，似乎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剑士，眼前的这个家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
是的，就是魔王大人。
杰森眼神中丝毫不掩饰的疯狂，让莫尔斯恍惚想通了为什么他会成为第一位厄里斯魔化者。
这个该死的家伙，天生就是一头疯狂的恶魔！
“这不行！魔王大人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我们要做的是为魔王大人带去更多的灵魂。”
“不行吗？”
杰森咧开嘴笑着：“如果我们不抢下贵族我们的权利与财富，又怎么为大人带去更多的灵魂？”
“杰森，你不要忘记了，这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魔王大人答应过我，只要他不下达命令，我就可以拥有绝对的自由！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杰森深吸一口气，对着莫尔斯一字一句的开口：“这，是我堕落的理由。”
“不，不是堕落！”
“它在我看来，是重生！”
“是神明都给不了我的新生！”
看着杰森眼中让人心悸的光芒，莫尔斯不敢对视，移开视线，嘟囔着：“反正......魔王大人让我听你的。”
“很好。”
杰森满意的点头，继续压低声音开口：“我们不知道当神使来之后，我们是不是会被男爵大人处理掉，又或者男爵大人还不死心，要继续派人完成神谕任务？”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并且我认为不能去打听，男爵并不愚蠢，万一他发现我们在打听这件事情，一定会怀疑我们。”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招揽新人，重新打造冒险团，要比之前更强大！至少这样做，在神使来之后，我们的冒险团越强大，我们就越安全。”
杰森盯着莫尔斯的眼睛：“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
“然后呢？”
“然后？”
“嗯，你说的，要抢下男爵的财富和权力。”
“还没想到具体的计划。”
杰森摊开手，很无辜的开口：“刚才我只是有些愤怒，而且就算要这么做，也才一天而已，我又不是智者，哪里那么快能想通该怎么做。”
“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
莫尔斯有些失望，站了起身：“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另外......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你为什么不向魔王请求，治好你的妹妹？”
“我不确定魔王大人会同意。”
杰森的表情有些黯淡：“我父亲说过，当报酬超过工作的时候，永远不要得意，这可能是灾难的开始。”
“你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吗？”莫尔斯笑了笑：“那希望你有一天能获得这样的报酬，愿魔王保佑你。”
说完，莫尔斯转身离开了，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呼。”
杰森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上的那一袋金币，双眼有些出神的发呆。
直到。
他的耳边响起王晖的声音。
“哦，我亲爱的小天才，你在想些什么呢？”
“魔王大人。”
杰森打起精神，恭顺的回答：“我在思考如何更好的为您服务。”
“小嘴真甜。”
王晖笑眯眯的看着镜面中的杰森：“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
“我很满意，我欣赏你这个疯狂的想法，但很可惜你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和目标。”
“啊，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我很欣慰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冒险者与贵族的斗争，魔化者与神明仆从的斗争，真是太完美了。”
魔王的赞赏让杰森松了口气，幸好魔王没有责怪他的狂妄，似乎魔王更喜欢这样狂妄自大的人。
杰森在心中自嘲，而魔王接下来说的一些话让他有些迷茫。
“我该怎么教导你呢？点燃里斯比亚大陆革命的火种......啊，让我看看，历史唯物论、科学无神论、emmmm，无产宣言？我得好好想想，你的情况更适合哪一种......你现在缺少纲要和指导精神啊。”
杰森越听越迷茫，他听不懂。
但他听懂了魔王最后一句话。
“好孩子，如果你真的能实践自己的话，打败诸神，我会给你一个礼物。”
王晖笑眯眯的开口：“治好你的妹妹，并让她永远不受侵害，我以我的真名向你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