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柴劝弟
摘要：本剧讲的是陈勋兄弟两人因为父母死得早，哥哥陈勋打柴供弟弟读书，弟弟不忍心哥哥每天劳累想放弃学业和哥哥一块劳动，在哥哥的一再劝说下才答应愿意继续学习，并将打柴的斧起名叫“折桂斧”的感人故事。
皮影人物：
陈勋：小生 陈植：幼生
皮影道具：
桌椅、扁担、木柴、斧头、书本
（皮影幼生拿书本上）
陈植（上唱）：自幼读书邻里人人称赞，都说我甚聪明成名不难。我哥哥他为我许下心愿，每日里到深山去把柴担。全都是父母生何分贵贱，弟轻闲兄受苦问心何安。
（白）小生陈植，自从读书以来，人人称赞，言说到了后来，必能成一有用之人。只是因我读书，累得哥哥每日深山吃苦，我的心中总觉不安。日子长了，倘若哥哥累下疾病如何是好？唉，思前想后这个书我还是不读了。
（唱）早回头还算我大有识见，也免得落一个顾后失前，马临崖早收缰还不算晚，船到那江心内补漏迟难。等哥哥回家来讲说一遍，从今后不读书同把柴担。
陈勋：（皮影小生担柴上）（花梆子唱）
每日里在深山去把柴砍。陈老大我不怕腰疼腿酸。
为只为小兄弟爱把书念，虽受苦只觉得心中喜欢。
猛抬头又只见红日西转，我这里快步儿转回家园。
（白）哎呀，观见天色不早，诚恐我那兄弟在家等候于我，我还要赶路。（圆场至家门）
陈植：哥哥回来了。
陈勋：回来了。
陈植：请进。
陈勋：你闪开。
（进门，陈植扶陈勋放担，几乎倒地介）那是怎么样了？陈植：帮助哥哥卸下柴担。
陈勋：兄弟呀，今日这柴担比往日重得多，看压着了你，走远。
（放担介，喘气介）
陈植：哥哥今日为何这样乏困呢？（重一句）
陈勋：唉，兄弟呀。（唱）这柴担比不得往日柴担！
陈植：怎么比不得？
陈勋：（唱）我曾把数十斤重量来添。
陈植：为何不担轻些呢？
陈勋：兄弟呀！（唱）避着重图着轻兄也情愿，（白）这里面有个不得已处。
陈植：有什么不得已处。
陈勋：（唱）吃了饭穿了衣还要使钱。
陈植：这重的担子，哥哥如何担它得起？
陈勋：（唱）这本是你哥哥久日惯练，浑身上有余力运在了两肩。
陈植：唉，受苦的哥哥呀。
陈勋：（唱）一句话惹得他泪流满面，我只得背过身把汗泪擦干。
陈植：哥哥请坐。
陈勋：有坐。（坐介，擦汗介）
兄弟呀！我且问你，饭熟了无有？
陈植：饭熟多时，等候哥哥回来一同用饭。
陈勋：（拍桌介）唉！
陈植：哥哥那是怎么样了？
陈勋：那是怎么样了？我可莫说你这样人好没有见识。
陈植：怎见得？
陈勋：既然饭熟你就该吃了饭往书房中去，谁叫你来候我？候我不大要紧，岂不耽误你读书的工夫。
陈植：噢……唉！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为我读书，连累哥哥每日深山受苦，为弟早觉问心不安。再照这样说来，连与哥哥一处用饭也不能够。罢么！从今向后，这个书我便不读了！
（将书扔桌上）
陈勋：呵？怎么你不读书了？
陈植：不读了！
陈勋：这读书好啊！
陈植：既然读书好，你去读书，我去打柴。
陈勋：你……你不读了？
陈植：不读了。
陈勋：唉！
（唱）叫兄弟你莫把心肠改变，耐着心听哥哥苦口良言。
只要你发雄心把书来念，为哥哥纵受苦我也心甘。
（白）兄弟呀！你还是好好的读书吧。
陈植：不读了，一定不读了。
陈勋：怎么你一定不读了？
陈植：不读了。
陈勋：（顿足介）哎也！你不读了也罢，为兄我今天便要打你。
陈植：怎么哥哥要打为弟？
陈勋：你不读书我便要打你。
陈植：要打的时节将我一顿打死，方显得你遵了二老爹娘之命。
陈勋：怎么个将你打死，方显得遵从了二老爹娘之命呢？
陈植：曾记得二老爹娘临危的时候，将你叫到床边，言说我二老若还死后，没有什么叮咛与你，家丢你那小兄弟，何时才能长大成人？即就是长大成人，也未必是成材料的。不如你将他一顿打死，落个干净。
陈勋：你胡说……兄弟呀！你这才胡说呢！二老爹娘并不叫为兄打你？
陈植：你倒住住住了吧！既然不曾叫你打我，为什么动不动便要打？要打的时节，你就与我打打打死哇！（欲打介，陈植哭）
陈植：哎！早死的爹娘呀！
陈勋：（坐介）（唱）他虽然年纪小大有识见。
（叫白）老爹爹！老娘亲！小兄弟！
罢了兄弟！唉兄弟呀！
（唱）一句话叮的我心中痛酸。
打字儿未出口惹他埋怨，
怪不得小兄弟说我不堪。
（白）罢了兄弟！唉，兄弟呀！想你平常读书，都是听说顺教，从来不让为兄生气，怎么今日变了性情，执意不去读书，究竟是什么意思？为兄我不打你了，起来对为兄说来。
陈植：（唱）最非理弟读书兄受磨难！
陈勋：慢来！慢来！兄弟呀！为兄我每日深山打柴，只觉周身畅快，并不知有什么磨难不磨难，这都是你的心事，你再莫要胡说了！
陈植：（唱）有些人他言说我愚你贤。
陈勋：闲话莫听，谁还管起咱们的家务事来了。
陈植：（唱）假若还功不成才学又浅，我何必累哥哥常把柴担？
陈勋：罢了兄弟呀！是我记得二老爹娘临危前的时节，将为兄唤
到床边，言说陈勋儿呀！陈勋儿呀！我二老这病，在世者少，入土者多。若还死后，也没有什么叮咛于你。家丢你那小小兄弟，你无论怎样，也要供他读书。不要像你那爹爹一样一字不识，一生吃不尽的苦处。你若供他读书，我二老死后，这就心甘了。你若还不肯供他读书，我二老恨你是忤逆之子。所以哥哥才叫你读书，叫你读书的意思，乃是遵从二老爹娘之命。只要你将书念好，能写能算，不致吃他人之亏，为兄纵死也对得起二老爹娘，兄弟你……再不要叫哥哥伤心了。
陈植：并非为弟不爱读书，只因我读了“惟孝友于兄弟”的一篇文章，我想同是父母生养，为什么为我读书，连累哥哥深山受苦了。
（唱）论道理读诗书我也情愿。
陈勋：怎么你爱读书？
陈植：爱读书！
陈勋：爱读书就好，那还有说的什么。哈哈哈！
陈植：（唱）只不愿累哥哥常受苦难。
陈勋：兄弟呀！哥哥每日深山打柴，只觉身体爽快，并不知道什么苦难不苦难呀。
陈植：哎呀！
（唱）他听我爱读书喜笑满面，小陈植在一旁展放愁颜。
陈勋：哈哈！
（唱）小兄弟他言道爱把书念，不由我背过身喜笑几番。
但愿你通大理精明干练，也不枉二爹娘叮咛再三。
（摸见斧介）（白）哎呀！回得家来只顾与弟兄讲话，将这打柴的斧子还未曾放下，兄弟！说是你来看！
陈植：看什么？
陈勋：只要你用心读书，为兄这把斧子，管保你把书念成。
陈植：为弟倘若将书念成，哥哥此斧可名“折桂斧”。
陈勋：什么？
陈植：折桂斧。
陈勋：来嘛，来嘛，我这打柴的斧子也有了名字了！我可莫说折桂斧呀折桂斧！你能每日多砍二三十斤干柴，供给我兄弟将书念成，也不枉他与你起下这“折桂斧”的三字了。
（唱）折桂斧这三字起得新鲜，我兄弟可算得聪明少年。
陈植：（唱）我哥哥爱兄弟真道罕见，倒叫我小陈植感愧难言。
陈勋：坐下，兄弟！
陈植：哥哥请坐。
陈勋：兄弟呀！你站着干什么呢？
陈植：你叫为弟该干何事？
陈勋：往书房中去呀。
陈植：噢！噢！（欲下）
陈勋：回来！回来！
陈植：哥哥讲说什么？
陈勋：你还未曾用饭！
陈植：岂不知发奋忘食！
陈勋：好一个发奋忘食！用饭去吧。
（皮影小生、幼生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