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牙行
姜暖蜷着身子缓解疼痛，额头渗出了一头汗，拉过一旁的薄被裹着强行入睡。
睡着应该就不会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朦朦胧胧入睡的姜暖听到了推门，但她却不太想醒，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
姜暖是被一阵草药味熏醒的，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儿，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没炖药啊。
“醒了起身喝药。”
嗯？
孟脩的声音！
姜暖脑袋顿时清醒蹭一下起身，看着房间里一身素色青袍的男人有些惊吓，结巴问道：“那个、夫君怎么在这里？”
话说他多会儿进来了，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孟脩停下搅拌药汁的汤匙，解释道：“泡药。”
姜暖有点懵圈，什么药？
“昨晚女医来过，留了两副治腹疼的药，服用可止疼。”孟脩淡淡解释。
女医？
她怎么没感觉。
“不是、我”姜暖穿着鞋子刚站起来，忽的下身又是一涌。
然后，她整个人就僵着身子保持那个姿势不敢动了。
“夫君、你能否先出去一下。”
看她站姿怪异，孟脩也不曾多问原由，起身边朝门走出去，顺便开口：“记得喝药，我今日午时在书院用午膳。”
“好。”
姜暖咬着下唇，多少是有点尴尬的，他这么聪明，会不会已经猜到了她什么情况了。。。
孟脩离开，
姜暖僵硬挪步上前把门关好，才敢换衣物，月儿留的月事带不少，她利索的将自己收拾干净。
古代没有上下水就十分的不方便，姜暖又是个爱干净的，每次换都得将自己清洗一遍。
好一顿折腾，姜暖累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端着那碗药抿了口，药倒是不苦，入口略酸没进嗓子后还隐隐些甜腻。
想到昨晚那要人命的肚疼，她心存感激的同时心里也记住了孟脩的好，捏着鼻子大口将药喝完。
呼~
喝完药，她起身取了药膏给脸上抹药。
铜镜里的这一张面容比起一开始的模样好了太多，百里清的药膏才抹了两三天，皮肤就大有改变，疤痕摸着平滑无棱，黑褐色也变淡了许多，面部黑糙的皮肤这些日子也白了一个度。
仔细看镜子里的人，其实原主的五官单拎出来看都很有特色，但组合在一起却不出众。
药膏抹在脸上，药膏挡住暗色的皮肤和瑕疵的脸颊，露出的那一双眼眸水润灵动，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秀佳人。
姜暖将全身上下都护理了一遍，距离与苏小月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姜暖戴上面纱，摸了摸脖颈上的那枚圆牌，雇或者买个仆人可少不了用银两，有这东西也算是有一份底气，想到一会儿便能雇个人回来帮忙伺候，姜暖身心愉出门赴约。
……
两人约定的地点在居山书院前门，走到书院时，苏家的马夫已经在那里等候，马车一侧吴妈站朝这边打量。
看到姜暖，她捏着帕子走上前来迎接，“大娘子，小姐吩咐奴婢请您上马车。“
“好。”
姜暖跟随吴妈过去，吴妈一手撩开车帘子，一手搀扶姜暖上车，“大娘子慢些。”
姜暖回头看到吴妈也艰难的上车，顺手拉了她一把，“小心些。”
吴妈犹豫片刻伸手，上车后略有些不自在说了一声“多谢大娘子。”
她一直怀疑这位大娘子心存别念，所以一直劝小姐防备，大娘子想必也能感觉到，可她为何还这般……
苏小月见此，白诺的脸颊上带着笑意，声音温柔开口：“嫂嫂，我不曾了解牙行，吴妈帮苏家买过些丫鬟，对比倒是十分熟悉，今日我便带吴妈来领路把关。”
“有劳吴妈了。”姜暖颔首点头。
吴妈赶忙摇头，“大娘子折煞奴婢了，都是份内之事，奴婢会尽最大努力为娘子挑选合适的人选。”
……
马车一路驶进主街道，姜暖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这个时辰街道不如下午的热闹，但人也不少。
对面几个小孩童围着一位老爷爷看，老者用力鼓起腮帮子吹糖人耍手艺，签上的黏糖变化极快，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只胖鼓鼓的小牛。
“好厉害，牛肚子鼓起来了！”
“爹，我想要那个大牛……”
姜暖打量了一圈，突然视线注意到了对面的沈氏钱庄，出声与驾车的马夫道：“前面钱庄停一下。”
“好嘞。”
马车停在路边，姜暖在吴妈的陪同下，在钱庄取了一百两银子，这让吴妈无比惊讶。
牙行不是很远，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牙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有门店奴仆任人挑自个选，它就在一个脏乱的巷子里，交易者都在宽袖里用手比划价格，不会出声明说多钱银子。
姜暖跟随吴妈上前，与牙婆说了大概条件要求，便被领进去了一个角落，里面站着七八个上了岁数的妇人，一个个靠墙闲聊，看到人来赶忙一哄围上来。
“夫人看看我，我会缝织补……”
“这位娘子一看就是贵人面相，奴婢曾在大户人家当过差，最是守礼以守规矩……”
“我不怕吃苦受累，夫人选我……”
姜暖一眼看过去没一个中意的，吴妈也是嫌弃的皱眉，问一旁牙婆：“这些就？”
“三四十的妇人便是这些了，在都是些小丫头片子，前几日有个村子糟了水灾倒是收了两个姐妹花，死活就要一起，不若两位跟我去看看。”牙婆赶忙笑着说。
吴妈看向姜暖，“大娘子你看？”
“先去看看吧。”姜暖没有计划打算买两个人，但又没选下，看看也无妨。
~
来到另一个巷子，姜暖远远就瞧见了好些个小姑娘，最小的看着估摸着有七八岁，大点也看着不过十七八岁。
“阿朵，阿叶，快过来让贵人看看相。”牙婆冲人群里两个比较显眼的姐妹花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