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深潭水
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川渝看到雅薇的羽绒服敞开着，走到她面前，帮她把拉锁拉好，然后帮她把帽子带好。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雅薇萌萌心动，暖暖的。
她没想到高大的川渝竟然这么心细。
这要是自己的男朋友多好，他的胸膛一定很温暖，很安全。
两人出了小区，打了一辆出租车。
川渝拉开汽车后门，让雅薇坐了上去，他坐到了她的身边。
很快他们来到了市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面积很大，灯火辉煌，广场上小桥流水，夜色撩人。
中心广场旁边就是饮食一条街，到处悬挂着五彩的灯笼，各式各样独具特色的彩灯招牌，流光溢彩让人眼花缭乱。
雅薇一边走，一边说：“没想到都夜里十点了，这里还是这么热闹。”
“平时晚上没有来过这里吗？”
“听说过，但是没有进来过一次。”
“其实我也来的不多，假期的时候会与队友们一起来这里吃宵夜。”
“你的朋友很多吧。”雅薇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川渝。
“嗯嗯，很多，正是因为朋友很多才让我没有孤单，也正是因为这些朋友的帮助我才能走到现在。”
“可以问你一句话嘛，你别生气啊？”
“不会的，你问吧。”
“你屋里的那身新衣服是谁给你买的啊，今天下午我也想给你买呢。”
“是你表姐梅子买的，她一直对我不错，虽然认识时间不长。”
“啊，是我梅子姐啊，她对你真好。”
雅薇听了心里酸酸的感觉，有点小嫉妒了。
说话间，川渝拉着她来到了那家担担面馆。
担担面馆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人声鼎沸。
售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青年男女。
川渝站到了队伍后边，雅薇站到了他的身边。
她说：“这么多人啊，还都是青年男女，比白天的菜市场还热闹。”
“是啊，饭店营业到凌晨六点。”
“啊，真是没想到晚上还有这么多青年人出来宵夜。”雅薇充满了好奇。
排队了大约二十分钟，轮到川渝付钱的时候，雅薇非常神速地递给了服务员一百元。
他愣了一下，服务员催促他赶快点菜。
他只好赶快点了菜，从队伍中出来，说：“雅薇，你去找一张餐桌吧，我去端饭。”
“还需要自己端饭嘛，服务员不负责端饭啊？”
川渝笑了。
雅薇没有去找餐桌，而是一直挽着他的胳膊，陪在他的身边。
小鸟依人，雅薇第一次感到与男生在一起别一样的风景，安全与被宠。
川渝打好了饭菜，用盘子端着开始到处寻找空余餐桌。
突然旁边的一个高大年轻人站了起来，拍拍川渝的肩膀，说：“渝哥，真的是你啊，来来来，赶快坐下来吧。”
说完他站到了旁边，同时示意旁边的人挤一挤，腾出了两个位置。
川渝一看是初中篮球队队友，非常惊喜，说：“原来是你们啊，你们在这里偷吃也不叫我啊。”
“渝哥，我们哪里敢啊，知道你学习忙，没敢打扰你，不像我们，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上学都是混日子。”
川渝让雅薇坐了下来，然后让旁边的人挤挤，都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队员笑嘻嘻说：“美女，打扰你和渝哥的两人世界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队员悄悄对着川渝耳朵说：“渝哥，嘉嘉呢，这女孩与嘉嘉可没法比啊。”
不提嘉嘉还好，提了她，川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那个队员一看，不敢吭声了。
那个队员说：“渝哥，那我们不打扰了啊，先告辞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联系我们。”
“好吧，回头我再告诉你们。”
“好。”那名队员示意，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打了一声招呼纷纷告辞了。
川渝喊叫了服务员一声，服务员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
雅薇说：“你朋友怎么都走了？”
川渝止住了眼泪，说：“不想打扰我们吧。”
“你刚才怎么哭了？唉，对了，嘉嘉到底是什么病啊，普通的发烧不用找宁玥的父亲啊。”
“白血病。”川渝说完，眼泪又开始如断线的珍珠，不停的洒落。
“啊，我的天，这么倒霉啊。”雅薇张大了嘴巴。
他没有回答，不停地呜咽着。
雅薇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了川渝。
他没有接过手绢。
雅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替他擦拭眼泪。
他接过了手绢，开始自己擦拭眼泪。
他止住了眼泪，说：“赶快吃吧，要不然就要凉了。”
雅薇坐了下来，开始默默吃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川渝说：“有时候真的感觉老天对我不公平，母亲去世，养父离家，我觉得我能承受的痛苦已经到了极限，可是老天偏偏与我做对，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承受力。”
雅薇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眼泪也没用，还是要积极面对。”
“我知道的，下午梅子姐以及阿琳姐都对我讲了，再多的眼泪也没用，只有坚强才能看到曙光，可一提到嘉嘉名字我就忍不住眼泪，她太倒霉了，怎么能患上机率只有十万分之一的疾病啊。”川渝呜咽着。
雅薇虽然对医学不是太懂，但是也知道那是很难治愈的。
川渝呜咽了一会，逐渐清醒下来。
他站起来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回到餐桌边坐了下来，说：“不提了，第一次和我出来吃饭，让你也跟着我悲伤了。”
“没关系的，你说得对，只有坚强面对，才能看到曙光。”
这时候川渝想起来宁大夫对他说的话，让他与宁玥同桌的事，但是想想对人家的承诺，保持了沉默。
宁大夫也没强迫他，但是他用无声的精心关照让他无形中也做了选择，尽力去促成这件事。
面对雅薇对自己的痴情，该不该对她说呢，他有些犹豫。
他真的担心雅薇会质问宁玥，人家找你帮忙了，你可借机提出条件交换。
仔细想想，他还是选择了沉默，说什么都不能出卖宁大夫和宁玥，现在嘉嘉还长期需要人家治疗呢。
吃完饭看看时间，川渝说：“雅薇，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行，你也得早点休息呢，明天还得去医院呢，初一我在家等你啊，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啊。”
“好，谢谢你啊。”川渝其实是想拒绝初一去雅薇家的，但是她如此热情实在不忍心拒绝，到时候去坐一会就可以了。
两人从饭店出来，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雅薇在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扔给了司机一百元，然后跑进了小区。
川渝想拒绝，也找不到人影了。
司机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你就别和她计较这一百元了，这里面居住的都是有钱人。”
的确，这是市区中心的别墅，可想而知每一家都是有强大经济实力的。
川渝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司机说：“小帅哥，找个这样的女朋友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了。”
“那只是普通朋友，我是有女朋友的。”
“别傻啊，你还年轻，普通人赚钱很难的，年轻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能干，以为自己不可一世，长大了才明白那都是浮云，光有志气是不行的。”
川渝本来想辩论几句，但是想想没有任何意义，也就不再言语了。
司机还在唠叨着。
川渝却一句也没听进去了，陷入了沉思。
他回到家，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心身都疲惫不堪。
……
宁大夫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饭桌上递给了女儿五千元钱，说：“玥玥，明天上午去医院把钱送给川渝，就说是你的心意。”
宁玥有点惊讶，说：“嘉嘉确诊了，难道真的是白血病？”
“是的，已经确诊了，现在检查是为了确诊白血病类型，以便对症治疗，但是说句实在话，这种病很难治愈的，只有极少数白血病类型可以治愈的，大多数都是最后人财两空。”
“爸爸，这些情况对他们说了吗？”
“说了，可是哪位家长愿意直接放弃治疗呢。”
宁玥母亲与宁玥都是点点头。
老宁说：“当然，如果他们留在这里治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制定最优化的治疗方案，但我也不敢对他们保证什么，毕竟这种病是相当于血癌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这五千元是我们的心意，毕竟你和川渝是好朋友，也算是尽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他在饭桌上并没有提及与川渝达成的秘密协议，觉得女儿知道得越少越好。
卧室里，宁玥父亲对妻子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川渝与玥玥同桌的事了，不过这件事不要对她提起。”
“这样最好了，我们以后也省心多了，当然，你也要尽力给嘉嘉治疗啊。”
“这是肯定的，但是说句实话，我也不敢保证最后效果如何，因此我给他们提了建议，愿意去大城市治疗的话我会提供帮助的，留在这里治疗我会尽心尽力的。”
“嗯嗯，道理给他们讲清楚，让他们自己选择吧。”宁玥母亲说到。
夫妻俩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