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史志机构与编写人员
一、史志机构
早在奴隶社会的殷王朝，国家机构里就设置了精通文字、掌管文书的史官。甲骨文中的卜人就是史官的一种。他们当时的记载，就是我国最早的文字史料。
我国最早的国家修史机构的设立，始于唐代贞观年间，我国最早设立的国家修志机构，是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年）朝廷创置的九域图志局。我国第一个提出在地方州县设志科的人是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
我国设置编史修志机构历史悠久，经久不衰。其原因在于，史志本身具有资料性、科学性、客观性、真实性、系统性的特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需要它。只有官方的需要而无民间的需要，或者只有民间的需要而无官方的需要，所设的史志机构是很难长久存在的。
20世纪80年代初，全国县以上单位普遍成立了地方志办公室和党史办公室。但因为刚成立不久，一些人不知史志为何物，以为“修方志”是“修房子”，“方志学”是“方志敏的弟弟”；有的到编志办要编制，有的把县志办贬称为“闲置办”。20世纪90年代初，第一批社会主义新编史志相继问世，党史办公室完成了第一批组织史后，地方志办公室先后和党史办公室合并，改名为党史县志办公室，简称史志办。史志办，既具有管理地方史志事业的行政职能，又具有组织指导编史修志的业务职能。
20世纪90年代末，各地史志办编纂的《党史大事记》先后出版，第二届续修史志工作全面启动，新一轮编史修志工作被提上重要议事日程。时任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组长的李铁映同志在全国地方志第二次工作会议上指出：“地方志工作是一项需要长期延续进行的基础性学术文化事业，不是一项临时的任务。如果一届志书完成，修志机构、队伍就宣布解散，隔几年又重起炉灶，那将会造成人力、财力的极大浪费，甚至会出现资料的丧失和断档，给工作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因此，必须保持各级机构和修志队伍的稳定性。”
地方史志工作是一项代代相传、永不断章的事业，一届史志完成之日就是下一届史志开始之时。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地方志编纂工作的通知》和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关于地方志编纂工作的规定》都明确规定，我国地方志“每二十年左右续修一次”。
从目前全国的县级史志机构来看，多是党史、县志合二为一，称之为史志办，由事业单位转为参公单位。2006年5月18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签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第467号《地方志工作条例》第三条规定：本条例所称地方志，包括地方志书、地方综合年鉴。所以，在本书中，笔者将地方志、地方史统称为史志。县级的地方史志办一般为一套人马、一笔经费、一个场所，统一部署，协调行动，互为依存。就资料而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为印证，互有取舍；就管理来说，便于一次性听汇报，便于统一部署、实施；就关系看，方志靠党史的直接领导而更受重视，党史借方志人多而加强编纂力量；就性质讲，史与志关系密切，业务相近，同是文化单位，可以使史与志相辅相成，提高工作效率，加快工作进程，提高史志质量。目前，各县史志办有的列入县委序列，属县委直属正科级事业单位；有的列入政府序列，属政府直属正科级事业单位。各县人员编制不一，但笔者建议最少应有正式编制7人，其中主任、主编1人，编写人员6人（其他工作如打印、资料收集、图书管理、经费管理、杂务、司机等可以兼职），否则工作就很难安排。
2014年4月19日，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在与第五次全国地方志工作会议部分代表座谈时强调：“要继续深入贯彻落实《地方志工作条例》，进一步明确地方各级政府管理和发展地方志事业的重要职责，切实做到认识到位、领导到位、机构到位、编制到位、经费到位、设施到位、规划到位、工作到位，将地方志工作纳入各级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之中。”
二、编写人员
经过多年编史修志的实践，我国省、地（市）、县三级政府基本上成立了专门的史志机构，形成了党委领导、政府主持、委员会组织、方志办实施、部门配合、群众参与、社会支持、专家修志的体系，逐渐形成了以专家学者为骨干，老中青三结合的史志队伍。但也不能否认，有的单位史志队伍素质较低，知识结构不适应新时期编史修志工作的要求，严重影响着史志质量。因此，保证史志机构和专业队伍的稳定性，加强对史志人员的培训，就成为经常性的工作。
地方史志是综合性学科，所涉知识包括天文、地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社会、人文等各个方面，集记、传、录、考、附、注、图、表、照各种体裁于一书，纵贯一县一地上下数百载，甚至几千年的历史。这就要求编写队伍至少具备以下四点素质：第一，参编人员必须坚持边工作、边学习，认真进行史志理论研究，不断提高理论水平和写作能力。以重点学、个人学、写啥学啥为主，辅以必要的全面学和集体学。这样做，既能避免“坐而论道”“听风过耳”，又能学用结合，学以致用，加强学习的自觉性。第二，采取出题目专人讲的方式来细化工作，一人讲一个题目，有准备、有内容、有体会，才能收到“不学不行，不求质量不行”的效果。第三，应组织编写人员评议史志稿，通过评议，纠正错误，交流经验，找到差距，增强信心。第四，应研究编写规则，统一口径，尽量使行文规范化。
史志机构应紧紧抓住人才这个关键，努力提高史志人员素质。通过参与第一轮编史修志、第二轮编史修志，史志人员无论在政治理论水平、文字能力、历史知识，还是在编写能力方面，都有了很大提升。史志机构应创造良好条件，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不但要评选优秀史志作品，而且要注意评选优秀编纂者、优秀审改者、优秀主编，使他们的成果被人们认识和尊重。
史志工作是一项众手合成的事业，必须有一支思想好、作风实、干劲足、业务精的史志队伍。应注意保留骨干，及时补充缺额人员，选择史志办主任的基本条件，建议年龄应在40—50岁之间，身体健康，有文史专业知识，坐得住，走得出，对内能维护一班人的团结，对外有较好的协调能力，有高度敬业精神，热爱史志工作，能担当起史志主编的重任。方志学者李明提出史志办主任、主编的基本条件是“承上启下行得通，左右联系吃得开，大家信任统得住”。
我们通过总结编史修志的教训可以发现，最大的教训莫过于编写人员选择方面的教训。对编写人员的配备，史志办主任要提出具体要求。封建社会编史修志，都是宰相牵头，翰林学士专修。新时期的史志工作者，其基本条件起码应是文史地类本科生、有较好文字水平的某一方面专家、十分热爱史志工作的其他人员；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一般应为30—50岁，身体必须健康；要防止史志办成为各部门中离退休返聘上岗人员比例最大、平均年龄最高、最不稳定的机构；史志办进人前要讲明实情，进人前订立聘用合同，达成本届编史修志任务没有完成，不准跳槽改行的约定。
史志办是“小队伍，大工程；短投入，长效益；软任务，硬功夫；冷板凳，热心肠”的单位，那些向往灯红酒绿的人，那些热衷于权钱的人，那些写作没坐功、查资料没腿功的人根本就不能进史志办，进来也待不住。所以，主任、主编要亲自抓，把那些不图权不图利、博识多才、热爱史志事业的人选进写作班子。
史志办的工作人员不能有“硬”任务，“软”考核的观念，不能有相互推诿的行为，不能有等着调动的过渡心理，要有甘愿寂寞、甘愿吃苦的胸怀。史志工作人员的首要条件是热爱史志工作，除了这个首要条件外，必须热爱祖国、服务人民、崇尚科学、辛勤工作、团结互助、诚实守信、遵纪守法、艰苦奋斗，这是史志工作者的基本底线。有了这个底线，才能在枯燥、寂寞、艰苦的环境中不受诱惑，才能在清苦、清贫、清静的环境中修炼自己，不辜负历史赋予的责任和使命。
俗话说，修志先修身。习近平总书记在《青年要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文中说：“中国古代历来讲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某种角度看，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是个人层面的要求，齐家是社会层面的要求，治国平天下是国家层面的要求。当代中国青年一定能够担当起党和人民赋予的历史重任，在激扬青春、开拓人生、奉献社会的进程中书写无愧于时代的壮丽篇章！”编修史志是一项很清苦的工作，只有那些既能长年坚持深入实际、收集资料、不计得失，又能钻研业务、长于文案、甘于寂寞、乐于奉献的人，才能胜任。
三、选择主编
要想修好地方史志，先要选好主编。主编俗称主笔，对在规定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完成编史修志任务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编好一部地方史志，主编是关键。
主编，顾名思义，是完成合拢工作的人。方志学者蔡华伟当主编的事迹令人感动。他提出：只有亲自主纂，才能胸有全局，统览全书；只有亲自主纂，才能发现不当，及时修改；只有亲自主纂，才能协调布局，处理归属；只有亲自主纂，才能统一风格，通化文字；只有亲自主纂，才能严格把关，修正错误；只有亲自主纂，才能决定取舍，避免重复。凡是长期担任史志主编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
（一）主编条件
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提出，修志要“乘二便，尽三长，去五难，除八忌，成四要”，要求主编要做到“才足以知百科，能足以集群贤，识足以断凡例，明足以决去取，公足以绝请托”。新时期的地方史志主编应至少具备以下七点基本要素。
第一，思想素质、政治素质。要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坚持辨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正确认识对立统一规律、量质互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习近平总书记的新时期治国理政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在新时期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集中体现。要以习近平的治国理政理论为准绳，使主编的史志作品充分体现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第二，地方史志主编应具备组织能力、攻关能力、纂修能力，要有行政权威、学术权威，要总揽全局，组织力量，把好关卡，抓住战局，贯彻始终，不但对史志负责，对领导负责，而且要对当地父老负责。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要有大将的风度，要有高尚的史德，不徇私情，不媚世俗，有风骨有傲骨，有志气有能力，有坚忍不拔的精神。
第三，要有全局观。全局观来自于一个人的思想理论水平和逻辑思维能力、形象思维能力、综合分析能力、敏锐判断能力等诸方面。一部史志，动员众多人提供资料，张说是东，李说是西，审稿过程更是众说纷纭。对于这些意见，主编要有调剂众议、驾驭是非的能力和审时度势、“一锤定音”的胆识。不管是来自上面的意见，还是来自下面的意见，不管是内部的意见，还是社会上的意见，主编都要冷静分析，决定取舍。凡是适合本地情况，符合史志体例就采纳，否则就不采纳。如果对意见不加分析，兼收并蓄，史志就会成为大杂烩。
第四，要有渊博的知识。选择主编，要选择知识渊博者，最好是本地土生土长或长期在当地工作的，不但在一个行业一个部门工作过，而且在城镇、乡村、机关、学校都工作过，具有各方面的专业知识和专业常识。一部史志，几乎涉及所有学科，主编是总设计师，是千秋褒贬的总裁判，是统一文风的执笔者，必须知识面广。不仅要文史功底深厚，熟悉地方史志的编辑知识，而且要了解各种专业知识。这当然是难以具备的，但不具备就要学，要利用一切时间一门一门地学，一门一门地钻，能精通则精通，不能精通也要掌握基本知识，尽量使自己成为一个通才。
第五，要有深厚的文字功底。史志从收集资料、编写、审改到审查出版，会有好多人参加，但由于各人的经历不同、编写任务不同、文化素养和专业知识不同，常常对记什么、怎么记，产生不同认识。不仅编写取材标准不一、体裁运用不一、语言风格不一，而且各界评稿时褒贬看法不一、详略要求不一。这就要求主编文字功底要深，不但时时指导大家收集资料、编写稿子，还要自己写出像样的稿子供大家参考，如果主编本身文字功底就不深厚，怎么能指导别人呢？
第六，要深入了解和熟悉掌握一地之情。史志主编对文字的加工和修改，文字的提炼，资料的取舍，褒贬的斟酌，篇目的完善等，这些都要建立在对地情的深入了解之上。特别是篇目的设置，必须反映一个地区的方方面面，体现一个地区的特色。不熟悉地情是根本行不通的。掌握地情既需要做大量的调查研究，详细地占有材料，又要钻进去，掌握事物之间的内部联系，认识事物的本质，才能做到胸有成竹。
第七，要有无私奉献的精神。当主任、主编，辛辛苦苦写了多少年，评议送审时往往“招致一大堆意见”。宁夏平罗县的一位县长在评稿会上说：“没有志气的人当不了主编，‘志气’太大的人也当不了主编。”要选择那些甘于无私奉献的人、有高度敬业精神的人来当主编。
（二）主编职责
新时期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各项事业日新月异，史志反映的内容比过去广阔得多、复杂得多，主编的任务较过去也艰巨繁重得多。主编的作用是把好“八关”，即政治思想关、资料史实关、语言文字关、篇目体例关、表格数据关、范围地域关、科学技术关、政策依据关；达到“六统一”，即层次结构统一、语言文字统一、内容布局统一、写作风格统一、记年记数统一、前后叙述统一；坚持“八性”，即坚持史志的政治性、人民性、科学性、资料性、真实性、地方性、整体性、贯通性；保证史志的五个“标准”，即政治标准、科学标准、资料标准、特点标准、体例标准。概括起来有四点，一是完善作用，主要是调整和克服史志中不科学的因素，特别是完善史志的篇目结构；二是统一作用，主要是统一史志的取材标准，统一文体文风等；三是正误作用，包括纠正稿件中的观点错误和史料错误；四是提炼作用，包括对内容的取舍和文字的提炼等。
把握政治观点。地方史志以资料取胜，就地方志而言，虽说寓褒贬于记述之中，但它仍然是在一定的思想指导下编修的，体现一定阶级的政治倾向和意志，代表一定阶级的社会利益。由于作者所处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不同，对历次政治运动的看法不一，由于祖辈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不同，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价不一，由于学术观点和亲疏关系不同，对当代人物及其成就所持的态度不一等，鉴于此，主编必须以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为准绳，把和党中央不一致的言论及提法改正过来，坚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防止在政治上出问题。
制定凡例。凡例是一部史志的写作纲领，主编在主持编史修志之前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凡例。凡例的主要内容包括史志的指导思想、篇目的结构形式、记述的上限下限和区域范围；对行文、数字、资料来源的基本规定和依据，对历次重大事件和人物等篇记述的有关规定、保密原则，等等。凡例确定后，史志编纂人员应严格遵守。如一开始就不把有关要求弄清楚，你这样写，他那样写，不但造成行文混乱，称谓凡例是基准不统一，而且收集资料也容易走偏，走回头路，吃二遍苦，事倍功半。
修订篇目。篇目是史志的框架和蓝图，又是史志体例的具体体现和实际运用。县志和省志比较起来，各分志不独立成册，百科内容集于一书，布局更难一些。主编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当代社会分工和地方特色为依据，使篇目尽量做到结构科学，布局合理，归属得当，排列有序，层次分明，有主有从，自成一体。篇目的形成不可能一气呵成，一成不变，必须有一个修改形成的过程。一般从篇目的制订到出书时，要变动十次八次，称为“史志不出，篇目变动不止”。这是因为主编定篇目有个认识逐步深化的过程。全部资料收集齐备后，哪些地方要增章设节立目，哪些地方不必设章设节，由现有资料决定，不能设空章空节。现有资料的多寡，往往反映出一个地方的特点，某一方面的资料多，说明此地这项事业是重中之重。为了反映当地这一特点，可增章设节列目；为了体现当地特色，可将有的事业“升格”。在篇目标题的拟订上，应准确地概括所记述的客观事物，使其内涵和外延组成统一体；同一层次标题概念的分类，应用同一个标准，使其标题概念的外延相称；章节标题应注意它们之间的种属关系，不能出现不相统属或统属失序等情况；章节标题的排列要合理，不能产生紊乱现象；章节标题的措辞要得当，必须选取适当的语词或词组。
统一文体。尽管有了凡例，规定了统一文体和文风，但由于编史修志人员都有自己的书写行文习惯，一时很难改过来，一些稿件体裁差别较大，有的像论文，有的像小说，有的像总结报告等。主编要将属于志的一律改为记述体，属于人物传记的一律改为纪传体，属于史的一律改为史体。此外，断限、纪年、数字、称谓以及凡例和行文规格不一致的，一律要按国家的有关规定改过来，使其规范化。原稿中文字表述上也差异很大，有的奔放，有的幽默，有的生硬，有的松散，有的冗繁等，主编必须一字一句地修改，一句一句地提炼。特别是大事记和人物传，要坚决克服半文半白的现象，使整个史志从前至后按语体文的要求，达到通俗、简练、流畅、生动的表述效果，同时要坚决克服异体字和通假字，使史志用字规范化。
贯通脉络。史志贯通脉络问题包括四个方面：一是贯通主线，即社会三大基本实践——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践；二是贯通一个总体上的兴衰起伏；三是贯通各项事业的兴衰起伏；四是贯通史志人物的看法。由于众人动手，对这几个问题的认识和表述常有差异，不是前后矛盾，就是左右脱节，读者不知道社会发展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各项事业究竟是兴是衰，这个人到底如何评价。主编要贯通这些脉络，使整部史志成为一部有机的整体。
解决重复交叉。此问题在地方史中不多见，但在地方志中却是通病。志书集百科内容于一书，篇与篇、章与章、节与节之间有不少重复交叉。如大事记与各篇交叉，自然环境篇与农业、林业、水利篇有交叉，政权篇与政府机构及工业、商业、粮食、文化教育、卫生等管理机构有交叉，人物篇与各篇中人物活动交叉，教育篇与各行业职业教育交叉，等等。主编解决这些重复交叉问题有两种办法，一是避辙让路，即这里写了那里不再写。如自然资源在自然环境篇中写了，农业、林业、水利篇中就不再写，重复就彻底克服了。二是错开角度此详彼略。如大事记和各篇的交叉，各篇详细记述事件发生的起因、发展过程、结果及产生的影响，大事记只写清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即可。
把握取材标准。史志是一项庞大工程，非合众力不能完成。但人多，会出现把握取材标准理解不一，记事深浅不一、繁简不一的情况。有的按现行的境域取材，属现境内的事就记，不是现境内的事剔除；有的按各个历史时期的境域取材，只要过去是本地境域，有什么事都记；有的按年取材，逐年记述各项事业的发展变化；等等。主编要区分各类不同情况，确定取舍标准。一般地说，要按现境域取材，不按职权取材，只要发生在本地境内的事都要记；按史料价值取材，不按年取材，写有史料价值及艺术价值、科学价值、经济价值，能说明问题的事。在县境以内，对县属本身的事详写，对中央、省、市属的机关、工厂、农场、学校、吊庄等则略写，要注意行文和各种统计表格中，将“全县”情况和“县属”情况区分开来，不能混淆。如果混为一谈，不但会引起整部书的矛盾，而且在各种数字比较上、增减的百分比上都失去了意义。
订正史料。史志涉及的内容十分浩繁，历史资料有专著、旧地方史志、刊物、金石、档案、报表、报纸、照片、录音、笔记、采访记录等。资料出处不一，往往一件事记述各异，不是人名、地名、时间不同，就是情节数字不一。主编要先核实记载是否真实，再核实各方面口径是否一致，不真实不统一的就要订正。当然核对事实，不是每一件事都核，应重点核有疑问、有争议、有交叉记述的部分，以保证史志资料的真实性。
统一修改。主编只有自始至终坚持一支笔统一修改，才能做到整部史志前后统一，事物褒贬统一，资料口径统一，体裁格式统一，文体文风统一。主编离不开编写人员，但编写人员作用主要发挥在编写阶段，主编要集中集体智慧，变纷纭之说为一家之言，没有一支笔修改，就没有统一的整体。“众手成志笔千支，主编总纂一支笔”就是这个道理。“一支笔”离不开“千支笔”，主编不能让编写人员孤军奋战，要指导协调，统一口径，解决他们在编写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提出的问题。史志内容广泛，断限较长，主编修改不能一次两次，要十次八次地反复修改，没有修改价值的稿件要自己动手重写。
承担部分编写任务。主编“既挂帅又出征”，是指要主动承担一部分编写任务。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不去查资料就体会不到查资料的困难，自己动手编写就很难发现编写中的困难和问题。掌握第一手资料，有利于指导编写人员，更有利于自己审改。就志书而言，主编不但应亲自动手写凡例、概述、序言、修志始末，还应当写大事记、农业等重要篇章。实践出真知，实践长才干，只有参与实践，才能取得指挥工作、指导写作的发言权和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