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献祭

“你不保护他，我来保护。你不能伤害他。”甜妮嚷道。

“哈哈哈。你是个猪崽，能保护一只豺崽？他不是你的兄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竟然如此关心他。”

“在我们野猪群里，我是妈嫫的孩子，可是妈嫫并没有保护我。她一直让我自生自灭。如今还要毒害我！对比一下，你和我们多么不同。”

“我知道你不是残忍的野猪，你帮助我一起保护豺崽吧。”甜妮乞求。

“怎么帮？”

“我不干涉你夺取王位。你要帮我照料金冠，等他长得更健壮一些，将他送出甜水谷。”

“我不想答应你。你自身难保。”达莱冷笑。“你现在的实力，干涉不了我的行动。”达莱的目光转而阴沉。

“豺崽不可能留在甜水谷，我也保不住你。你给我们族群带来了威胁。”

随着达莱的一声长啸，洞穴里进来了许多野猪。为首的正是三位长老。

三位长老看到达莱身下压着一头红豺，不由目瞪口呆。

“甜妮领进谷里的猪崽，披着一具野猪皮囊，原来是红豺狗。”达莱道。卫士猪们拥上来，要将金冠死死咬住。

金冠发出绝望的嘶叫。他已摆脱皮囊，灵活地腾空一跃，高高弹起。奔向甜妮的身后。

许多野猪包围了甜妮。

“这头幼豺没有伤害过任何一头野猪，你们放过他吧。”甜妮苦苦乞求。冲上前的野猪嗷嗷直叫，哼哼声此起彼伏。

野猪洞里出现红豺，野猪们惊惶之下，充满愤怒。

“甜水谷里从未出现红豺，你招来了我们的天敌。”黑眼长老高声谴责。他早已对甜妮心生不满。这头外来的白毛猪如果没有达莱的关照，早被驱逐出去了。

“他让我们整个猪群处于灭族的浩劫之中。”花斑长老更是怒不可遏。他指着甜妮的鼻子咒骂。

“咬死豺崽，咬死豺崽！”

猪群里不断有野猪叫喊。金冠感觉自己处于野猪们的狂怒之中。他连连后退。

甜妮对大家说：“这头幼豺没有伤害过任何一头野猪。他没有家，整个豺群覆灭了，只有他活下来。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甜妮的话很快淹没在一片咒骂之中。

“白毛猪，不安好心！”

“养大恶豺，野猪遭殃！”

卫士猪紧紧围住他们。将甜妮与金冠压在身下。

长老们一声令下。他们被押向洞外。

猪妈嫫也来了。她知道了一切，长叹一声，对甜妮道：

“你答应了我。却失信于我。你是罪有应得。”

甜妮做为一头家猪，对自己的命运也无所求。活一天挣到一天，每一天都是新挣到的生命。他没料到一头帮助自己的野猪都没有。更没有谁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野猪们只有一腔的愤怒。

一大群的野猪在他四周嘶叫。

“处死他，处死他！”

长老圈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野猪。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观看白毛猪的命运。这是甜妮第三次来到长老圈。

他们要公审祸乱甜水谷的白毛猪。

那头豺崽就是罪证。

“怎么处治他们？”猪妈嫫问黑眼长老。

“当然是咬死他们。”不等黑眼长老说话，疤子长老抢先说。他的牙齿已经落掉，只留一颗门牙。他张开嘴，也想咬一口豺崽。

花斑长老在黑甲面前窃窃私语，他们正讨论着两名罪犯的命运。众猪乱成一团，喊打喊杀蛮为不满。

花斑长老小声说：“这种情况，一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个个都发表看法，没有拿主意的人。猪王如果诞生，只要王上一个示意，下面就会鸦雀无声。”

“他们的下场已经注定。必然会被处死！”黑甲说。

“你是未来的猪王，当然也是我心中的王。你说处死他们，长老们就一定处死他们！”

黑甲对花斑长老的恭维很满意。

“不过，想一些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们下场不一样，方式很惊艳。”黑甲恶毒地说。

“什么方式呢，用火烧死他们。还是用水淹死他们？或者活埋了他们。当然，大家最希望咬死他们，吃掉他们。”

“都不是，应该献祭。每个月都会有两头野猪被选中后，被押送到西边崖壁的洞穴前。让神兽享用。”

“就让他们来代替献祭的同伴吧。”

“您真是仁慈的猪王。”花斑长老点头，

于是，花斑长老回到三长老站立的位置。四周的野猪将空地挤占得满满登登。他们期待着长老们的命令。

疤子长老首先开口。

“两个混入甜水谷的奸细，不是人类的密探，就是豺狗的帮凶。我们经过缜密的观察，有力的分析，抓住了他们。我建议杀了他们。大家一齐上，一口一口撕烂他们的皮肉，喝光他们的血。”

疤子长老的建议深入人心，大部分野猪表示赞成。他们向疤子长老发出震耳的欢呼。

花斑长老却摇头，清了清嗓子。他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更深沉一些。

“同样处死，为什么不让这两个奸细死得更有价值。献祭他们，将他们交给崖壁下的神兽吧。这样可以救下将被献祭的同类。”

没有一头野猪听进花斑长老的话，他们一齐嗥叫，以示反对。到嘴的肉不能放过，野猪群只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猎物，哪里管将被神兽吃掉的同类。

眼看周围的猪群紧紧地围上来，他们一个个眼睛血红，叫声粗野，牙齿间流下贪婪的口涎。

黑甲站了出来。

他威严地扫大家一眼。有一头激动的野猪准备冲上来撕咬，黑甲咬住了他的脖子。被咬的黑猪感到黑甲的獠牙已渐渐渗入皮肉里。他前蹄跪地，大声求饶。

“滚开！谁上前一步，就咬死谁！”黑甲阴沉沉地说。他一点点地向围上来的猪群靠近，野猪们后退，让中间的场子更大，扑面而来的压抑感消弥了一些。

“花斑长老已经说过了，这两个奸细是祭品。你们谁也不能上前。上代猪王说过，要对神兽每月献祭，否则甜水谷就会有灾难。你们吃了两个奸细，就要献出两个同类。你们吃了现在的祭品，你们就是祭品。”

私底下有野猪嘟囔：“我们现在就想吃掉奸细，祭品又不一定是我。”

“对，只有年老的野猪才会沦为祭品。我们还年轻，还有许多年活。”

野猪们小声议论，说出自己的理由。

黑甲两眼圆瞪，在空地上沿着围上来的大片猪群游走，他高大健壮的身体像一座移动的山丘，压制了蠢蠢欲动的猪群。

黑甲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谁也打不过他。没有野猪再近前一步。

只有达莱不屑地挡在黑甲面前，不为所动。

“你也要吃了两个奸细？”黑甲威严地凝神自己的兄弟。

“不，让他们去神兽洞吧。我不愿吃白毛猪和他的豺崽。”达莱瞟一眼甜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