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口碑
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那么我在学生中有什么样的“口碑”呢？这里选取几例，聊以自慰。
2016年最后一天晚上十点半，我躺在床上接收短信、微信、QQ等发来的新年祝福，这时有好几个人几乎同时给我发来了韩斌同学写的简书《想念恩师 佰智先生：你这么近又那么远》，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一直激动到2017年。韩斌同学是我带的补习生之一，2016年他考入北京建筑大学。在这个新年，还有什么礼物和祝福能如此令人喜悦呢！我非常高兴地在微信朋友圈予以转载，并冠以标题：《辛苦着也幸福着！》于是又引来学生、同学、家长等许多人士的关注、点赞和好评。
很多学生在毕业时都会和老师互赠留言，以表达感谢和祝福。这里选取一个名叫张蓓的学生留下的“口碑”。张蓓于2015年8月跟随我补习一年，2016年考入华北工程学院，学习法律专业，现在是大学学生会干部，参加多个大学社团和志愿组织。这是她补习生涯即将结束之时给我写的一封信。
后文是2016年被陕西师范大学录取的免费师范生赵伟宏到大学后写的感谢信。在微信、QQ、微博、电子邮箱等快捷信息时代，她难得地用传统信纸书写，这信件可有点“另类”，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她高考考了572分，补习一年增加了140多分，令人非常欣慰。她在补习期间因为作文写得好，已经在班里令人瞩目了。但她一直低调、稳重、内秀！
2017年劳动节，我又收到了赵伟宏的来信：
2016年6月1日，所带的高三（18）班进入高考倒计时。班级学生请求他们完全自主召开了一个主题班会。没有想到，只在短短的两天课余时间里，他们群策群力，各显其能，便召开了本班史上最生动活泼、最群情激昂、最形式多样、耗时最长、参与老师最多、最成功的一场主题班会——“青春不散场”。班会上，他们把班级任教的六位老师当作“感动人物”，分别给予了温暖贴心的“颁奖词”。主持人杨莎莎（现就读于宁夏师范学院中文系）对我这个班主任“诏告”如下：
2018年6月29日晚，难得的休闲，我正坐在沙发上看世界杯，手机微信上突然收到链接公众号“西部现象”上的文章《再见，高三！再见，我们的“自由男神”》。打开一看，竟然是今年在我所带的补习班就读的李凤如同学写的。被“男神”且还“自由”，一时间真还有些难以适应和愧对，现将原文复制如下。
如果不是高考失利，也许，我永远都没有机会认识他。
他是我高四的班主任，同学们都喜欢喊他男神，而我却更想称他“自由男神”。
01
自由男神是一名地理老师，兼复读班班主任，今年是他第十一年带复读班。
和自由男神第一次交流是高考成绩出来后几天，我的成绩离二本线差了十几分，同学给我发来了固原二中复读班的招生简介，我试着给自由男神打了电话，大致问了一下分数线和补习费，打完电话后便没有了下文。
再一次联系他到了一个月后。
当我决定去复读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下旬了，那天中午，我给自由男神发了微信，说我想报名，但真正见到自由男神本尊是两天后去学校交补习费，现实中的自由男神和网络上的判若两人。
现实中的他和蔼可亲，网络上却极度“高冷”，高冷的具体表现为：一句话若是三个字可以表达清楚，绝不说五个字。
02
自由男神的课堂很有意思，他经常会把一些地形地貌和我们的家乡结合起来，再加上他幽默风趣的语言，学生不仅地理成绩出色，而且生活常识也丰富了不少。
将地理学习和多门学科以及放松心情结合是他的风格，比如在我们浮躁的时候他会放下课本让我们给地理写三行情书。
学到圈层结构时他又会抽出一节课让我们画一个“创意岩石圈层结构循环图”和“石话石说”专题研究性活动。
将学和玩结合，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教学方法。
春天到了，校园里一片鸟语花香，自由男神会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带我们去操场以才艺展示来释放压力。
当然自由男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会唱歌，因此，这便成了我们的“杀手锏”。
没事就互相伤害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自由男神凭借自身魅力，总能找到托，帮他唱歌（其实当托的同学是被逼无奈的），就这样，自由男神成功保持了多年不张口唱歌的良好记录。
当你熟悉并且习惯甚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法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也许他曾经毒舌，也许他曾给了你惩罚，但是，没关系，弥留在心底的感情是无法替代的。
开学一段时间后，由于自由男神优秀的教学能力，要去美国学习培训。
大洋彼岸，一走便是二十多天。
后来，每天早上进教室都看不见他坐在讲桌前的身影，晚自习再也不怕有人会偷偷巡视，换了地理老师的课堂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有同学适应不了要离开了。
老师，你快回来好不好？我们想你了！
想念推开门然后带着满脸不好意思溜到座位的感觉，想念从不会让人厌烦的课堂，想念你自习时的巡视，想念你的唠叨，想念你……
终于，熬过了那段等待的日子，自由男神从太平洋的东岸飞过北极圈回来了，并且给我们带了美国水果糖。
当然，我们除了见到自由男神异常兴奋外并不是吃糖，而且看看上面有没有英文的“Made in China”，还好是正宗外国货，没有让人失望！
回家后的自由男神跟我们讲了好多他在美国的所见所闻，我心中的越洋远游也许就是这个时候悄悄地生长起来的。
他抱歉地说耽误了我们学习，没关系啊，只有你变得优秀了，你的学生才能更优秀，难道不是吗？
03
自由男神是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即使他会不停地出差。
我们班大，音响的声音远远不能传到教室后面，于是考试放听力的时候自由男神站在凳子上，一只手高高地举着话筒，为我们扩音，这个动作持续了有二十多分钟。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美国一只手高高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想象一下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足够坐一百七十多人的大教室，正在进行一场考试。放听力时，教室最前面的一个凳子上站着一个老师，一只手举着话筒，两只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他的学生，直到听力考试结束。
真的很感动，很想拍下这动情的画面，无奈是考试，只能默默记在心上，好好听完听力。
嗯，没错，我们的自由男神就是这样诞生的。
我知道学习成绩的竞争很大，但是，自由男神自始至终不是一个以成绩取人的伟大的教育工作者。
有时候，他可能连第一名都不知道是谁。面对隔壁班的质疑，他总是告诉我们“，我相信十九班是最棒的”，老师，你这么优秀，我们怎么可以太差呢！
自由男神对学生的爱是无私的，他的儿子今年高三，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自由男神的儿子优秀地和他爸一样，理科学霸，每次考试榜上有名。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少给我们一点关心和爱。
相反的，我更觉得我们分享了一个高三学子的父爱。
我们，不胜感激。
04
终于，又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六月，自由男神又一次完成了他的使命，又一届毕业生走出了校园。
那天，他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
“这一年过得真快，你们又要离开了，这一年，你们真的很辛苦，很累，你们的坚韧和努力老师们都看在眼里，今天，你们能依旧坚持坐在这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感到欣慰。
以后的路还长，高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都去上大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我说过没有补习过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但是，补习有一年足矣，不可再多。
在以后的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比高考更困难，你们都要去克服，这是每一个人在这世间的使命。”
本来是一个开心的离别，愣是搞得很伤感，无奈用情太深。
他把美好给了学生；把牵挂给了事业；把遗憾给了孩子；把苍老给了自己。
再见，高三（19）班。
再见，我们的自由男神。
愿你以后的日子无论晴天雨天，都能在心中挂起一轮小太阳，无谓悲伤。
愿你的人生平凡但却安逸，漂亮而不耀眼。
（本文原载于2018年7月5日微信公众号《西部现象》）